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金蝉嫌奥区仙府黑暗,众人就移居玄霜d内。午夜过去,笑和尚走出玄霜d外,立身最高之处,倏见下面崖腰,似有极细碎的白光,似银花一般,喷雪洒珠般闪了两下。疑是宝物精光,破云上烛,急驾剑光,刺云而下,竟是一个离上面百馀丈高的枯竭潭底。仔细找寻,什麽迹兆都无。回归d去一说,庄易也说时见银光在云海里飞翔,一瞬即逝,几次追踪,都没追上。
转眼东方有了鱼肚色,三人便一同飞身下去。端详地势,仅只半崖腰上,有一块凸出的白圆石,宛如万花丛里粉黛罗列,燕瘦环肥极妍尽态当中,却盘坐着一个枯僧方在入定一般。金蝉看出石色有异,用手去揭那挨近石根的苔藓,倏地从树根罅隙里冒起一股银花,隐隐看见银花之中,包裹着一个赤身露体的婴儿,陨星飞雪一般,直往崖下s去。
再披入内,见那罅隙宽只方丈,松针为蓐,却甚整洁。靠壁处拱作圆形,隐隐看见石壁上有一道装打坐的人影子,身材比适才所见婴孩要大得多,此外空无所有。金蝉提议,分出庄易在崖底防守,笑和尚在崖顶了望,自己却埋伏在侧,好歹要知道他到底是人是宝。一直守到半夜过去,依然是石沉大海,杳无影踪。
天光明后,三人也不知阴魔潜了到来。金蝉估量银花暂时不会出现,自己却一身通湿,沾满苔痕,要去寻一溪涧,洗上一个澡儿。笑和尚和庄易飞身上崖,且不入d,各寻适当地位藏好,用目注定下面。
约有半盏茶时,先见危石松树隙后,似有小人影子闪了一下。不一会,现出全身,正与昨晚金蝉所见小孩相类,浑身精赤条条,宛如粉装玉琢,直往天空飞去。日光之下,宛似洒了一溜银雨。原来昨晚金蝉守株待兔,他却仍在x内,并未走开。
阴魔知岩下必另有间道,趁他未回时,到他x内探索。一见石壁上那个人影子,便知悉内是灵符作用,封锁内层。这五行符法虽比得上长眉真人法力,也挡不住无相法身。阴魔渗入符内,见是一个小法台上坐着一个道姑。审视下,道姑竟是三尸尚在,元神远游,幸得灵符守护严密,才不受侵蚀。详察遗物,道姑竟与自己户籍中那毒妇同名同籍同年,却非其人。
这道姑是陆敏的女儿陆蓉波。陆敏原是极乐真人李静虚的未入门弟子。当年极乐真人李静虚,成道在即,要五方五行的精气凝炼婴儿。四出循搜地脉,在陆敏后园石岩底下寻得东方太乙精气发源结x,要借他家采炼太乙精气。陆敏遇着旷世仙缘,自恨己坏了纯阳之体,不能叁修上乘正果,引为终身恨事。极乐真人对蓉波道:“你志大力薄,孽重缘浅,甚是可怜。我给你一道灵符,作为保身之用吧。”
陆敏带了蓉波,出门积修外功,交结剑仙异人。更趋炎附势,把陆蓉波嫁与风云人物的堂弟,生子名阴呵,惜未及注籍已夭折。后来陆敏爱莽苍山免儿崖玄霜d幽静,便以那里为久居之所。偏偏南海聚萍岛白石d凌虚子崔海客,带了虞重、杨鲤两个门人闲游名山,与陆敏父女相遇。经陆敏殷勤留住,便在玄霜d住了下来。
