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得不说,他们是很出色的搭配。
她的声音略细,男人的声音沙哑而粗犷。
分开唱的时候尚无体会,换到□部分的和声,感染力十足,整个酒吧的人都能被他们冷漠的外表热情的歌声掀起一层层的浪来。
彭盈兴奋地跟着人群挥舞着手臂,尖叫着。
侍者路过时,彭盈抓住他,买下两杯鸡尾酒,附上一张卡片,叮嘱:“一定要交给那位女歌手啊,一定啊!”
“她来不来可不关我的事。”
“她一定会来的!”
彭盈冲侍者开心地嚷嚷,回头继续和人群嘶吼。
俞思成瞧着舞台上的彦汐,倒是一脸担忧,成了吧里格格不入的闷酒客。
禁不住听众的热情,彦汐他们又来了好几首才得下台。毫不避讳,两个人勾肩搭背地拨开人群,朝彭盈这桌来。
“嘿!俞思成,你表情好一点行不行?”
俞思成郁闷地瞥彭盈一眼,继续喝酒。
男人在台下并不那么冷,看着彦汐和彭盈那个拥抱的份儿上,冲彭盈挤了个笑脸,但拒不握手。
当然,对于和一个刚被汗水浸透的男人握手,彭盈也没什么兴趣。
/rememberhogrightthismoment。”彭盈把最后那首歌的歌词念了几句出来,“这首叫什么?你们配合得太好了!”
“curtaincall。”彦汐仰脖灌下整杯“樱桃手榴弹”。
男人很默契地跟了一句:“谢幕。”
彦汐脸上有些烦躁,又灌了杯“大白鲨”:“池沉诀明天就到,今晚是我和阿j最后一次搭伙了。”
彭盈愣了下,想起明早就能到潘西,忽然也尝到点伤感,端起剩下的那杯“粉红俄罗斯”,举了举杯:“这是个完美的谢幕。”
彦汐冷脸瞧着她,忽而笑了,那笑脸把彭盈惊住。彦汐扬手要招侍者,阿j一把抓住她手,收回来,握在手心。
“今晚喝够多了。”
彦汐果真听话。
她开怀一笑,对彭盈说:“能在最后一站遇到你,确实是完美的谢幕。”
“我也是。”说罢,彭盈也学着彦汐的豪爽,将整杯鸡尾酒一饮而尽。
聘礼1
“用潘西古镇的繁荣富庶,聘彭家小姐的一世真情。”
郁南冠永远可以把一件利益的事情说得那么漂亮。
唉,真煞风景,一辈子得不到浪漫,还不是我自己的错。
想得那么透彻清楚做什么?
反正,我也没别的路可选不是吗?
——《影子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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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虎颠簸在暴雨后泥泞的土路上,夕阳照进半开的车窗,越来越亮。
郁南冠放下手上的打印稿,长叹口气:“小成,你读过这份史稿么?”
小成自然是暂充车夫的成才:“读过。”做助理,老板没想到的要先想到,老板没做到的要先做到,当然,特指琐事。
“可见过比这更……辉煌的家族史?”郁南冠斟酌着形容词,发觉自个儿词穷。
“东晋以降,出过三任西疆大元帅,二十七任镇西将军,三十一位科举三甲,近代百年满门忠烈,若不是彭老将军趁着开国后那些斗争退下来,恐怕彭小姐一早就和郁先生你相识了。”成才小心地盯着坑坑洼洼的路面,“历来富不过三代,有权有势也顶多百年,潘西彭家能做到这份儿上,家教可见一斑。说实话,这三十年遇上的女子里,没有比彭小姐更当得起‘望门闺秀’四个字的。”
成特助要逆天了,连老板都讽刺上了。
但郁南冠无言以对。
过一会儿,成特助问道:“郁先生,洛小姐的生日宴你还去吗?”
“什么洛小姐?”郁南冠老半天没想起来。
“青鎏卖珠宝的洛家小姐。”
“我有答应过这事儿?”
“那天你刚好很不开心地从彭小姐那里回来。”成特助的声音波澜不惊。
“成特助,现在还要我说吗?”郁先生咬牙切齿了。
成特助安然自若:“我只是跟你确定一下。”虽然他在离开莘城时就悄悄去机场的洗手间打过电话。
郁南冠默默地看着窗外绿油油的油菜田,手指在窗舷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终叹着气问:“小成,我这次是不是失手了?”
“不,没有,只是晚了一些,但最开始那几年,你最擅长的不就是后发制人么?”
郁南冠顿了下,笑出来。
抵达潘西的时候,太阳刚好消失在千悬雪山之后。
桥这头的大柳树下竖着牌子:此处停车。
除了他们从帷幄在烟州省会的办事处调来的路虎,另外就是一辆拖拉机。
郁南冠看看对岸低矮的古老屋群,不自觉地推了推眼镜。
上了桥便是青石板路面,被暴雨冲刷得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