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锦昭接过晨光递过来的干布，擦拭着湿发。
直到他擦干头发，面向床榻躺着的人，毫无动静。
他突然捂住腹部，哀叫了声：“哎呦，好像吃坏东西了，肚子好疼……”
然而没有惊动乔初，只有晨光在一旁着急道：“主子，您没事吧，要不要奴才给您找点药吃？”
慕容锦昭死死盯着那道背影，然而不管他如何痛呼，她都无动于衷。
他气得踢了下椅子，转身坐下，灌了几杯凉茶，败败火气。
晨光还想提醒腹痛别喝凉水，哪知世子不仅不叫疼了，还一副要吃人的模样，他这才发觉屋内气氛有些不对劲，摸摸鼻子，不敢说话了。
任凭慕容锦昭在屋里折腾，乔初都闭着眼，权当听不见。
反正她于他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他疼死病死毒死，都跟他没有干系。
她一定是瞎了眼，才会觉得这人哪都好！
夜深了，晨光困得打呵欠，忍不住道：“世子，您该休息了。”
然后得来世子一个瞪眼，他自觉没说错话，但好歹世子起身准备安歇了。
熄了灯，慕容锦昭躺上了榻。
他翻来覆去，毫无睡意。
一闭上眼睛，就是方才乔初说的话。
那时候她笑意盈盈，可他不仅感觉不到笑意，甚至觉得陌生得有什么就快要溜走，不见了。
这种恐慌感攥住了他的心头，让他连同背脊都不得放松。
他能感觉到乔初并没有睡着，犹豫了半晌，主动开口。
“喂，疯丫头，你是不是在生爷的气？”
回答他的是空气的静谧。
能让他主动拉下脸给台阶已经很难得了，可不想这人根本就不买账，哪怕顺着台接下来，他都能当今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他直接将被子拉过盖住头，这性子就不能惯着，冷战就冷战，谁怕谁！
翌日，慕容锦昭啪啪打脸了。
他一听到乔初起床，也一骨碌跟着起了。
晨光惊讶道：“世子，您今日起得可真早。”
慕容锦昭将他推开道：“去去去，别挡着爷洗漱。”
两人的洗漱架子是靠在一起的，他走到乔初身侧，醉翁之意不在洗脸中。
他故意轻咳了一声，想引起乔初的注意。
“今儿这天真好，有没有想出门转一转？”
他话落，乔初就转身朝饭桌走去。
慕容锦昭：……
晨光觉得世子吃瘪的样子好难得好好笑，双肩耸动咯咯笑着，然后就对上世子快要喷火的目光，他立即上前把水端走，道：“奴才去倒水。”
慕容锦昭磨蹭半天，踱步到桌边，他刚坐下，乔初就放下筷子起身了。
之前的愧疚被她这三番两次的无视给磨没了，他此刻只有被忽视的不悦。
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口气很差道：“你从昨晚到现在，一句话都不说，想装哑巴是吗？爷这么大的一个人，站在你面前，你没看见是吗？爷叫你几次，你都没听见是聋了吗？”
一连三问，不带喘气，可见他憋得有多难受。
乔初转身，眉目轻抬，是今早起来第一次迎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