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非吃了几个汤包,一碗馄饨,感觉人精神了些,告别徐柘出来,他来的时候自己开的车,这会儿并不想开车回去,就沿着街道慢慢的渡着步。
这城市一如既往的热闹,车水马龙喧嚣红尘。
安非想起刚才的梦境,突然间连顾丛珈的面目都记不真切。越是想记起越是徒劳。
他下定决心拦下一部计程车,笃定的对司机说到:“三园小区。”
那段时间他联系不上顾丛珈,一开始只是以为她太忙碌,到后来不免有些着急,只好自己找过来,可是每每迎接她的都是空洞没有回应的门铃声响。
此刻听着熟悉的门铃声响起,他有一丝丝的惴惴不安,不曾想门却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一位看上去30岁左右穿着居家服装的女子正站在门口,手还搭在把手上:“你找谁?”
安非退后一步,又抬起头看向门牌号,1202没错啊,单元也没弄错啊,他在楼下看仔细了才上来的,正想出口询问到是那女子先开口了。
“请问你是安非吗?”
“是,你是?”安非心跳的飞快,既然对方知道他的名字,那么她肯定是跟顾丛珈有关系的人。
“请等一下。”女子说完也不等他回答,飞快的走进房间。不等安非打量完整个客厅,那女子旋即走到了他的面前,伸手递上一个信封,很普通的牛皮纸做的那种土黄色的信封。
他伸手接了过来,很轻,很薄,手指碰到那坚硬的突起,他突然有些害怕打开这信封。
“这是……”他望着那位女子。
“是以前住在这里的女孩子让我交给你的,好象是梁工的外孙女。”
安非知道顾丛珈的外婆姓梁是因为他们曾约定在去a大之前要见下各自的亲人,眼前女子口中的梁工的外孙女那是顾丛珈显然没错了,可是他们为什么突然不住这里了。
“她人呢,她不是在这里住的好好的么?”
“不是很清楚,去年梁工过世以后她消失了一阵,连院里也联系不上她。”
“什么,她外婆去世了?”
“对啊,你不知道吗?出了车祸啊,就在这个小区门口。”
“那么她呢,顾丛珈呢,梁工的外孙女呢,她有没有受伤,她不住这里了又能到哪里去?”
“不清楚啊,大概年前几天的时候她突然出现了,到院里退了房子,你知道这套房子是梁工单位的,院里照顾她一个年轻女孩子,可以让她继续住在这里直到大学毕业。可是她拒绝了,好象听说有了结婚的对象,要离开这里什么的,我也是听院里的人说起的,具体情况就不知道了。”
安非觉得头痛欲裂,再问那个女子就什么都问不出来了,他迈着虚浮的步伐走进电梯,那黄色的信封还捏在他的手里,不用打开也知道里面是什么,他自己亲手挑的两枚戒子,亲自看工人将字一个一个的灼烧上去。
此刻一枚正挂在他脖子上,而另一枚刻着他名字的,却是捏在他自己的手中。
双眼布满血丝,头痛,咽喉处吞下一口口水都痛的撕心裂肺,安非慢慢的蹲□子,颓然坐在电梯的地板上,他的感冒真是严重,连眼泪都悄无声息的流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我不看点击,我不看点击(捂脸抽风中ing),我只速度更新‘‘‘‘‘‘‘‘‘‘
此去经年
过完年顾丛珈果然将她那头已经触及腰迹的长发剪掉了,余佳阙笑她都已经是准妈妈了,顶着一头齐耳短发,却是越发像个高中生。
日子过的平凡朴实,到底还是有忧心的时候。这天余佳阙关起房门窝在自己的床上,拿着计算器左算右算,这学费怎么算都凑不了数,她只是大都市里最不起眼的一个小沙砾,万事靠自己一双手,父母又远在他乡况且都重新组合了新的家庭。眼看着快要大三了,她的学费还没有着落,这是目前摆在眼前最现实的需要解决的问题。
顾丛珈坐在小院里,她在学习打一件小孩子的毛衣,颜色鲜艳的毛线缠在她的手上,左绕一圈右围一圈,到也学的像模像样,偶而抬起头透过打开的窗户看着窝在床上的余佳阙,她的困难她又岂会不知。
她的卡里还有一万多的存款,这钱是她外婆留给她的唯一的现金,她以后生孩子或者度过一段平常的日子都不成问题。
外婆最后留给她的钥匙她一直小心的存在她房间的柜子里,最后一次回去整理遗物的时候,打开那只她只匆匆看过一眼的抽屉,里面存着的都是些外公外婆毕生所设计的稿件,这些自她外婆去世后她也就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最后一个牛皮纸的文件袋,看上去很久没有被打开了,她小心的打开来,里面有她的出生证明,此外是一张很特别的卡,深黑色,那金色的卡号特别引人注目,与世面上所见到的任何银行的卡都不一样。里面还附了一张手写的纸,纸张已然陈旧,好在字迹还算清楚。
“珈珈,我的宝贝,拿着你看到的这张卡去渣打银行,银行的工作人员看到你的卡自然会有人接待你,我的宝贝,请原谅妈妈不能陪伴你长大,这是作为一个母亲留给你的唯一的一点心意,让它代我保你日后衣食无忧。”落款是永远爱你的人。
对于这她从来不曾知道的礼物说她是不好奇那是假的,毕竟那是生育了她的母亲。可是她也不急着去发掘她的礼物,一是她实在懒的到处逛,二是以往也并没有急着用钱的地方。如今看到余佳阙为了学费发愁,她下定决心最近一定要抽空去趟银行。
二月中旬一个天气晴好的下午,顾丛珈出现在渣打银行一楼的大厅里面,当她向大厅经理出示了那张卡,那名经理仔细的看过她的卡,从头到脚的打量了她一番,又仔细看过有关她的所有身份证明以后,才迅速作出反应,亲自引她来到了顶楼的vip室。
那名刚才还从头到脚打量过她的经理级人物亲切的为她倒上水,并让她稍微等候一下,不消多时,一名看起来精神相当不错的男士走了进来,顾丛珈礼貌的站了起来。
“顾小姐,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