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嘉毓今日要去京畿营报道,他昨日喝了酒,一大早被叫起来,起床气很重,但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他忍着性子到了京畿营,见过了大都督卢平成和几名大将。
卢平成先夸了夸慕容嘉毓少年有为,然后进入正题道:“七殿下,你要领的兵是第十营,人数两百五十三人。”
慕容嘉毓觉得不太对,他问道:“我记得去年秋猎总共出动了京畿营两个营,统共四百多人,如今这两百多人,怕是人数不太够吧?”
其中一名大将名为邹卫方,面相粗犷,满脸胡须,虎背熊腰,他站了出来,一个顶两个慕容嘉毓。
他瞧着头顶金冠一身华服的慕容嘉毓,挑着粗眉道:“这么多人哪里不够?又不是去上战场打仗,绰绰有余了。”
慕容嘉毓听着他语气带着嘲讽,他压着心中火气道:“虽不是去打仗,但这事关陛下以及文武百官、世家贵族的安危,不可有任何疏忽。”
邹卫方扯了扯嘴角道:“既然这事关这么多人的安危,陛下理当找个有经验的将士,而不是七殿下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毛头小子。”
此话一出,彻底激怒了慕容嘉毓,他冷笑道:“邹将军这是在质疑陛下的决定?若是你有意见,不如我们这就一起去金銮殿面见陛下,邹将军就可以畅所欲言。”
眼看两人要争执起来,作壁上观的卢平成出来打圆场,他笑道:“七殿下息怒,邹将军说话比较直,你别放在心上,关于这人手问题,你有所不知,去年秋猎确实是派了四百多人,但实际上不需要这么多人,故而今年人数有所减少,并非是故意刁难七殿下。”
这番话听得就顺耳多了,慕容嘉毓神色稍霁,只是卢平成这么说,他也不好再多要人马,拱手道:“卢都督这样说我就明白了,不像有些人,连话都不会说,怪不得只能当个武夫。”
在场几人脸色都变了变,因为他这么说,把所有将士都给骂进去了,只是慕容嘉毓还一脸毫无所觉。
卢平成递给他一块令牌,说道:“七殿下拿着它,就可以调动第十营的人马。”
令牌表层镀了一层金,在光照下金光闪闪。
慕容嘉毓睁大眼睛,内心激动地接过,沉甸甸的,他整个人却要飘起来。
这代表的就是兵权。
今日他拿的是一个营的,以后他手中就要掌握千军万马。
慕容嘉毓已经算是克制了,但在一群老姜面前,他这块小姜都不够看,邹卫方呵笑了声,显然是看不上细皮嫩肉的慕容嘉毓。
卢平成介绍道:“七殿下,这位是潘将军,就由他领你去第十营点兵。”
慕容嘉毓心思都在令牌上,一时之间忘了政治场合的客气,暴露了王侯贵公子的秉性,丝毫不客气道:“那就走吧。”说完他就独自走了出去。
潘立安与卢平成对视了一眼,后者朝他摇了摇头,他才迈出步伐,跟上前头的慕容嘉毓。
邹卫方憋了一肚子气,直到此刻才发泄出来,他对卢平成埋怨道:“陛下这是什么意思,京畿营里那么多将士不用,派了这么个无知小儿过来,简直是儿戏!”
卢平成知道的比只知练兵的邹卫方多得多,比如望月帝年事已高,朝廷需要一个太子了,再比如太子人选可能会从几位世子中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