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不在乎地抹了抹嘴角,朝慕容贺道:“也是,你们向来都比我有主意,不像我当一日和尚撞一日钟。”
慕容贺笑笑,像个长辈关切道:“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想想以后要做什么。”
“我早就想好了。”
“哦?”
“我如今是世子,除了大皇伯和我爹,谁也管不了我,我吃喝玩乐逍遥自在,等老头子一挂,我继承他的王位,继续当个逍遥王,岂不美哉?”
慕容锦昭像是为自己规划了一美好蓝图,说完喜滋滋地跳下马车。
马车还在行进,车夫被他吓了一跳,立即收紧缰绳停下。
慕容贺赶忙出来看他,他好端端地立在墙下,见他掀帘出来,潇洒地摆了摆手,道:“别送了,回头我再来找你喝酒。”
说完他虚浮地踩着步子往家走。
慕容贺召来小厮,道:“十世子醉了,你跟在他身后送他回去。”
人走远后,马车边立着个人。
“主子,太子之位,如饿狼中的一只羔羊,各方势力闻风而动,您觉得十世子真的甘心只当个逍遥王?”
慕容贺回想起十弟方才那稚气一问,内心翻起股股热流,温和道:“如今我尚还能摸得到他的心思,莫草木皆兵。”
“若人心易变呢?”
慕容贺蹙眉问:“什么意思?”
那人送上一副画像,道:“这是据见过褚侨的人描述,画出来的。”
慕容贺展开画像,画中之人俊美含笑,那双眼睛,与昨夜桥上那人如出一辙,心中的猜测得到了印证。
乔初,就是褚侨。
那人继续道:“那晚月饼中毒,救十世子的人应当也是她,主子,你说十世子会不会和乔家暗中来往,平日里不和是否都是做戏给众人看的?特别是那位。”他指向皇宫的位置。
慕容贺紧紧盯着画像,片刻后合上,心中的热流早已冷凝,缓缓开口道:“若人心易变,再踢开也不迟。”
明光院。
下人来报,十世子喝醉酒了,人快到院子了。
乔初闻讯起身走到门口,就见一个没见过的小厮,搀扶着他进来。
乔初上前搭把手,那小厮对她道:“小的是三世子跟前伺候的,方才我家主子见十世子喝醉,命小的帮忙送回来。”
乔初点头道谢,让朝露给了赏钱,才扶着慕容锦昭往屋子里走。
“朝露,你去烧点热水。”
喝醉酒的人很重,乔初差点被他带倒栽在地上,早知道就先让朝露帮忙一起扶进来。
乔初一肚子气,“没事喝那么多酒做什么?之前怎么答应我的?言而无信的家伙!”
“别吵,闭嘴。”慕容锦昭小声嘟嚷。
“还敢叫我闭嘴,你有能耐自己走回来啊!我才不管你!”
她碎碎念着,又不能真的把他扔下,只好费力把他拽上床榻。
也不知道是被耳边嗡嗡嗡烦了还是怎么的,慕容锦昭伸出手想去捂她的嘴,却搞错了方向,脚步一踉跄抱住了她的腰,她惊呼一声,两人一同往榻上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