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没有的事儿!”刘迪明白过来后狡辩。
“你都不瞧瞧是谁就这么紧张?还说没事儿?到底是谁,让你如此期待?”
刘迪没说话,简单笑了笑打开门下楼去了。
才走出宿舍楼门,本来匆忙的脚步彻底缓了下来。
门外的路边的确站着一个人,一个干净利索的男生,同样乌黑浓密的头发和白的照眼的衬衣,但却完全不是她以为的记忆仅存的那个身影。
对方笑迎来,“嗨,刘迪,我是你张师兄介绍的朋友,他说跟你提过,我姓邓,今天正好路过就来找你了。”
刘迪低了低头,垂下的头发遮住她眼中瞬逝的神采。
哦,姓邓,太心急,听错了。
莫铭看着进门的刘迪有点没精神,顺便问了一句,“还好么?”
刘迪抬了抬眼皮,无力的回答,“遍寻不着橡树,不太好。”
随着大家都对生活熟悉了,也就没有了最初那般形影不离。每个人会有自己的安排,比如毕淑扬经常去师兄师姐的圈子里,好像为了多讨教些经验技巧,段奕秋嘛,有个老乡会,经常和周边高校的同乡们在一起。至于莫铭依旧独善其身,所以刘迪和她在一起的时间最多。
刘迪在北京举目无亲,莫铭却在北京还有个什么亲戚的表哥。
说起表哥,刘迪真有满腹八卦。
她这表哥真是不出则已,一出惊人。最初大家好奇的接过几个找莫铭的电话也就算了,反正问她她也不说,后来宿舍集体无意遇到一次真神,果然一见倾国。
刘迪当然本能的喜欢周放的风采,如此让人看了一眼就能满目芳华的男人岂是轻易能碰到的?她有点暗暗羡慕莫铭。可这喜欢也仅仅是喜欢,如同喜欢周放那辆进口的新款揽胜一样,都那么金贵、闪耀,但也就是这样……她找不到别的感觉,如同那天遍寻不到的橡树。
新生的日子过的飞快,圣诞节到了。
系里有个聚会,宿舍女生有两个不在,莫铭又不参与这样的场合,刘迪和别的同学去了系里,这个不算节日的节日实在没有太好的选择。
活动基本都是大一新生和大二的一部分人撑场面,大四的都已经找工作去了,大三的似乎嫌小儿科不屑参与。
进了会厅四下看了看,除了本系本班的还有一些外校的陌生面孔,反正刘迪也不认识。
气氛还算热闹,刘迪坐在一旁和同学随便聊聊天,打发了一阵。过了一会儿搞了几个互动环节,然后又是抢花又是惩罚的,刘迪和其他几个新生都被罚了好几杯啤酒。
性格三分人来疯的刘迪酒劲儿一起,和同学一块儿又蹦又跳,借着刚活络的氛围她也热闹起来了。跳完几个舞曲,听同学说刚才莫铭曾来过一趟,隔着人很多也没顾得说话,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阴着脸走了。
最近这些日子,大家都忙叨叨的,就连莫铭也经常去找那个神秘的表哥,刘迪连续好几天都孤家寡人的进出,冬季天寒,少了人陪,总感觉心里不够暖和。
刘迪三心二意的对同学点点头表示接收到讯息,没再说其它。
喝了不少酒,跳舞跳的乏力,刘迪晃晃荡荡的转了一圈也没有熟识的人,意欲起身回宿舍。
走了半个会厅,快到门口的时候经过临时搭建的吧台,脚步一顿,听到有人打电话。
学生里能带着手机打电话还是满炫的一件事儿,但刘迪不新鲜,这些东西对她没有吸引力。
她停下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讲话的人。
那些从咽喉深处发出的声音,丁丁冬冬,一字一节轻轻敲在她的心上。那么熟悉,熟悉到她曾暗暗回忆千百次,熟悉到可以召唤心底最最温情的时光。
上一次已经错认“邓”为“郑”,这次还会错么?
刘迪有点无助。
因为,转头看来,真的又错了。
刘迪终于深刻的醒悟到,自以为是的深情真是要不得,曾以为那么铭心刻骨的东西,竟然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错识,这分明是幼稚的不可理喻。
打电话的人也看到了刘迪,他放下电话,歪着头辨认,忽然笑了笑,帅气的脸庞带着调侃,“我好像不认识你。”
刘迪点点头,“我也不认识你。”说罢欲走。
男人笑开怀,从吧台站起身体,会厅气氛有些过热,他轻脱了外套放在旁边,挽起白色衬衣的袖口,伸出一只手面对刘迪,“来吧,刚看你在那边跳了半天,要不要赏脸一起?我叫王泉,你呢?”
相同的声音再次回荡,像脱离时空一样,刘迪呆呆的瞧着他的嘴一闭、一张,如纯酿的酒慢慢的融化了刘迪的一切视线,最终落在他白色衬衣衬托的俊俏的脸庞。
作者有话要说:
、心似沉船
舞池中央的喧闹变成了无声背景,刘迪轻飘飘的,没有判断,没有坚持,没有拒绝。
这世界上真有两个人的声音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