那杨鲤是凌虚子新收弟子,年才十六七岁,生得温文秀雅,未言先笑,一身的孩子气,讨得蓉波欢心。知蓉波爱花成癖,为她搜索全山,觅得奇花一朵,形状和昙花一般无二,只大得出奇。独枝两歧,悠走向妖牌面前,阔口一张,一道黄烟过处,那面丈许长的妖牌由大而小,渐渐往一起缩小。牌虽可以随着妖法缩小,人却不能跟着如意伸缩。辛辰子手足钉在妖牌上面,虽然还在怒目乱骂,身上却是骨缝紧压,手足由分开处往回里凑缩,中半身胁骨拱起,根根交错,白骨森列。只疼得那颗已和骷髅相似的残废骨架,顺着各种创口直冒黄水,热气蒸腾,也不知出的是汗是血。这妖牌缩有二尺多光景,又重新伸长,恢复到了原状。略停了停,又往小里收缩。似这样一缩一伸好几次,辛辰子已疼得闭眼气绝,口张不开,绿袍老祖这才住了手。
只因这毒刑锁骨穿心小修罗法消耗了不少元精,绿袍老祖略缓了一会,才能将辛辰子手足反钉,面向妖牌,不使妖妇再受惊吓。妖牌上面钉着辛辰子手足前胸的五根毒钉,经绿袍老祖一指,似五溜绿光飞入绿袍老祖袖内。绿袍老祖满以为辛辰子纵然一身本领,连被自己摆布得体无完肤,元神又被玄牝珠禁制,受了新的毒刑,收拾得周身骨断筋裂,晕死过去,还能有何反抗。没想到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蜂虿有毒,积仇太深。辛辰子也乘这一停顿的工夫,悠悠醒转。睁开那只独目怪眼一看,手足胸前毒钉已去,绿袍老祖正站在自己面前。大仇相对,分外眼红,倏地从牌上一阵飘风般飞将起来,张开大嘴,一口将绿袍老祖左手寸关尺咬得紧紧,若非辛辰子元神被禁,受伤太过,百伤之躯,能力大减,势必齐腕咬断。
绿袍老祖情知辛辰子拼着粉身碎骨而来,咬的又正是要紧关x,定然不会松口。将他弄死,原是易事,又觉便宜了他。只得一面忍痛,忙运一口罡气,将x道封闭,使毒气不致上袭。右爪伸处,一把卡紧辛辰子上下颚关节处,猛地怪啸一声,连辛辰子上下颚,自鼻以下全都撕裂下来,整个头颅只剩三分之一。一条长舌搭在喉间,还在不住伸缩。这两片上下颚连着一口撩牙,还紧咬着绿袍老祖左手寸关尺,并未松落。
绿袍老祖此时怒恨到了极处,暂时也不顾别的,先伸手将辛辰子抓起,紧按在妖牌上面,袍袖一展,五根毒钉飞出手去,按x道部位,将辛辰子背朝外,面朝里钉好。这才回转身来,见左手还挂着两片颚骨,撩牙深入骨里,用手拨下,才慢腾腾的回转座位,嘴皮动了几动。旁立六个妖人忙挥妖幡,放起妖雾,将唐石笼罩,然后上前如法炮制,将唐石钉好,收了妖法,推到绿袍老祖面前。
绿袍老祖分派了三个妖徒将辛辰子推走。馀下三个妖徒走出穹顶,在一块长圆形的白玉在石上,各自将身倒立悬转,口中念念有词。没有多时,便听石壁里面发出一种尖锐凄厉似唤人名的怪声,由远而近。石壁晃了两晃,倏地s出一股黄色的烟雾,现出一个圆圆的大d,两串绿火星从烟雾之中飞舞而出,正是妖物文蛛。
这妖物近日自经绿袍老祖喂了丹药,行法祭炼,虽然数千年内丹已经失去,却依然不减出土时的威风。绿袍老祖微动了动,绿光倏地迸散开来,化成千百点碗大绿火星,包围着妖物上下左右,不住流转,只中间有丈许地方,较为空稀。
妖物把火星圈内地上几具妇人尸首和一些残肢剩体,嚼吃剩一摊摊的血迹。好似犹未尽兴,仍望着绿袍老祖和妖妇张牙舞爪,乱飞乱叫。众妖徒知乃师不仁,一哄而散。绿袍老祖的元神要c控妖物,分心不得,一眼看见身旁妖牌上面钉着的唐石,便颤巍巍摇着两条长臂,慢腾腾摇摆过去。
