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的眼神。
虽然偷看被抓了个正着，但乔初脸皮厚，装傻充愣地朝他露出个笑容，打算装作不经意移开视线，那人却收回了目光，先转开了眼。
这时身上的无形束缚才消失，乔初松了口气，随即感慨，小说里说的杀人目光，大抵就是这样的吧。
等结完账，乔初再瞥过去，那里已经没有那斗笠男人的身影了。
酒楼里探听到消息没有多大用处，不过乔初心里有个疑惑，按道理说昨日才发生的事，为何民间已经传得有板有眼，古代不该是消息闭塞吗，怎么比信息时代还要灵通？难道是古人太闲了，没有娱乐，才会这么关心八卦轶事？
走出酒楼没两步，乔初视线突然定在前方停下了。
朝露不解：“世子妃，您怎么了？”
“你们看，那个人是不是郭四？”
朝露和晨光两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晨光常年随侍在慕容锦昭身旁，和几个世子的随从都打过交道，晨光一眼就认出来了。
“是他没错！不过他身边跟着的那个人是谁？”
郭四眉眼里没有了在灵堂上的哀恸，满面春风地和身侧一个男子说着话，确切来说，是讨好和献殷勤，让乔初想到一个词，狗腿子。
“主子刚过世，没道理他能在外面晃荡，神色还跟遇了什么喜事似的，很不合理，我们跟上去看看。”
主仆三人悄咪咪跟在两人身后，掩藏在密集的人流里。
郭四和那中年男人拐进一个小巷口，乔初三人窝在不远处的石狮子后面，就看到郭四从中年男人手中接过一个钱袋子，还掂了掂，神色顿时笑乐，连连朝中年男子作揖，对方神色冷淡，不把他看在眼里，摆了摆手，似乎交代了几句，便负手离开。
郭四出了巷口，左顾右盼，然后选了个和中年男子相反的方向离开。
乔初三人面对两个方向沉思了下，她道：“晨光，你跟着那个中年人，小心别被他发现了，看他最后去了哪里，至于郭四，我和朝露两人目标太大，我去跟踪，你先回去。”
她这个提议立马得到两人的反对，朝露坚决道：“郭四，由奴婢去。”
乔初想到自己这幅尚且病娇的身躯，万一坏事就不好了，她也不坚持，点头道：“行，那事不宜迟，你们各自小心，我回王府等你们消息。”
三人分散开，乔初看了眼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她转身就要往来时的路回去，可突然发现，自己根本就不认识路，刚才绕来绕去，她更加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了。
她扶了下额，真是衰。
她准备找人问问路，穿过巷口时，突然听到刀剑相接的声音。
她脚步下意识一顿，有刀插入肉体的闷声，她惊悚地瞪大了眼睛。
这里是个是非之地，她如今手无寸铁，得赶紧离开才行。
乔初刚走两步，余光瞥到一道影子，头戴斗笠，一身黑，似乎有些眼熟。
就这一迟疑，她下意识转过了头，刚好看到那人手持长剑飞跃到一人身后，反手割喉。
斗笠男人抬头，在鲜血四溅中与她对视。
一地的尸体，唯有他执剑站立。
风吹来的血腥味让乔初一瞬醒神。
她看着如同地狱走来的杀神，咽了下口水，捂住眼睛，“我就是个过路的，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
“噗——”
乔初透过指缝，看到斗笠男子捂住胸口吐出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