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_军校光阴_奇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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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校光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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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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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通知下来了:晚上各连就地露营。连里要求每个上下铺为一组,每一组睡觉的时候,垫两层褥子,盖两层被子,实在不够的还可以去

随队行进的供给车再领,以防冻伤。

指导员挑选了一块树林,简单的按照区队分了几个区域。于是,大家就按划定的区域,开始铺被子。寒夜露宿的新奇让大家变得兴奋。有的

说:“哈,今儿晚上

终于可以抱着一个人睡喽”;有的说“我俩火力旺,一床被子就够了”;有人就掺合着说“对对对,谁少被子从我们这儿领吧!”。

解开被包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林宇飞是连里有名的“洁癖”,洗漱最慢的主儿。于是就把自己的褥子铺在最底层,把被子盖在林宇飞的上面

指导员一声哨响。

树林里安静了。

军被的设计都是单人的,两人睡在一起,确实很挤。我从记事起好像就是一个人睡。一开始的时候,特别不习惯,不停地翻身。听着别的被

子里有的还在小声地

说什么。林宇飞直直地躺在我身边,好像没睡,眼睛盯着树林的上方。尽管我们都还穿着秋衣秋裤,我仍然能感受到从他的身上传递过来的

温度。

看着树枝末梢模糊的月光,听着耳边均匀的呼吸声,我感觉林宇飞好像睡着了。但我却失眠了,我突然有那种把林宇飞搂在怀里的想法。

大概是我比较晚熟吧,尽管那年十七岁了,却觉得成长似乎刚刚处于一个路口。一面觉得两个男孩子一起,亲密一些,像家人一样,这就叫

朋友,没什么不对

的。而另一面又觉得自己应该脑子里更想到和女孩子在一起,比如说老师们常常说到早恋什么,如果自己脑子总去想着一个男孩,是不是有

点荒唐。

胡思乱想了很久,渐渐地有些困了。应该是睡熟了的林宇飞呓语了一句,侧身抱住了我。我几乎有些把持不住,但终于我还是忍住了,只是

轻轻地侧了个身,右

臂轻轻放在他的背后,隔着他的秋衣,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夜风冷冷的,我们的身上像很暖和。渐渐地,我的呼吸也由也急促变得平缓,

我微微地向被窝里缩了缩

(bsp;脖子,也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尽管没有如大家想象的那样,那个晚上我们会有什么激情的举动。事实上,我们之间确实什么也没有发生。但是,那个晚上对于我而言,确

实有一种特殊的意

义,它让我第一次特别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对于男孩的兴趣远远大于异性。后来我甚至还得出一个荒唐的结论,人在青少年时期,特别是性心

理正在形成的时候,可能

第一次同眠时是同性还是异性很大程度上会决定一个人的性取向。

这可能有点荒谬,但我一直这么认为。[8]

好像小学什么课文里学过一句话,叫春雨贵如油,但我却特别不喜欢春天的雨,这种总是飘着的若有若无的细雨丝儿,让人觉得沉闷,不像

夏天的雨那么直接,那般猛烈。

拉练结束后的第三天,新兵训练团开始分兵。

天南地北的新兵结束新兵生活,重新分配到五湖四海,走到一个又一个陌生的岗位上去。

操场上已经没了往日此起彼伏的口号以及漂亮的直线和队列。阴沉沉的天空下面,散乱地停着各个单位来带兵的小车、面包车、敞蓬解放车

。参谋、干事们急匆匆地行走人群和车子中间,有的手上拿着化名册,在呼点人名;带兵多的就由连队干部集合好了,统一带队登车。

拉练艰苦也不曾掉泪的新兵们眼圈都是红红的,军营就是这么奇怪,尤其是新兵连,那种感情与留恋几乎能在一夜之间变得浓烈。想想有的

战友可能就此一别,一生不会再见;又想到马上分去的单位,人生地不熟,心里难免有些空落落的。

这时林宇飞从指导员那边跑过来,问我:“东西都拿上了吧?”林宇飞接替文书的班,留队了。

“没什么啦?你小子,留队幸福啊,不用像我们这么麻烦了!”说实话,那个时候有点像当兵离家走时那样,我几乎不敢安静下来看林宇飞

那张脸。不想被操场上别离的气氛所感染,所以找些轻松的话说。

“有什么幸福的,我才不想留在这个鬼地方呢,以后老乡们都不在了,有什么意思?”林宇飞的声音比较小。我知道,林宇飞平时就不怎么

和老乡在一起。一起从老家过来,林宇飞说的老乡也就是指我了。

“你能到军里很不错的。反正我想干几年就退伍了。可能地方上的生活更属于我……”林宇飞怅然的接着说。

这时候,一个身影特别夸张地从操场那边跑过来,紧紧的抱住我,哭的一塌糊涂。这让我和林宇飞都没想到,竟然是平时让大家都很讨厌的

“死阳痿”——杨驷威,没想到他竟也是如此重情重义的一个人。

杨驷威胡乱地抹了抹眼睛,说:“以前咱们的过结都是我姓杨的不对。甭管以后退伍了,还是在部队接着干,记得联系‘阳萎’我啊。”

我们三个人紧紧地抱在一起,这次我终于没忍住。就像很多军事摄影记者们拍的那些战士分别的场面一模一样,我们三个男孩,哭的稀里哗

拉的。

上车的时候,林宇飞递给我一份b5纸打印文稿。我打开看,是新兵连的通讯录。林宇飞说:“到了军里,记得给我打电话。”

坐到车窗边上,我对车下站林宇飞说了句:“以后连里人少了,水龙头多,你洗漱可以尽情的磨叽了。”

他笑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他整齐而洁白的牙齿。我理解他这是在说,洗漱慢怎么了,看见这牙多白了么,洗漱慢的效果。

带兵的车慢慢地驶出训练团,飞驰在公路上。

窗外的树已经微微泛青,地平线尽头的营房已经渐渐模糊,直至在视野中消失。

我知道,新兵连的生活结束了,就像业已到来的春天一样,一种新鲜的气息裹挟着尚不可知的未来,扑面而至。[9]

到了军里之后我才知道,我的工作性质跟林宇飞差不多。不过是他在连里,我在军里面而已。我被分到军里的警卫营勤务连,给二号首长当

公务员。

首长是个和蔼可亲的老头子,四川人。其实我有上军校的想法大概也与首长的教导有关。最初,自己并没有考军校的打算,高考的失利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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