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考还敢给考88分的同桌制定‘满分计划’。”
“听写26个英语字母,写出来12个,对上号的只有三个。”
“这根擀面杖打手心,这根打屁股。”
……
总结下来,如果三岁看到老,郁小先生活脱脱一混世魔王。
大约郁老先生深谙儿子本性,书房灯久久不灭。
司老太太不住念她去睡觉不要等,她便也不客气了,床头灯都没给郁南冠留一盏。
又困又乏,一开始却怎么也睡不着。她一般不认床,但郁南冠房里这张普通双人床,仿佛撒满了豌豆,硌得她心都钝钝地在喊不爽快。直到身边的位置重重一陷,她假装熟睡,听着身边平稳均匀的呼吸声,竟真的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可终究睡不安稳。梦里来去匆匆的人像都是模糊的,她隐隐约约知道原因,知道是因为他们已经离开多时。渐渐的有清晰的影像,有清脆的声音。
“截拳道截拳道!”
“咏春拳!我还要看咏春拳!”
“柔道呢?……啊哟!顾梁翼你干嘛摔我!很疼你知道不?……”
很疼?……似乎真被他抓着腰带摔在地上了,不过刚下了大雪呢,哪里那么疼?
撒娇呢。好多年没跟人撒娇了,不跟男朋友撒那要跟谁?
黑暗中,彭盈感到身边的床垫突然弹起,下一刻床头灯柔和的灯光亮起。
“又做噩梦了?”早已熟悉的男声传来,柔声抚慰,“别怕,我在。”
然后有干爽的手指将额头的汗珠一滴滴抹去。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郁南冠,仍是耐心十足,仍是举止有度,但眉头微皱,黑眸镀上了一层真实的担忧和温情。
令她如此安心。
被蛊惑般,她一手握住他手指,另一手环住他脖子,微一用力,他便被她拉到眼前。她借着这咫尺的距离之便,仰头吻住他轻抿的双唇。
怎么接吻?
可深可浅,可舔可咬,可湿可热。
但她只凭着一股本能,柔软的唇接近,然后离开,再接近,再离开。
他似乎很困惑,垂下的眼眸里全是可爱的问号。她松开他的手,转而蒙上他的眼睛。
继续品尝的时候,她脑子里冒出一个想法:那时他就是拿这样的眼神看着尼龙线上的蚂蚱么?
然而,没等她思考透彻,被品尝的人已不甘心地拿开她那手掌,翻身压住她,双唇也跟着施压,反客为主。反应不过来,紧紧咬着牙关,不肯让他突破。他只好稍稍离开些许,充满□的目光里甚至染上了怒意,喘息着命令:“张嘴。”
失陷便是从他强硬而温柔的命令开始的。身体的力量挟着意志的力量,台风过境一般,将她所有天生或后天的防线尽数摧毁,最后自她微张的唇间消失不见。
手指□他质感十足的短发间,企图保留一寸立锥之地,然而垂眸便看见他正专心致志地将火热的吻一个个烙在自己身上,胸口,腰腹,肚脐……她难耐地扭过头,郁臻和司凌、他和诗情,正冲她笑呢。
“不要!”几乎是尖叫出来,突然寻回力气,竟将他掀翻过去。
郁南冠不解地抬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浑身僵硬下来,沉默半晌,终于翻身下床。
转身时却被抓住手指,他想起之前她也是这个动作,心生恼怒,正要甩开,听到她低低的恳求:“别走。”
他叹口气,回头安抚她:“我去帮你热牛奶。”
几秒钟后,轻轻的开门关门声传来,彭盈刚刚蓄积起来的力气,也瞬时没了,整个人瘫倒在枕头上。
最温暖的两个字是什么?
我在。
别怕。
别哭。
我懂。
爱你。
再见。
等你。
晚安。
十年前的思修课,她和洛雨做了这样一份问卷,结果是这八个短语。她们跟全班打趣说,姑娘们,要是有一天有人把这些话全说过了,就嫁了吧。
十年后再想起来,竟然满嘴苦涩。
她蜷成一团,双手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