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关键的地方,被这硬生生掐断了。
她想不通问道:“既然都到了这地步,为何她还要自缢?”
慕容锦昭看向绿色盎然的窗外,眸色浮起一层晦暗:“这就得问她自己了。”
乔初沉默,这个案子,所有人都是听从林侧妃的命令行事,她一死,好像一切都终结了,但乔初总觉得,还欠缺点什么,就是说不上来。
没过多久,十二世子遇害一事,以抄了林侧妃娘家九族,所有涉案人员入狱等秋后问斩结案。
一场雨淅淅沥沥下了两天。
这日,乔初将挣扎着要下去的小盏放在地上,准备拭一口新研制的药膳汤。
慕容锦昭走了进来,站在她身侧,声音有些低,道:“小十二明日要发丧了。”
乔初手一顿,汤汁滴落回汤里,漾起圈圈散开。
“那我们去送他最后一程吧。”
“嗯。”
“我想带壶酒,之前我答应过小十二,等他长大一点,再陪他喝的。”
“带吧。”
慕容锦昭说着顿了下,脚尖碰了碰在玩球的猫,“把这只缠人猫也一并带上吧。”
翌日,天仍旧是昏暗的,乌云密布,小雨绵绵下着。
慕容锦昭和乔初身穿素衣,撑着伞走下马车,发现墓碑前已经有人了。
两人走了过去,发现是慕容墨玉。
一袭绛红色锦衣,烟雨朦胧,衬得他越发的面如冠玉。
随从站在身后为他撑着伞,他静静坐着,仿佛凝成了雕塑。
“十弟,你来了。”慕容墨玉听到脚步声,转头朝他点了点头。
慕容锦昭嗯了声,“你也没有跟着送葬队伍过来?”
慕容墨玉摇头:“太吵了,我嫌闹,等人都走了,再过来也是一样。”
随从递了一炷香过来,慕容墨玉接过,举至眉心,眸眼定定看着墓碑。
小十二,以前七哥虽然总是爱损你,说你,骂你,其实并不是讨厌你,只是想压一压你闹腾的气焰,让你知道,不是所有的人都要宠着你,顺着你,让你乖一点,不要成为出头鸟,然而……还是没能让你逃离厄运。
慕容墨玉闭了闭眼,将香递给随从,插在了香炉上。
他手一抬,另一随从提起一个笼子,将罩在外面的黑布掀开。
一只羽毛鲜丽的鹦鹉在里面上飞下跳,鸟嘴一张一合叫着。
“小气鬼,大毒嘴,病秧子……”
乔初惊讶:“这鸟?”
慕容墨玉丹凤眼一挑,口吻很嫌弃:“小十二的,被我逮在笼子里关起来,笨嘴笨舌的,来来去去就会骂这几个,跟它主人一样笨。”
慕容锦昭调侃道:“我以为已经被你烤了。”
“还不是怕他哭鼻子,说我欺负他,不然早就把这畜生的头给跺了,”他转头对墓碑毒舌道:“既然你不在了,那这只畜生我就勉强帮你养养,养死了可不关我的事。”
“小十二都不在了,你还吓唬他?”慕容锦昭挑眉。
慕容展飞看着墓碑上的慕容展飞四个字,怅然道:“就是不在,我才过过嘴瘾,以后没机会了。”
乔初站在这一对兄弟之间,雨丝从伞外飞了进来,她竟尝到了些许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