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七八九这是三个月,阿姨的肚子不但没有一点的增长。”陈勇继续说道:“而且,在第九个月的时候,她的肚子还是一样的挺得高高的。”
“这点无可厚非,但是我知道静静的生日是九月十八日,而这张照片拍摄的时间是一九九零年的九月十七日,下午五点钟。”陈勇慢慢的说道:“说到这里了,还需要继续说下去吗?”
临产前的三十天左右,胎儿就会入盆。
而当胎儿入盆之后,孕妇的肚子自然会不再像以前那样高挺着。凸起的部位应该在小腹部位,而马家荣的照片上显示,临产前一天的下午,胎儿还在肚子的中部,这显然是不符合医学常识的。
“很好,陈先生学识渊博,我真的是佩服得紧。”杜鹃微笑着说道:“另外,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黄先生。不知道可不可以?”
黄奕已经想通了中间的蹊跷,他苦着脸大口大口的吸着手中的香烟,从鼻腔里发出一声闷哼:“嗯……”
“您在黄夫人怀孕到七个月以后,一定没有用耳朵,或者是用手去触摸到她的肚子吧?”杜鹃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她的心中也觉得很残忍,但是为了夺回自己的女儿,她只能这么做。
“是的,那次我出差回家之后,家荣就告诉我,在怀孕七个月之后,是胎儿最脆弱的时候。”黄奕也明白了,但是他不敢说出来,他吸了一大口烟,从鼻子里喷了出来,慢慢的说道:“所以,直到静静生出来之前,我们都是分房睡的……平时,我要去感受一下她在肚子里踢我的感觉,都被家荣禁止了。”
他明明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但是他却不肯说出来。
很多时候,人在面对一件会令自己很受伤的事情时,往往就不愿意把那个真相说出来。他们会认为,如果不说出来,那么一切都会和以前一样。
黄奕现在的心态就是这样,他居然从脸上挤出了一个微笑,对马家荣说道:“家荣,是这样的吧?咱们可都是为了孩子好……”
马家荣脸上一阵抽搐,原本就已经被逼到底线的她,终于忍不住昏倒过去……
第一百一十章好办法
“妈,妈!”黄静焦急的喊道:“快醒醒!”
马家荣被大家的呼唤叫醒,她的眼眶中流出了泪水:“静静!你还认我这个妈妈吗?”
“认!怎么会不认?”黄静也流下了眼泪,她动情的说道:“我是您从小带大的,您是不是我的亲生母亲又有什么关系?”
黄静在去取亲子鉴定结果之前,就做好了打算。如果自己真的是谢阳和杜鹃二十三年前的弃婴。那么她的选择是,生父生母要认,自己的养父养母更不能抛弃!
生父生母是把自己带到这个世界来的人,血浓于水,虽然他们在二十三年前放弃了自己,但是黄静能够理解他们当时的心疼,能够理解他们对自己的不舍——如若不然,他们也绝对不会从地球的另外一面,长途跋涉的过来与自己相认。
养父养母就更别说了,有句古话说得好,生育之恩,不如养育之恩。
他们把自己从一个刚刚出生一天的小生命,养育成为二十多岁的大姑娘。在这个过程当中,他们付出了多少的心血?他们做了多少的努力?自己绝对不可能离开他们!
黄静这样说,让马家荣的心平静了不少。她慢慢的坐了起来,告诉了大家当时的真相。
在九零年的一月底,她欣喜的知道自己怀上了和黄奕的爱情结晶。即将成为母亲的她,天天都在对于即将来到人世的小宝宝的幻想和期盼中渡过。身为丈夫的黄奕也特别的努力起来,为了他们未来的小宝贝努力工作、奋斗。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在她怀孕第七个月的时候,一件不幸的事情却降临到了她的头上。
那天,黄奕被派往双庆市进行学习交流。她在家里无聊的看着电视,突然听到有人敲门,急忙穿过大厅走到大门口,准备开门。
谁知道,不幸就发生在这一瞬间。
在怀孕六个月之后,她休了产假,天天在家里几乎都在修养身体,平日里也很少运动。当时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已经有好几个小时,腿脚已经有一点麻,就在她即将走到门口时,突然腿上乏力,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有经验的人都知道,胎儿在第七个月的时候特别脆弱,经不得任何的伤害。
这么一摔,马家荣流产了。腹中的胎儿,也因此离开了她刚刚来到的人世间!
敲门的人是她的同学,最要好的姐妹。
当时她刚刚掉入州泸市医学院在妇产科做护士,听到屋内响动之后,赶紧踹开门走了进来。见到当时的场景,马上叫了车把马家荣送往州泸市医学院抢救。
马家荣醒了,但是胎儿却没有保住。
想起丈夫对即将到来的新生命的期望,在医院中,马家荣天天以泪洗面。不知道如何面对即将出差回家的丈夫!
这个时候,她的同学给她出了一个主意:在那个年代,重男轻女的观念还影响这许多家庭,当时在州泸市医学院中,几乎每几天都会收到一个弃婴!
她让马家荣在衣服里塞上一坨棉衣,装着小孩儿还在肚子里面,等到产期到了的时候,想办法支开黄奕,然后从医院中的弃婴里面找一个来顶包!
从此之后,马家荣就装着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等到丈夫回家,继续挺着大肚子等待预产期的到来!
正巧,预产期之前一天,丈夫被上级公派出差,虽然舍不得离开马家荣,但是在马家荣的劝说之下,黄奕还是离开了州泸市两天。
于是马家荣就独自去到医学院,等待着领到一个弃婴带回家。
正巧,那天也是黄静被放到长江一桥桥头的日子。
在马家荣挑选顶包的小孩儿时,她一眼就相中了黄静。
黄静的长相,居然和自己有七八分相似!
讲到这里,马家荣已经泣不成声。
不单是她,在场的所有女人都已经哭成了一团。
这个听起来曲折离奇的故事,和她们每个人都有切切的关系,叫她们如何能够忍得住眼泪?
“黄夫人,谢谢你。”谢阳突然站了起来,深深的给马家荣鞠了一躬:“静静即是我们的女儿,也是你们的女儿。”
“真的?”马家荣止住哭泣,惊喜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