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斗了一会花嘴,才商量结婚的事。反正两家家底都不错,时髦的三十六条腿、四十八条腿都是没问题的,雨芬却提了一个让雨理为难的事,那就是要一个十八寸的大彩电,要知道,九寸的彩电还是紧俏货,要有券才能买到,十八寸的大彩电如果没有海外关系是绝对买不到的。而雨理的太外公虽然在美国,但不要说托他买东西了,避嫌还来不及呢。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要有“援外”的亲戚朋友才有希望。这可找不到啊。
雨理沉吟了半晌,也不敢答应下来,只说想想办法吧。可雨芬就是不依,一定要雨理想办法搞到才成。“轰隆隆”一阵雷声传来,雨理看了看手表,见已经十二点过了,就说:“时候不早了,看天要下雨了,我们回去吧。”说完,就推雨芬出来,自己也站起来,习惯地拍拍屁股,拉着雨芬往家里走去。雨芬也紧紧地箍住雨理的手臂,生怕失去似的,头靠着雨理的肩膀,又一阵雷声,雨芬尖叫了一声,死死抱住了雨理。
“再亲亲我,亲亲我。”声音小得象蚊子叫。雨理低下头来,两人又是一番亲热,雨芬紧拉住雨理的手,往自己的奶上按,雨理也趁势搓柔起来。不知谁家的公鸡已经开始了早起啼鸣,“喔——喔——喔——”的声音拖得很长很长。
第十七节
这一天,雨伦轮到礼拜天,他一清早就起来了。还是一星期以前,他就和首燕约好,今天要到锡山公园去玩一天。说好七点半在汽车站等的,昨天夜里下了好一场雷阵雨,热了近两个月的天,总算稍稍凉快一点了。尽管地上还很潮湿,但清早起来,那焦心的暑气却几乎没有了。雨后的村庄显得特别清净,天空中没有一丝云彩,早上的太阳又特别红,稻叶上的雨水还没有干掉,一粒一粒在阳光的映射下,一闪一闪,发出耀眼的光芒。村上仅有的两只狗,也欢天喜地的在田埂上追来追去,一刻也不停,几只早起的老母鸡一步一摇的在村中觅食。
雨伦匆匆吃完早饭,来不及去关心四周的景色,换了一件新的工作服就匆匆上路了。等他赶到6路车站一看表,才发现刚六点三十五分,他拍了一下脑袋,自言自语的说,“我这是怎么啦,活见鬼了。”原来由于性急,他竟看错了一个小时。反正来也来了,雨伦就蹲在车站旁的石条上,拿出一本《钳工基础》滋滋有味的看了起来。那光亮的额头在阳光的照射下,一闪一闪的,煞是好看。
一只半新旧的拎包就随手放到了沙地上。一辆6路车开过来,雨伦根本就没注意,等到车停住,售票员叫他,“喂,要不要上车?”他才反应过来。
“噢,对不起,我还得等一个人哪。”
“神经病。”售票员一声骂过,汽车门就嗤的一下关上了。
雨伦似乎没听到,仍然看他的书。一只牛虻飞来叮在他的背上,他也没觉得。
“哈呀,这么用功,下一次如果大学考试,一定能考第一名了。”首燕背了一个女式挎包,拿着一顶遮阳伞,急匆匆地走来,一边笑一边说。
“别笑话我了,还不是。。。。。。”
“哎,别动”
“啪“地一下,首燕把牛虻拍死了,怜惜地说:”你看,你看,看书看到连牛虻叮上也不知道了。”说着就拿了死牛虻给雨伦看。
雨伦见了,才摸了摸脑袋,“嘻嘻”地笑了一下,“我没注意。”
说着就站起来,“你来啦。”
“废话,你这个呆子。”首燕收起了伞,看了看东面接下去说,“汽车还不来?”
“刚开过去一班,可能要等一段时间了。”雨伦看着脚下说。
“上次,我叫我舅带来的手套拿到没有?”
雨伦点了点头。“哪为什么不捎个信来?”
“我-我没想到。”雨伦结巴了一下才接口。
“这说明你心里没有我。”
“哪能呢,只是我忘了。”
“哼,忘了,忘了,天天要戴的,明明是搪塞我,看不出,你还会骗人。”
“还没戴呢,的确是忘了呀。”
“什么?你还没戴?你还光着手干活?”首燕边说边拿起了雨伦的右手,见粗糙的象榆树皮似的,心痛的不得了,“你干嘛那么吝啬,跟你讲了那么多次,身体要紧,身体要紧,你就是不听,哎,真是的。”
“我习惯了,再说,我们那里干活的人都不戴的,我哪好意思戴呢?”
“嗯,不跟你拗了,反正身体是你自己的,车来了,”等汽车停稳,雨伦就让首燕先上车,自己拉起了背包,紧跟着挤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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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节
锡山公园是锡城唯一的大公园,光门票就要两毛一张。说是公园,其实是明清两代两家有钱人的私家花园,到解放后,才收归国有,由政府出面改造成了现今的锡山公园。园内景点除了锡山是自然风景以外,其他多是人造景点,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花草树木,无一不是人工建造的。一棵五人合抱的香樟树,据介绍那还是明代种植的,园内的“天下第二泉”据说是乾隆皇帝的亲笔题词。夏天到锡山公园玩,那倒是一个好去处,参天的大树几乎把公园罩的不见阳光,浓浓的荫翳给人带来阵阵凉爽。
雨伦和首燕并排走在高低不平的石阶上,虽然是中午时分,也觉的很凉爽的。两人来到了一个双人椅子旁,首燕就戳了戳雨伦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