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终于解脱了，他至少是站到了最后一刻。
“我本以为我会在这里干到退休的……”常伟思走出会议室自语道。
……
章北海带着审讯记录去看了父亲，父亲的病情看上去要比之前好上一些。
但是章北海还并没有去询问父亲的身体，他之前已经了解过了，他不想再让父亲以一个军人的诚实，再把病情说一遍。
那不是他想听见的真实的答案。
父亲半躺半坐在床上，微笑的看着章北海：“常伟思那边的工作都忙完了？”
“结束了。”章北海点了点头。
“比你想象中的要快嘛。”
“是的。”
父亲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章北海跟着沉默了一会。
他才开口道：“我有些不能理解的地方。”
“有疑问是对的。”父亲说。
章北海把审讯记录拿了出来，双手端给了父亲。
父亲接过来后，把审讯记录里林尘说过的话看了一遍道：
“北海，这些我之前都看过了。”
“他什么也没有告诉我们，只是有一句话比较有意思。”章北海坐在父亲的床前，双手握在一块说道。
“你觉得是哪一句？”
章北海伸手在审讯记录上点了点，然后说道：
“这是他对常伟思说的话。在这之前，他没有说什么有用的信息，甚至在一些审讯人员面前都没有说过话，但是常伟思一进去，他就说了这些。”
“你认为他是故意跟常伟思这样说的吗？”
“至少是在进行一些信息的传递……但是也许是我多想了。”章北海说道。
“这就是人类。”父亲重复了一遍，章北海刚才所指出的字。
然后用颤巍巍的手指指出了前半句，说道；
“北海啊，这句话的前半句其实更有意思一些。”
“多行不义必自毙？”章北海问。
父亲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窗外的夕阳。
他们之后就不再交流了。
从小到大，在他们父子之间沉默要比语言传递更多信息。
这是父亲的教导方式。
也正是这种方式造就了今天的章北海。
“多想是对的。”
在章北海离开时，这是父亲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
章北海走出病房后，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在病房门前站了许久。
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句话更有意思。
父亲到底是想告诉他什么呢……
他知道，这句话在父亲那里的解释，绝不会像史强那样，去认为这是一个玄学性的词语。
这句话一定有什么深层的含义。
而且也似乎正是因为这句话。
才导致了上层态度的变化。
为什么这句话会有这么大能量。
这其中一定有他没有解读到的地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