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虎子没敢说。
“没干什么，想去善根家再玩会儿。”
李婆子瞪了一眼虎子。
“一会儿说回家，一会儿说去善根家玩，你这死孩子嘴里就没一句实话。”
李婆子刚想骂几句，心里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把话咽到了嘴里。
“你娘在家干啥呢？”
“和我大娘一样在家干活呗，还能干啥。”
现在地里的活还没开始忙，大部分农村人都宅在家里，闲着没事剥剥玉米扒扒花生。
李婆子被虎子怼了一口，心里气得很，看着这个小孙子，果然没有她家大孙子听话。
“小犊子，我是你奶，有你这么跟我说话的吗？”
虎子假装听不明白，无辜的看着李婆子。
“奶，我说话挺好的，有哪不对吗？”
李婆子嘴唇动了动，想半天不知道要说什么。
要搁以前她早就张口骂了。
“你家的粮食够吃吗。”
虎子以为李婆子要去他家借粮食。
整个人戒备起来，背挺的笔直，脸上一副酸楚的模样。
“奶，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我爹没的早，全家就靠我娘一个人撑着，前两天桃枝掉井里，差点救不回来，又花了好多钱买药，家里的粮食哪够吃的呀。”
不等李婆子说话，虎子眼睛热切的看着李婆子。
“奶，我听说我大爷去年挣了不少工分呢，咱家都吃上二级面了，你看能不能借我家点粮食，让我们先把这个冬天度过去。”
一听要借粮食，李婆子瞬间就退缩了。
“你大爷挣的那点儿口粮，哪够家里吃的，我们那是一家5口人呢。虎子，不是奶不疼你，既然你爹活着的时候分家了，咱就有个分家的样子。你们家的事情自己想办法。我还有事先回家了。”
不等虎子回话，李婆子转身就往自己家的方向走。
虎子嫌弃的看了一眼李婆子的背影，冲着地上李婆子的方向踢了一颗小石子。
他才不稀罕跟他奶借粮呢。
虎子他敢说，只要他们家敢借粮食，以他奶的脾气，一定会让他家三倍甚至四倍的吐出来。
成功把他奶逼退回去，虎子跳着步子欢快的回到家。
李寡妇正在院子里晒衣服。
看到他娘虎子兴奋的跑过去。
“娘，今天下午程姐姐教我认字了，我会写自己的名字了。”
李寡妇听到后特别高兴。
“真的，程知青教你写字了。”
虎子点了点头。
“对，程姐姐还是说我的名字特别好，我爹给我选了一个特别好的名字。”
李寡妇看着虎子那张与亡夫相似的小脸。
心里百感交集，想到从前丈夫活着的时候，两人依偎在小炕上，丈夫摸着自己的肚子说给孩子起名字的事。
如果大头还活着，一定不会像她这样没用，让两个孩子跟着她受委屈的。
“虎子，咱们村里就没几个认字的，既然程知青愿意教你，你就好好学。不能因为偷懒惹得程知青不高兴，这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事情，知道吗。”
看着李寡妇有些发红的眼圈，虎子连忙安慰他娘。
“娘，我一定跟着程姐姐好好学习，和知青一样有出息，好好的孝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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