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青不敢直视望月帝,努力抑制发颤的双手,垂首说道:“回陛下,我和十世子十年没见,听说他当了副将,心里替他高兴,想去恭贺他,没想到他二话不说,就让手下的士兵把我扭送进大理寺,诬陷我要伤害三世子,我回来讨说法,却被他打了一顿,我咽不下这口气,才会找人报仇。”
“放狗屁!”慕容锦昭跳起来,指着彭青鼻子道:“若不是你挑衅在前,爷会和你动手?长进了啊,都能将白的说成是黑的,你是嫌被揍得不够疼?行啊,再来打一架!”
他上前一把抓住彭青的衣领,高举拳头就要落下,彭青赶忙呼救道:“皇帝陛下,救命啊!他要打死我——”
望月帝气得直拍案桌:“来人,把这小子给朕拿下!”
两边的侍卫冲上去,一人按住一只手,就把慕容锦昭制服压着跪回地上。
慕容锦昭挣扎不开,彭青朝他投以小人得志的眼神,慕容锦昭暴起,又被压下去。
望月帝胸口怒火熊熊:“慕容锦昭,你还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来人,拖下去打三十大板!”
慕容锦昭不满叫道:“侄儿不服!是他先挑衅,也是他先动手的,凭什么受罚的只有侄儿一个!”
“还问朕凭什么,就凭你一冲动就喊打喊杀的性子,朕若不给你磨磨,以后准酿出大祸来!”望月帝手一摆,侍卫就押着他出去。
慕容锦昭抖掉他们的手,十分有骨气道:“小爷自己走。”
彭青窃喜时,头顶传来帝王的声音:“彭家小子。”
彭青发憷,轮到收拾他了?
“彭青在。”
“锦昭这么多年被朕惯得无法无天了,性子难改,你们年轻人若是合不来,就少往来,切勿打架,你若是在帝京出了事,朕也不好跟淮王交代。”
彭青赶忙应下,伏身道:“彭青知错了,以后不会再跟十世子起冲突了。”
望月帝摸着胡须含笑欣慰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回去吧,你父王已等在外面接你回去。”
彭青出了御书房时,仍旧感觉不真实,他作为挑事方,居然只是被敲打几句,而慕容锦昭却被处罚了,他捏下大腿,轻嘶了声,痛,是真的。
前方传来鬼吼鬼叫的喊疼声,毋庸置疑,是慕容锦昭。
彭青脚步轻快地走过去,围着正在被杖打的人走了几圈,幸灾乐祸笑道:“慕容锦昭,你也有今天。”学着他喊疼叫了几声。
慕容锦昭怒瞪他:“彭青,今日的事爷跟你没完!”
彭青扯唇:“你以为我怕你?”
淮王站在不远处,“青儿。”
彭青应了声,朝慕容锦昭做了个鬼脸,小跑过去。
淮王从被杖打的人身上收回视线,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肯定道:“干得不错。”
彭青像斗胜的公鸡昂首挺胸,满是骄傲,出了宫,他想起御书房的事,跟父亲说完,摸着后脑手不解问道:“为何陛下只惩罚十世子,而没有惩罚我啊?”
淮王倨傲道:“因为陛下忌惮本王,自然不会为难你。”
彭青眼睛放光,赶忙问道:“为什么?您快跟儿子说说。”
淮王拍掉他凑过来的脑袋,只笑笑道:“小孩子懂什么,只要你记住,在帝京,你的身份不会输给任何一个世子就行了。”
上了马车,儿子还在傻乐,淮王看向皇宫,如今外强虎视眈眈,内里,皇帝没下一个蛋,太子之位你争我夺,皇帝心里焦急,这时候更不敢得罪他们几个藩王,否则国家必从内瓦解,淮王冷笑,皇帝啊皇帝,你也有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