这回他倒没再不屑,而是过了好一阵,才低低拱手道:
“江御史说得是。”
“诶,吴司工在州衙之前,是在哪里任职?”
吴司工刚开始以为,江巧不过仗着家里关系,跑出来玩的小娘子。
听了她刚才番话,又觉得江巧话中有话。
偏偏江巧思维太跳脱,刚说完那些,又突然问起他的履历,这让吴司工有些忐忑。
看着那双年轻而灵动的眼睛,他看不出江巧心中,究竟在想什么。
于是话到了嘴边,他鬼使神差的转了个弯道:
“下官不过芝麻小官,没什么丰富的经历,只想着好好做好司工这个职位。”
江巧没有再追问,只淡淡“哦”了一声,仿佛真的是随口聊起这个问题。
看得出吴司工的警惕和排斥,江巧并没有多待,便准备回县衙。
不过临走之前,还是象征性对吴司工说了两句:
“吴司工活儿干得不错,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了,有什么事情随时来县衙找我。”
那吴司工听江巧这样说,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仍然只淡淡地躬身一礼。
但江巧就是觉得,自己转身的刹那,吴司工狠狠松了口气。
原本江巧确实闲得无聊,随便找人瞎聊天,还以为楚州这一片歹竹里面,竟长出一颗好笋。
聊完之后嘛,江巧却有了些不同的看法。
吴司工越是说,自己没什么过往,江巧偏偏越想要知道。
她可不相信,能够坐稳州衙司工的位置,就用这样的臭脸,同那群人打交道能做到。
回了县衙之后,原本想找阎渊询问,结果听留下来的护卫说,出去办事去了。
江巧想了想,转身便去县衙前头,去找蔡县令。
不管这个蔡县令,是不是表里如一,或者说有没有其他身份。
但能肯定的是,作为县令他确实称职,也肯定不是余太傅一脉。
江巧去到县衙前院的时候,蔡县令正聚精费神地伏案疾书,有人走进来他都没发现。
“王县丞,你让李县尉带人,去将咱们焰城辖内,所有靠山村落的住户,再登记一遍。”
感觉到有阴影投在桌案上,蔡县令只下意识皱了皱眉,头都没抬地吩咐。
喊了半天没人动,蔡县令这才抬头看去,却发现江巧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蔡县令先是一愣,随即面上挂上标志性笑容道:
“诶哟!江御史来了,怎么也不出个声儿,失礼失礼!”
“看我这忙得一团乱,也都没发现您过来。”
江巧并不介意,笑嘻嘻地自己找椅子坐了,摆摆手道:
“蔡县令快别这么说,是我打扰你办公了才对。”
蔡县令忙摆手表示没有,江巧便抬了抬下巴问道:
“蔡县令写什么呢?刚看你很认真的样子。”
蔡县令也没避讳,笑着“哦”了一声,摸了摸桌上的纸,笑着同江巧道:
“写了些大概能用得上的,各种防灾方法和心得。”
“等回头有空的时候,都给乡民们宣传宣传。”
“诶,对了,江御史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