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锦昭坐在大石之上,一脚踩着石面,右手肘抵在膝盖上,翻开掌心。
今早临行前,他看到压在被面上那软白的脸,忍不住伸出手掐了下,她觉得痒,往他手心蹭。
直到此刻,那滑腻的触感,似乎还停留在指尖上。
谢望山手肘捅了捅聂云霄,小声问道:“副将这是怎么了?回家一趟,就魂不守舍了。”
聂云霄面无波澜道:“少打听,多做事,城西巡逻了吗?”
“还、还没——”
“那还不快去?”
谢望山觉得霄哥哪都好,就是不八卦,不会开玩笑。
待谢望山领队离开后,谢望水带着人回来了。
“大人。”
慕容锦昭回神,他收拢手指,看向做平民打扮的谢望水,扬了扬眉头:“有消息了?”
谢望水重重点头。
之前他奉副将的命盯着郭荣一行人,盯了这么多天,终于盯出了点眉目来。
“属下打听到郭荣性格嚣张,平日在封地就爱拈花惹草,但不知为何,到了帝京来,他却收敛了很多,一直都待在曹王府,鲜少出门。”
“前两日,他终于出门了,白天玩到黑夜才回府,属下逮到机会,和他的小厮混熟了,得到了不少消息。”
慕容锦昭换了个姿势,道:“说来听听。”
谢望水说道:“其一,曹王世子,也就是您的好友,去世得很突然,没多久曹王发怒,郭荣就被关了一个月。”
“其二,原本曹王是不想带郭荣上京的,是郭荣的母亲央求曹王,曹王心软才答应的。”
“其三,谁都不能在郭荣面前提曹王世子,否则就会被责罚。”
谢望水禀报完,发觉副将没出声,抬头看去,副将正撑着下巴沉思。
他斗胆问道:“大人,您说这曹王世子离世,跟郭荣是不是有关?”
慕容锦昭面上挂着懒懒的笑,笑意却不及眼底,他扯了下嘴角道:“想知道啊?去问问他不就得了。”
谢望水啊了声,还有这种操作?
郭荣安分了几日,曹王对他看管得就没那么严,他便趁曹王外出时,带着人偷溜出府。
这帝京的繁荣程度,压根就不是封地可以比,连美人都比封地来得水灵妩媚,郭荣很快就沉浸在纸醉金迷的腐败生活里。
这一日,他像往常一样,大摇大摆走进春风阁。
春风阁的老鸨扭着腰迎上来,看着这一堆移动金元宝,殷勤问道:“郭公子您又来了,今日是让桃红作陪?”
桃红柳绿都是春风阁里新培养的花魁,破瓜之夜还是被郭荣买下的。
郭荣是有公子哥脾气,属于那种偏要跟别人对着来的,从不喜欢采纳别人的建议,唯我独尊类型。
“不要桃红,柳绿呢?”他手里敲着把扇子,这是他进京后,发现这里的人都喜欢拿扇子,他也买了把,赶潮流。
哪知老鸨迟疑了下,郭荣皱眉:“问你人呢?”
老鸨忙笑道:“柳绿被一位贵人包下了,您看,要不要换一人伺候,最近黄鹂刚学了首新曲,您一定会喜欢……”
郭荣当下脸就沉了,毫不留情打断她:“我今日就要柳绿伺候,你把人给我带过来!”
老鸨为难道:“那位贵人身份尊贵,出手也大方,老妈子我也不敢得罪。”
郭荣冷笑:“不好得罪他,就敢得罪我?你就不怕我把你这破楼给拆了?”
郭荣身后的护卫亮出刀剑,四处就传来尖叫,老鸨连忙将他们的剑按下,转身对郭荣道:“郭公子,那位贵客可能您也认识,不如老妈子带您过去跟他说说,老妈子的面子他看不上,指不定会卖您面子。”
这话郭荣听着就舒服了,他也不是非要让柳绿伺候,只是别人想用,也得是他挑剩下的。
他抬下巴:“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