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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两杯酒而已。”
“一口也不行!”走在旁边的顾唯断喝一声,“酒后开车?阿璃胆子小,再被你吓出好歹来,结婚?发昏吧!”
“你嚷的我发昏。”田怡心一掌拍到顾唯后背,她似乎真有了醉意,脚步虚浮。
顾唯无奈地扶她一把,“田怡心,你越活越抽了,原来不是号称千杯不倒吗?今天那几杯,够你热身而已吧?”
邓西杰过来,从顾唯手里夺过人,搀到自己身边,吩咐田璃,“你开车,我们送大姐回家。”
路上,邓西杰不时回头看后座。田怡心蜷成一团,看不清是睡是醒,很是萎靡。
到了田家门口,他对田璃说:“今天开了一天的会,中午大姐没吃饭,只喝了点汤。来的路上她就说嗓子疼,我猜是空调太足,她穿的少受凉了。回去给她做碗醒酒汤,再吃几颗感冒药。”
田璃默默点头,她还没从晚饭的阴影中解脱,心情低落。
“还有,”讲完琐事,邓西杰偶然一现的温和又被严肃代替,“我看那个顾唯居心叵测,他抱了什么目的,你我都清楚。既然是过去的事,再提也没意义。只是以后,能不见的话还是别见了。”
田璃悬了一晚的心,战兢兢到了,她本来就有些畏惧西杰,尤其是他板起脸来,恍然会以为自己是他下属,在听领导训话。道歉的话轻而易举冒了出来,“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今天来。”
“不用解释,我相信你知道分寸,但是,”邓西杰身材魁梧,坐到副驾驶位上,头几乎顶到车顶,高海拔导致他的话也有压迫感,“不要撒谎。田璃,谎话总有戳穿的一天,所以,最好一开始就杜绝掉。”
田璃张了张嘴,却发现找不到词为自己开脱。
蔫了一路的田怡心,突然发话:“阿璃,你后座乱塞了什么,硌得我腰疼死了。”
、三
婚礼筹备不啻于一件浩大繁琐的工程。邓西杰的家不在燕都,也没有亲戚在本地,加之这段时间,他所在的工厂赶工期不停加班,婚宴的事都堆到了田璃身上。这还不算,邓西杰的老父亲来燕都做白内障手术,正好借着术后逗留的时间,参加小儿子婚礼。于是,田璃在忙碌之余,还得抽时间去医院照料。
这天,她推着西杰父亲做完检查,等电梯的功夫,竟然看到顾唯与几个大夫从楼梯上下来。田璃顿时头大,手忙脚乱地想避开,哪知操作轮椅不熟,越忙越出乱,差点撞到一同等电梯的人,窘得她一个劲道歉。
正与人交谈的顾唯转头看到她,一下笑了,马上告辞后追过来。
“阿璃,这位是?”
“这是西杰的爸爸。”躲无可躲,她硬着头皮介绍。
顾唯俯身握住老人的手,谦谦有礼,“邓叔叔好,我是顾唯。”
邓爸爸凭语声判断对方是个年轻人,因为眼睛看不清,他讲话异常大声,象在广袤无人的旷野,“好,好。你是西杰的朋友?”
田璃想否认,却听顾唯已经干脆认下,“是啊。”
一提起西杰,邓爸爸的腰板都直了许多。儿子上进努力,年纪轻轻已经做到副总,又马上娶一个会拉小提琴的媳妇,他一辈子的辛苦都有了回报。当然,他忽略了老板是儿子岳父的事实。
“西杰去美国了,出差,听说光是飞机,就得不歇气地开十几个小时。你要是找他,得等他回来。”老人喊得中气十足。
“我知道。”顾唯笑眯眯的。
田璃瞟他一眼,哪知他低身与老人说话,视线却诡异地锁定在自己身上,两人目光相撞,他立时笑得灿烂之极。惊得田璃一哆嗦,忙不迭收回眼神看电梯数字。
“我帮你推。”顾唯把手中的提袋挂到轮椅一侧,强迫着田璃让出位置。
电梯来了。上午正是看病高峰,饶是电梯再宽敞,也挤得前胸贴后背。顾唯机敏,用邓爸爸的轮椅隔出一角空间,拉着田璃站好。
田璃狠甩开他手,可当着邓爸爸,她不能出声,老人眼睛不好,但耳力奇佳,听到一点细微的声音也要问个究竟。
出了电梯,田璃张牙舞爪地抢过轮椅,嘴里还得装着客气不已,“我来我来,哪好麻烦你,我知道你特别忙。不耽误你时间了。”
“不再坐坐了?”楼道里,邓爸爸差点喊出回音来,“西杰要结婚了,你知道吧?到时候你来喝喜酒。”
田璃不等他答话,推着轮椅火速往病房跑,唯恐慢了,那个人再整出什么幺蛾子。
邓爸爸住的双人间病房,是田璃父亲安排的,不象隔壁六人间那么嘈杂。今天,田璃恰好没排课,便替换着大哥西平回去补觉。病床边,她一边削水果,一边陪邓爸爸聊天。
几天前,田万山派司机送了些水果和营养品来医院,邓爸爸过意不去,反复念叨着给亲家公添麻烦了。
“一家人都是应该的。”田璃拉住老人的手,将苹果放到他手心里,“我妈最近身体不好,总是头晕,大夫让她少动少出门。要不是因为这个,她也来看您了。”
田璃编了谎话,为妈妈找借口。
“看什么,我来这就是给你们添麻烦。要不是想清楚看着西杰结婚,这手术也不做了,我早习惯了。西杰他妈死的早,不然啊,她也能给你搭手准备酒席。你大嫂不会张罗,嘴笨,指望不上。”
田璃笑了,“不用,都交给婚庆公司办,我们也是摸不着门道,等着他们指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