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远——”冷然沉怒的低吼着,“你理智点,你明明就知道凌依依已经死了,她不会再回来了,而你能做的事情就是好好活着,不要让她死了还要替你担心。”
依依死了。
那个他说过要守护一辈子,保护一辈子的小丫头,真的就不在了吗?
可是,她的模样却愈发的清晰起来。
“依依,依依……”陆子远跌跌撞撞往前扑去,想要抓住眼前似真实似虚幻的她,可是他扑了个空,生生跌在了地上。
没有了她,他怎么能好好活着。活着的,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
他还有很多愿望,要和她一起实现的。他所有的愿望中,都有她,没有了她,那些愿望还有什么意义。
“陆子远……”任子萱掩唇低泣着,她想扶起他,可是却被冷然制止了。
“让他自己站起来。”有些痛,是需要一个人独自疗伤,才会痊愈。
白色的手工织花桌布上,每只盘子中都装着可口的菜肴。苏纪雅一脸甜蜜的笑着,想象着安逸景回来后看到这一切的惊喜表情。
她特意让助理推掉了今天所有的活动,忙活了一个下午,替他把房子全部收拾了一遍,然后添置了不少东西,让屋子里看上去更暖了几分,这样才更有家的味道。
她要让她的足迹遍布这间房子,让他无时不刻的想起她。
上次,她偷偷用软泥印了安逸景家钥匙的模子,然后偷偷配了钥匙。
“咔——”
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传来,苏纪雅赶紧小跑到门后藏好。
安逸景面容疲惫的打开门,放下手中的行李,却在关上门的瞬间看到了躲在门口的女子:“小雅?”他以为自己没睡醒出现了幻觉,揉了揉眼睛,眼前这个穿着石榴红裙子的女子却还站在面前。
“阿逸,我等你好久了。”苏纪雅笑盈盈的站在他面前,“来,换鞋。”她宛如家中女主人一般,从鞋架上拿下一双她新买的情侣拖鞋,放在了他的面前。
安逸景静默着不动,打量她半晌,冷下脸,“小雅,你是怎么进来的?”这套房子的钥匙只有一枚,在他手上,她怎么可能进来?
“我……”苏纪雅有些为难的睨了他一眼,拉着他的手臂小声说道:“上次我趁你不注意偷偷用软泥刻了模子……”她越说声音越小,“阿逸,你不会介意的,对吧?”
“你私自配了我家的钥匙?”安逸景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凌厉,可以看得出他非常介意这件事情。
“阿逸,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们不是马上就要订婚了吗?”苏纪雅小心瞅着安逸景的脸色,有些心虚,也有些不甘,她不该私配钥匙,可是他也不至于有这么大的反应吧!“你看,我买了好多东西。”她指着窗台上的花,沙发上毛茸茸的垫子,“都是你喜欢的颜色。”
为了他,她可以委曲求全,可以爱屋及乌。
“我们,解除婚约吧!”
安逸景沉沉的声音传来,他低头抚着眉心,一脸倦容。他的人生,怎么就过成这样了?
苏纪雅如遭雷击一般呆站在原地,好半天没有回神,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阿逸,你别开这样的玩笑!”她眼中透出一丝的惊恐,手心发凉。
安逸景没有说话。
“你开玩笑的是不是?我们不是真的要解除婚约对不对?”苏纪雅勉强挤出的笑容比哭还难看,她的声音在发抖,心也在发抖。
“我没有开玩笑。”安逸景摇头,认真看向她,一字一句说道:“小雅,我们解除婚约吧!”他的眼神中没有半点闪躲,或者是犹豫。
他是认真的。
他没有办法再继续这样骗自己,骗她,与其让两个人的后半生都在痛苦中怨恨着度过,不如现在趁早说清楚。
“为什么?”
“我们不合适。”
“仅仅一句不合适就要把我打发掉吗?”苏纪雅竭斯底里的吼叫起来,全然失去了平日里温柔的模样,她历数着他的不是和亏欠:“我处处迁就你,包容你,不管你如何忽视我,我都可以为你找到借口来骗过自己。现在,你一个合理的解释都没有,就要把我打发掉吗?就如同当初我们交往那般随便。”
当初,因为需要一个借口,他们开始了交往。
现在,他不在需要这个借口了,所有就要结束这段关系吗?
“抱歉,是我不对。”他的话语忽然温柔起来,他上前,扶住她的肩膀,神色复杂的说道:“我会做出补偿的。”
“补偿?”苏纪雅嗤笑着:“所有人都知道我们要订婚了,现在你一句解除婚约,你让外界怎么想我?你拿什么补偿?”她的事业,好不容易才奋斗到现在这番模样,如果这样的消息一旦传出,她辛苦打拼的一切都会被毁掉的。
“那你就对外界说是我过错在先,所以你决定解除婚约好了。”安逸景别过眼,似乎是不想再多做解释,再多的解释大概也不能弥补他带给她的伤害吧!
也许她有心计,不简单,但是他终究是利用了她,所以心头还是会有那么一些的愧疚感,负罪感吧!
“我不要,我不同意解除婚约。”苏纪雅摇头,哭得泪眼模糊,“阿逸,求求你,不要解除婚约好不好?你觉得我哪里不好,我都可以改的,求求你……”
她不要解除婚约,她和他才是最合适的。
“改?”安逸景忽然脸色转冷,冷笑着甩开她的手,说道:“苏纪雅,你要觉得我哪里好?我也可以改。”
“安逸景,你什么意思?”苏纪雅微怔半晌后,恨恨咬牙看向他。
“金熊奖颁奖晚会,故意在地面泼水。故意放出虚假消息,攻击宁暖阳,这些不都是你做的吗?”安逸景眼神中升起憎恶,他看她的眼神仿佛是陌路人一般。
“谁说的?谁告诉你的?这是诬陷。”苏纪雅气急败坏的叫喊着,犹如泼妇一般,头发也变得有些散乱,“是宁暖阳对不对?她向你告状,一定是她,一定是她。”
“苏纪雅,你想多了,暖暖没有你这么卑鄙,能做出这些事的,只有你。”安逸景被激怒了,他挥手,一把掀开窗台上的花,“不要把所有人想得想你一样龌蹉。”
窗台上的花,落在地上,泥土散落一地。
“龌蹉?”
含着泪,苏纪雅嗤嗤的笑出声。她竟然被他用上了卑鄙和龌蹉这个词,还真是让人感慨啊!
“安逸景,我记住了你的绝情。”她从包中掏出自己配的钥匙,丢在地上,转身离去。
机场外,黄色的小车上走下来三个人。
机场内拉着行李的人络绎不绝,穿梭着,或来或往。
“一定要走吗?陆子远。”任子萱的手搭上行李箱的拖手,她的手和他的手仅有一小手指的距离。
“离开这里,我会比较开心。”陆子远微笑着,手却往旁移了移,离她的手又远了几分。“子萱,保重!”
既然依依不在这里,那他留在这里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你还会回来吗?”任子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