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冒充了舒歌。”
陈信旋没有理会陈茹默,望着稍纵即逝的城市风景,淡淡的开口。
“什么意思?”陈茹默佻眉,望着陈信旋刚毅的侧面轮廓,完美的弧线,车子驶入隧道,黑暗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林庭延第一次出现在舒家大院的时候,你那天跟着妈妈去了外公家,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舒家,更不可能戴着京剧面具躲在院子角落偷看林庭延。”
陈信旋丝毫未理会陈茹默的感受,一字一言,铿锵有力的说道。
陈茹默咬着牙,沉默,深红色的丹寇坎入掌心,她却为觉得疼痛,双目发狠的放着前方,心里疑惑,阿信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良久,她忽然癫狂的放声笑起来,晶莹的泪滴从眼角溢出,她才止住笑。
“那又如何?他信了我的话不是吗?”
陈信旋笑笑,没有再开口跟她说话,车子驶在空荡的公路上,他眼前一阵恍惚。
隔日,舒歌从宿醉中醒来,单手掀开被子,迷迷糊糊的坐起身,乌黑的长发凌乱的散落下来……
撕裂的头痛,她忍住哀嚎一声,双手不断的敲打自己的额头,试图缓和这宿醉后的难受。
她空出一只手摸索着隔壁位置,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想来已经离开很久了,舒歌撅着小嘴,心底暗自埋怨,要不要这么勤快?每天都起那么早。
咔嚓一声,房间的门被打开,林庭延单手握着门把手,另一只手端着一杯温水,透明的玻璃杯,能看清几颗水珠子。
舒歌用自己的手背擦了擦双眼,当看清林庭延手里的水杯时,撅着小嘴,张开双臂对着他。
林庭延扯开唇角,满脸无奈的望着她,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迈开脚步走到床沿,弯腰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搂着她的腰肢坐在床边。
舒歌低声轻笑,头靠在他宽厚的肩膀上,反手抱着他的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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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我地久天长,原来美梦一场【06】
林庭延宽厚的手掌轻抚着她的后背,脑海中是她昨晚醉酒,又哭又闹的模样。对于她无理取闹的行径,他只当做是她隐忍太久的发泄。他轻声叹息一声,深邃的眼眸写满疼惜;沉痛的过往压抑了她太多,每一天都小心翼翼的;曾经满心欢喜期待的婚姻,是用来稳固三个家族恩怨利益的绳锁,由始至终,从来没有她可以选择的余地。
“舒歌,我该拿你怎么办?”他亲昵的吻着她乌黑的秀发,沙哑的开口道。
舒歌黯然沉默,久久没有接下他的话,空气中填满他的味道;昨晚的事情,她其实都记得,只是不愿再提起罢了。
“林先生,我头疼。”
她撒娇似的勾起他的脖子,仰着头望着他。
完美刚毅的轮廓线条,高挺的鼻梁,薄唇轻抿,干净的面容带着温和的微笑,他还是当年那个如风的少年,只是有些东西,岁月无声间,一切都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那时她顽皮的戴着面具,躲在院子角落里偷看他。
他在入门的一瞬间忽然回头,她无措的愣在原地,清澈的眼瞳睁得老大;只是一眼,从此以后,这个男人在她的心底扎了根,永生不能相忘。
“喝口水,缓缓。”
看着她紧锁着眉头,整张小脸皱在一起,想到她昨晚跟肖洒豪饮的场景,忍不住笑出了声。她的性子从未变过,有什么委屈,全部往自己独自里咽,直到忍无可忍的时候,才会发泄出来。
“你笑什么?”舒歌端起水杯喝了口水,微蹙着眉头对着他,略显苍白的小脸布满疑惑,好像刚才并没有发生什么好笑的事情,他乐呵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林太太酒量真好!”
林庭延将她之前几次醉酒联想在一起,得出一个总结:她每次醉酒都会哭闹一场,尔后又会回归平静。
“讽刺我呐你?媲”
舒歌刚喝的水还留在口中,鼓着脸腮,佻眉望着他,样子带着些许不悦。
林庭延轻笑,坐在她旁侧,揽过她单薄的肩膀。
“哪敢,除非我想今晚睡客房。”
“睡客房那是仁慈,外面的池塘边还差不多。”
舒歌说完,又喝了一口水,才放下杯子,起身进了洗手间。
“喂,不带这么狠的。”
林庭延连声抗议,外面池塘边,亏得她想得出来……那样惨绝人寰的事情,她也能对他下得了手。
见她不搭理自己,林庭延仰着头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蹙眉望着天花板。
简单的洗漱过后,舒歌整个人瞬间清醒了不少,换掉一身衣裳,出来便看见林庭延慵懒的躺在床上,凝眉望着天花板发呆。
“你在干吗?垫高枕头,痛思过去呢?”
舒歌走了过去,疑惑的望着他,看着他难得认真的样子,忍不住揶揄道。
“我过去活得那么好,还需要痛思吗?”某个不要脸的男人又开始没下限了,舒歌嗤的一声,走到一边不搭理他。
“我在想,要怎么样才能把林初雪给嫁出去。”
良久,林庭延转过头瞥了她一眼,无比认真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