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慕容锦昭后面，乔初小声与晨光交谈，“为什么世子要在这里上学啊？”
晨光答道：“因为各位王爷都在帝京里生活，皇帝陛下关切众世子的学业，不放心外面的老师教导，特地在宫内建了座学堂，让世子们过来上课，并拨了翰林学院的几位文官过来授课。”
乔初觉得这话听起来有些奇怪，“那除了世子，其他皇子也在里面吗？”
晨光赶紧对她竖起食指嘘了两声，还仓皇四下看了看，才小声道：“我的姑奶奶，你这话可别当着其他人的面说。”
“为什么？”
“因为当今陛下膝下无子，皇子这两个字是大家心知肚明的忌讳，千万不能说，不然会招惹祸事的。”
乔初恍然大悟，这样很多事情就都能解释得通了。
好比如各王爷为什么没被放出帝京，为什么世子们要被集中在一起读书。
望月帝将他们圈在帝京，其实也是变相的软禁，多年无子，后继无人，朝堂不稳，若是再放虎归山，早晚要出事，还不如放在眼皮底下盯着，一有异动就斩草除根，否则封地那么远，出了问题，鞭长莫及。
同时也有这种规矩，若是皇帝无所出，可以从兄弟的儿子中过继一个来当太子，不管望月帝是否心甘情愿，各位王爷的子嗣都成了皇室照料的对象，谁知道哪一个最终会成为皇位接班人。
她看向前面吊儿郎当走着的人，摇了摇头，这人估计没什么希望。
慕容锦昭似乎后面长了眼睛，一转头就捕捉到乔初不看好的神情，他不满地道：“你那是什么眼神？是不是皮痒了？”
乔初赶紧露出笑容，“我这是崇拜的星星眼。”
慕容锦昭懒得跟这种睁眼说瞎话的人计较，继续一摇一摆地踱步。
乔初揉了揉笑得发酸的脸颊，就他这个速度，走到学堂天都亮了。
把皇宫当后花园散步的慕容锦昭，在晨光的好说歹说下，终于大发慈悲走快了点。
等到三人走到善学堂门口，里面已经传来了朗朗读书声。
“李大人，十世子到。”
堂内一静，李翰林朝门口看去，脸色不虞，“十世子，你看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
慕容锦昭听话地看了眼外面，“再有两刻就该辰时了吧。”
李翰林冷笑一声，“那十世子来得可真是早！”
慕容锦昭：“还行。”
门外的乔初很想捂额，这人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李翰林训道：“早读课都过去大半了，你还不如等正式上课再过来！”
慕容锦昭像是被点醒了一样，“老师说得对，小爷这就回去睡个回笼觉，晚点再来上课。”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这副样子落在李翰林眼里跟挑衅无疑，他气得胡须都翘起来，“十世子，请你端正学习态度，不然老臣无法向陛下交代。”
慕容锦昭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老头，语气无奈：“让我走的是你，如今又要去跟陛下告状，老师，你太难伺候了。”
李翰林要不是以前被他气习惯了，此刻都要被送到太医院里去了。
“孺子不可教也，罢了罢了，你进来吧，不要捣蛋影响其他世子学习，否则老臣真的教不了你了。”
最后还是李翰林让步，乔初看得目瞪口呆。
换做她以前的学校，这样的学生早就被教务处叫家长了。
慕容锦昭昂首挺胸得像只斗胜的大公鸡，大摇大摆地进门，乔初觉得太丢人，低着头跟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