唐石明知恶师拿他残躯去喂妖物,虽知是生不如死,还是不甘束手去供妖物咀嚼。把心一横,将舌尖咬碎,含了一口鲜血,运用多年苦功炼就的一点残馀之气,直朝妖物的头上喷去。这种血箭,原是邪教中人临危拼命,准备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厉害邪法。妖物二目被唐石血箭打中,负痛下,两爪往怀里紧紧一抱,接着又是一扯,唐石竟被妖物扯成两片,心肝五脏撒了一地。妖物一边一只爪上各自钳着半片尸身,夹向口边。阔腮动处,顷刻之间嚼吃了个净尽,仍在乱叫乱舞,两只怪眼却凶光黯淡。
绿袍老祖知他受了重伤,恨到极处,将手朝绿光指了一指,便见绿光中出现一个小人,相貌身材和唐石一般无二,只神态非常疲倦,落地以后,似要觅路逃走。小人逃不几步,绿袍老祖将口一张,一团笆斗大的火喷将出去,将那小人围住,烧将起来,越烧越淡。顷刻之间,火光纯碧,小人却不知去向,只剩文蛛像钻纸窗的冻蝇一般,绕着穹顶乱扑乱撞。
绿袍老祖忽又怪啸两声,从穹顶后面壁d中又飞来了雅各达。这时妖妇被阴魔搓揉得qingyu泛滥,媚态春深。雅各达哪能禁受这种诱惑,进入时,竟把穹顶上面开了一个大d。绿袍老祖仰首向四外嗅了一嗅,发出一声凄厉的怪笑,大手爪一搓一扬,先飞出一团烟雾,弭漫全d。接着将手一招,绿光飞回,元神幻化出一只鸟爪般的大手,陡然伸长数十丈,竟朝笑和尚等潜伏的壁d飞抓过来。笑和尚等四人只觉奇腥刺鼻,头脑晕眩。幸得石生机警,一见前面受阻不能飞越,忙即悄喊:“哥哥们休慌,快拉在一起,由我开路,往后试试。”
说时迟,那时快,石生已一手持定两界牌,默念真言,将牌一晃,带了笑和尚等三人,竟从x后石壁穿将出去。
绿袍老祖既要搜索来敌,又要用妖法将逃走的妖徒挨次抓回,将他们一个个俱用法术分别钉住身躯,先用各种恶毒非刑,摆布了个够,才残酷处死。更要于寅卯辰三时入定,用阴火去炼化身上白眉针的馀毒,便宜了阴魔独享妖妇。
第四十五节牝珠易主
阴魔转化外障为一层似透明实反光的迷幕,在幕内现出冯吾外相。妖妇见来人如此高明,更粉搓玉琢,认为是创派以来所未有的福缘,不禁意乱情迷。可是她虽自迷,却不一定能令对方着迷。这些魔宫训练出来的人形工具,真是只可远观,不得近狎。光是气化的肤浅揩抚,还可觉到润滑清凉,不过捏搓真身,所接触到的却是有不假。用上一点力,肌肤内中就如象皮一样硬实。两只r袋却是内藏硅蜡,如捏石块。外看娇美的五官,都是经人工剪裁。浑身上下既无知觉,一切骨酸r软,y哼langjiao都是按本子表演出来,比卖春娘更假伪做作。
那刻意施出的触指兴阳邪法,却真是魔法无边,久经实践,导致阴魔冯吾r更是坚挺,不过一经c入妖妇道,却感觉到壁有如树皮。对一般修士来可说是坚兵厚甲,却遇上这宇内无双的阴魔巨,再加催谷,又岂是她的化金钢荡魂邪法抵受得来,不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