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志明先生其实是胖娥的二把手,专为胖娥管理日常事务。他知道曲穷放到了,即打电话过来问候。
胖娥的生日晏设在三楼的华依阁。
下午五点钟,曲穷放领着柯朵来到三楼。电梯门刚一趟开,便听见华依阁那头人声鼎沸。柯朵下意识地拽紧曲穷放的手,看样子她有些紧张了。
华依阁的门口站满了人。曲穷放远远就挥手向那些人打招呼,曲穷放们没想到的是,还没走近华依阁,那儿突然“哗”声一片。掌声笑声赞叹声互相掺和着。柯朵一看这种场合,抿着嘴,低头微笑,脸红得一阵胜过一阵,丝毫不敢抬头看向前面。
走近华依阁,她知道是时候向大家微笑致意了,就在她要抬头的时候,忽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她下意识抬起头,循声望去,然而这一望,使她顿时慌乱起来,心里突突地跳个不止。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没等她想出办法,曲穷放已经停了下来,他从柯朵拽得发痛中抽出手。
“娥姐!”曲穷放顾不上柯朵了,丝毫不敢怠慢地把手伸了出去。“生日快乐。祝娥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财源像百恋河的水,源源不断。”
“哈哈哈……这小弟真可爱啊!”
柯朵茫茫然地抬起头,她想看看这近乎疯颠的笑声到底是不是她,没想到刚一抬头,看见胖女人张着双臂倒过来了。她下意识往边里躲了一小步。她再次抬起头时,跃入眼帘的是曲穷放的脸被她狠狠地吻了一下。
第133节:独守空房
“哎哟!我的小弟啊,见到你我可开心死了!”胖娥吻完曲穷放之后,把他搂进怀里,嘴里一边念叨一边用手轻拍他的背部。
“娥姐好吗?”曲穷放从胖娥那肉墩墩的怀里起来,微笑着说:“小弟没准备什么礼物,这是一点小心意。祝娥姐生日快乐。”
曲穷放从曲三强手里接过半块砖头大小包装得十分精美的礼品,双手向胖娥捧上。胖娥接过礼物,用手掂了掂,“哎呀,小曲你搞什么名堂啊,这么沉的东西!”
曲穷放连连说“不成敬意,不成敬意”,然后把柯朵拉到身旁:“娥姐,我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未婚妻张冬阳小姐。”
胖娥向柯朵瞟了一眼,语气不冷不热地说:“啊,不错不错!”话没说完,转身就向华依阁走。
本来曲穷放想借机让大家羡慕一番,没想到不但没有得到胖娥半句赞叹,反倒似乎不高兴的样子,心里陡然纳闷起来。不过他很快明白,当然只有他自己才会明白。大概女人天生都是妒嫉的心,老女人也不例外。他想开了,转头向柯朵微微的撇了撇嘴。柯朵报以无奈地笑了笑。然而她的手抱得更紧了,生怕曲穷放被这个胖女人吃掉一样。
晚上九点多宴会才散席。曲穷放喝了不少的酒。柯朵搀扶着他准备回房里去的时候,胖娥走了过来。她先是抚摸一下曲穷放通红的脸,然后关心地问:“小弟,没事吧?”
“没事,没事!因为高兴一时喝多了!”曲穷放眯着眼睛,他的头像按在没骨头的脖颈上,摇摆不定。
“回房去吧,好好休息,娥姐明天有事找你。”
“好……明天等你。”
望着胖娥走一步颠三颠的背影,曲穷微眯起眼说:“娥姐对我很好,她把我一直当小弟看。刚才她对我说不会让我白来一趟。她还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
“算了算了。”
“告诉你什么嘛。”
“她告诉我不要沉迷你的美色,做大生意的人应当能屈能伸。她这是废话。胖娥小看我了!”
胖娥对他还说些什么呢?柯朵心里一灵动,说:“娥姐见世面比你多,或许她说的有道理呢,你别不在乎。”
“有道理?你说有什么道理。她叫我不要沉迷于你,这叫做有道理?我今天是喝多了点,不过我告诉你,你早把我迷倒了。我认识无数的女人,还没有像你一样令我有想念的痛苦。你漂亮,这没错,我们在一起之前,我曾经问过自己,我是不是爱你呢?当时我也不清楚。可是……可是一段时间没见着你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十分痛苦,这是我后来努力接触你的原因。因为我知道太想念你了,简直让我觉得痛苦。你知道吗?这种痛苦是什么?”
“你问我吗?”
“对啊,你说这种痛苦是什么?”
这是个非常模糊的问题,他喝了酒,没必要去认真。于是柯朵随便答了一句:“痛苦就是痛苦呗。”
听她这么一说,曲穷放忽然认真起来,他说:“不对。这种痛苦不叫痛苦,叫快乐。是痛苦着的快乐,知道吗?你见过哭着的人笑没有?这与痛苦着的快乐一个道理。从某种角度去感受,这种快乐比直接的快乐更让人去回忆。这就叫做刻骨铭心!”
回到房里,柯朵把曲穷放扶到床上休息,然后泡了一杯红茶摆在床头柜上。她搬过来一把椅子,静静地坐在旁边。她想:自从认识他以后真没痛苦过,难道这是爱得不够深吗?其实我非常爱他,但我并没有痛苦的感觉,相反我觉得非常快乐。是我错了吗?还是他错了我对了呢?她告诉自己,曲穷放是个感情细腻的人,痛苦着的快乐也许是这种人的特征,就像古代有些咏花的诗人,见一地落红就伤心泪下一样。我算是没爱错人了!想到这,她忍不住俯下头在他的嘴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轻手轻脚地取了睡衣进了浴室。
“痛苦着的快乐……”柯朵一边往身上洒水一边嘴里念叨。痛苦就是痛苦,快乐就是快乐,这是非常绝对的一种情感,怎么可能“痛苦着的快乐”,两种情感同时存在呢?她觉得曲穷放这种观点有些不可思义。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柯朵一惊,心里掠过曲穷放酣睡的样子,于是赶紧关了水制,拨开帘布,跨出淋浴间。
安装在洗漱台左侧墙上的电话机像饥饿的婴儿一样,叫得柯朵烦躁,她恨不得一把将它扯下来,但水淋淋的手举起又放了下来。
当她擦干了手一把将电话机提起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