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君静呵笑,她每次来找云竹哥哥,他不是在礼佛,就是在侍弄这些花草,半分目光都不会留在她身上,她早就看这些烂花烂草不顺眼了,今日就全部都给她铲平!
“香秀,文秀,给我狠狠扒光它们!”
高君静走上前,瞄准开得最多花朵的那株,伸手就要连根拔起来。
“不许拔!”慕容锦绣冲过去,一把打掉她的手。
高君静看着手背上的红痕,双目冒火道:“居然敢动手打我,把她给我抓住!”
香秀文秀立即一左一右抓住慕容锦绣的手臂,慕容锦绣挣脱不开,气呼呼道:“你们要干什么!”
“弄得好像你才是这些花草的主人一样,新帐旧账一起算,你这不知好歹的村妇!”
高君静扬起手狠狠朝慕容锦绣脸上挥去,她要毁了这张狐媚脸,看还敢不敢勾引她的云竹哥哥。
手到半空就被人抓住了,高君静转头,就见云竹冷淡地看着她,她神色震惊,随之而来的是满腔的苦涩和愤怒:“她打我你不管,我自己教训,你却拦我,你的心竟偏成这样,我才是那个不管风吹雨打,都来金乌寺陪你的人啊!你怎么可以这样薄情寡义!”
云竹放开她的手,立在慕容锦绣身前,单手放在胸前阿弥陀佛后,淡漠地下逐客令:“高施主,你对花草残忍,动手伤无辜之人,心无慈悲,金乌寺无法度化你,还请高施主下山吧。”
高君静睁大眼睛,呐呐道:“你竟然赶我走?你竟然如此狠心——”
以前不论她怎么缠着他,他出如此重的话,悲伤和绝望涌上心间,原来她在他眼里,还不如这一株花这一株草!
高君静自小被家族宠坏,脾气骄纵,心高气傲,谁都看不上,唯有那次,她随祖母上金乌寺,对云竹一见钟情后,为了能跟他说上话,她买了无数佛门经书放在家里,日夜苦读,在他面前就将小姐脾气收起来,她为此付出了多少努力。
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她这一遭就吃了两苦,爱而不得,却又放不下,感觉心里到嘴里都好苦好苦。
高君静脾气坏是脾气坏,伤心也是真的伤心,连慕容锦绣都能感觉到她的难过,她从云竹身后探出脑袋,即使她目睹了高君静的跋扈,仍就感到怜惜。
“你别难过,云竹他只是让你今日下山,那你明日还可以来呀!只要你不伤害这里的花草,他人这么好,不会赶你的。”
云竹抿唇,他的意思就是让高君静莫要再来了,但身后少女的善意使他无法出口纠正。
高君静看向慕容锦绣,她一脸单纯无辜,却是害她如此的罪魁祸首,她怒火中烧,用力推开云竹,直奔慕容锦绣。
“啊!”一声惨叫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