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手,把小宝放开。”
“还是你想在这里?”
“别怪我不客气了。”
彭盈生怕吵醒萧小宝,咬着唇不敢出声,手脚并用,但还是敌不过郁南冠,被他弄进客厅,按在沙发上。
“郁南冠,你这是□!”彭盈气急败坏,只能逞逞口舌之威。
“哦?原来你喜欢我粗暴点?那我们今天来拓展一下。”
“……种马!”
“知道马怎么□?我们试试那个姿势?”
事实证明,这男人所有的风度翩翩文质彬彬都是伪装,没有最下流只有更下流。彭盈浑身无力地找回神智时,发现自己在阳台的藤椅上,被他团成一团抱着。
她努力看了下阳台外,对面楼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一个尴尬的距离。
温度渐渐退下去,夜风一吹,她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哆嗦。
仿佛应和她这生理反应,对面楼里忽然传来一声尖叫:“程浩——”对面阳台的灯亮了一下,瞬间又暗下去。
彭盈僵了一僵:“对面住的谁?”
郁南冠专心地在她背上落吻,含混不清地说:“你不是听到了?”
“郁南冠!”她用尽全力掐他一把。
听得他吸了口冷气,终于把嘴巴拿开:“沈小燕你总知道了吧——最毒妇人心,反正你也不住这里,碰不上!”
脾气坏极了。还真是脆弱,她不过拒绝了他的心血来潮而已。
体验是拓展了,冷热交加,后半夜彭盈就感冒发热了。
始作俑者找了药倒了水,殷勤地伺候。
“盈盈乖,起来吃点药,不苦。”
“又不是你要吃!”
“生病了要吃药,别闹,小心吵醒了小宝。”
“……滚开!还不是怪你!”
郁南冠只好把沙发打开,拿被子将睡得一无所知的小东西裹起来,扔出去。
用保温杯装了热水放在床头。把浑身发烫的病人抱紧了,再盖上被子,四处掖好。
“热死了!你走开!”彭盈紧闭着眼,脑子仍清楚,但完全不想控制脾气。
“这样睡一觉出出汗就好了,忍一忍。”
“我讨厌你!”彭盈借题发挥,把滥调弹完了,就开始哭。
就是有很多气,很多怨,很多伤心,很多疲惫。
她兀自哭着,但眼泪流出来,全被他拿手指抹干净了。
没机会让莘江泛滥了。
真讨厌!
“郁南冠,我要喝水。”彭盈缩在他怀里,动弹不得,虚弱地把同一句话说第五次。
“忍一忍,等热退了就喝。”
“郁南冠,我要喝水。”
“……小尼姑,别念经了。”
说着,他低头吻了吻她干裂的嘴唇,帮她沾湿。
“郁南冠,我想哥哥。”
又开始哭。人生病的时候总是很脆弱的,不管这脆弱是因为刻意的放纵还是因为无可奈何。
“……嗯,妹妹乖,哥哥也想你。”
“……滚开……你又不是哥哥……”
“妹妹别闹,情哥哥也是哥哥。”
“……”
“潘西河从我们家后门流过,我常常去玩水,晚上发烧,不肯吃药,哥哥就抱着我,帮我发汗——郁南冠,你热不热?”
“不热。”
“哥哥也一直这么说——你衣服都湿了。”
她动动手指头,摸到他汗湿的睡衣。
他把她手捉回去,柔声道:“睡吧,明天就好了。”
博弈1
一段关系,总是有人怨恨,有人伤心,有人嫉妒,有人装模作样,有人讳莫如深,有人殷殷期盼,有人乐见其成。
然而,我需要的并不是旷日持久你死我亡的多人博弈,而是泾渭分明好聚好散的萍水一聚。
两个人足矣。
——《影子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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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次送萧小宝去幼儿园时碰上顾梁翼。
那天下着小雨,郁南冠开车送彭盈去的,并且打算顺便把她送到公司。
郁南冠热情而主动地伸出右手:“顾先生,幸会。”
彭盈扭头看他的笑脸,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占据了她的脑子。
“邯郸不是该上小学了吗?”彭盈想起上一次见面,姚瑶看着儿子的殷切眼神她仍记得很清晰。
“附小学习太累,我想让邯郸再玩一年,现在的小孩子太辛苦了。”
顾梁翼眉宇间有些莫名的烦躁,竟掏出烟盒。
“可以吗?”他向彭盈征求意见,得到允许后,又问郁南冠,“郁先生也来一支?”
“正好。”郁南冠低头看一眼彭盈,答应得很爽快。
都要上班,随便聊了两句便道别。
一路无话。彭盈靠着窗看外面的车,能觉察到郁南冠打量的眼神时不时地飘过来。
“郁南冠,你有话就说,能不能别那么阴阳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