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初被带到偏僻的巷子里,对方才松开手。
几个月不见,乔初还是一眼就认出她。
清莲,跟在方瑕身边的女子。
“清莲姑娘,有事吗?”乔初揉着有些发红的手腕,刚才这人是有多激动才会用这么大的力气,她记得之前见到她时,人还挺温和的。
哪料清莲直接跪下,语带哽咽哀求道:“小乔姑娘,请你救救我家少主!”
这突如其来的下跪令乔初吓了一跳,待听清后,她面色一正:“他怎么了?”
“少主受了重伤,如今昏迷不醒,我来医馆请大夫,没想到上天垂怜,让我遇见了姑娘,还请姑娘随我走一趟。”
医者父母心,况且她家少主还是她将来金蝉脱壳的帮手,乔初不可能坐视不理。
她没做多想,点头道:“还请带路。”
这次事急从权,清莲没有蒙住乔初的眼睛,所以乔初回到当初那个院子,才知这地方离十王府并不远,只隔了两条街。
钟叔看到清莲回来,忙问道:“清莲,你把大夫请来了吗?”
“我把小乔姑娘给请来了。”
清莲露出身后的乔初,钟叔仿佛枯木逢春,双眼迸出希望光亮,立即弯下腰伸手请道:“小神医来了就好,还请你帮忙看看我家少主。”
乔初点头,二话不说就走向屋中的床榻,只见方瑕脸庞青白无血色地躺着,她坐下来,伸手搭在腕上,跳动缓慢无力,时有时无,这灰败的模样,已露出死相了。
她闻到浓重的血腥味,当即掀开被子,他的腹部全是血,看得出已经处理过了,但血还是止不住,只是流动得很缓慢,显而易见,已经快失血而亡了。
“小神医,我家少主怎么样了?”
“离死不远了。”
钟叔一个踉跄,幸而被清莲扶住,否则就栽倒在地了。
乔初叹气:“莫急,还有救,只是……”她翘起嘴角,道,“人,我不会白救。”
钟叔松了口气,拱手作揖道:“需要什么,小神医尽管吩咐,只要你能救我家少主,无论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
“好,那就先欠着吧,”她转眸回到方瑕身上,笑容淡去,沉声道,“我需要纱布,热水,烈酒,匕首,烛火,针线,剪刀。”
清莲立即下去准备。
热水是为了净手,烈酒烛火是为了消毒,匕首针线剪刀是用来缝合。
方瑕腹部被利刃所伤,伤口很深,且伤及内脏,这是场近一个时辰的手术。
当乔初剪掉线后,整个人仿佛从水里捞出来,她瘫软在椅子上,连手指头都不想动。
她已经很久没有做过手术了,特别是这种手术需要多科室一起合作才能完成,也就这人幸运,遇到她这种全能型医生,以前在战场,她经常要独立完成救治,否则生命转瞬即逝,她不仅要跟时间赛跑,还得实力匹配得上。
清莲没想到这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女子,竟然可以眼睛都不眨将人体当做是衣裳般缝补,即使她这样成日和尸体打交道的,也做不到她这般面不改色。
方才手术期间,房间被清场,乔初只留下清莲,得知医治结束,钟叔进门就问:“小神医,如何了?”
清莲便见小乔姑娘抬起眼,疲惫的面容露出比阳光还要绚烂的光芒:“手术很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