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柘望着安非的手提,屏幕上安非抱着一个年约5岁左右的男孩子,小朋友冲着镜头做了个v的手势,安非望着他的眼神温暖平静。
“安非,你什么时候换了图片了,你什么时候连孩子都这么大了?”徐柘一脸惊讶的问道。
“你想多了,只是旅途中偶尔碰到的人。”安非看向屏幕,那个孩子有双清澈的眼睛。
他记得一月份的时候他回了趟学校,都柏林难得下了大雪,结果行程耽搁下来,他索性多走几个地方。原来一起住的一位英国同学顺道约他去卡迪夫,结果两个人兴冲冲跑去cardiffcastle参观古堡。
那天人不是很多,中间休息的时候却碰到一队小朋友,其中只有一位是东方面孔,大概是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旁边的几个孩子一个劲的问他是否真的知道自己的爸爸,安非本来打算起身离开,突然那边一位小朋友用手指指着他问那唯一的一张东方面孔:“难道那个人是你爸爸。”安非狐疑的看向那指着他的手指,也难怪放眼整个休息大厅,只有他是东方面孔,大概在欧美人的眼里所有的东方人都长的一个模样,安非在那一刻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朝着他们走过去。
几个小朋友都抬起头来好奇的看着他,唯一那张东方面孔感激的望着他,安非看着那双眼睛,竟是像极了某一个人。
他俯身将那个孩子抱起来,温和的问他叫什么名字。“双双,叔叔,我的中文名字叫双双。”小家伙看着与他同行那位朋友摆弄相机,也不怕陌生,帅帅的摆出了一个v字手势,安非正好转过头来望着正被他抱着的双双。
与他同行那位朋友在这一刻帮他们拍下了这张照片。
徐柘看看屏幕,又回过头来看看安非,“哎,你还别说,长的还真跟你有点像。”
安非抬眼看向屏幕,他没有告诉徐柘,当他回到s城,在msn上收到国际友人传过来的这张照片,黑暗中看着那双眼睛,是多么亲切多么熟悉的感觉,于寂寞旅途中偶尔遇见的人也许以后再也不会再见,可是这一刻却带给他温暖,于是毫无犹豫的他把这张照片设置成了屏幕图片。
此刻安非听着徐柘这么说,他不怪徐柘总有出人意料的想法,“听说你最近跟一位新人模特走的很近啊,这不挺正常的嘛。”
徐柘偏着头想了一下,突然笑起来:“不错啊安非,会损人了啊,我真看不惯你之前一副大冰块的样子,这多好啊,生活是这般美好啊,走,陪我喝酒去。”
“今天不行,我约了人。”安非站起来,开始关机。
“谁?顾丛珈,啧啧,你真不要命了,丫的,这辈子算是栽她手上了。”徐柘没有告诉安非,早在五年前他就碰到过顾丛珈,谁都以为两人就此陌路了,结果兜兜转转,顾丛珈竟然是国际上声名远播的英加铁行的继承人,怪不得当年安非找不到出境记录,原来人家持的是英国护照,用的是英加铁行继承人的身份。
可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现任ceo林赫禹与她之间关系不一般,他想提醒一下安非,转念想到安非这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会连这点都看不出来,继而又放弃了刚才的念头。
安非合上电脑,“怎么还不走,在那里发什么楞,记得把门关好。”说完自顾自的走了出去。
林赫禹站在22楼的办公室放眼望下去,车子小的像火柴盒子慢慢在车道上移动,安非的acuramdx载着顾丛珈转个弯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安非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伸过来握顾丛珈的左手,十指紧扣着抬起来轻轻一吻,昨天晚上他就发现了,顾丛珈的左手戴着一只非常别致的手镯,镯面足有护腕那么宽,镶着细碎的宝石夹杂着一些看不懂的图案,不像出至任何一个奢侈品牌。
顾丛珈感受到安非对她这个手镯的好奇,抽出手来提醒他:“小心开车。”
安非突然想到那一次,他刚通过驾驶考试,自己在等待红灯的时候却莫名奇妙的被人撞了,不觉对顾丛珈说道,“你还别说,我还真出过事情,就是我通过路考那天,车子被人撞了,结果手臂折了,为此我还在医院住了好几天。”想起来那么伤感,“我那个时候怎么也联系不到你,给你发了短信你也没有回。”
顾丛珈的心嘭嘭跳的厉害,表面上还是若无其事的淡然,她试探的说道,“我后来给你打电话为什么总是打不通。”
“你有给我打电话吗?你真的打了吗?我那手机被吕心悠一不小心掉水杯子里了,那天我手受了伤,徐柘帮我简单的冲了下澡,等我们洗完,手机已经报废了。”安非将这些事情讲给她听,感觉又回到那段日子,拼命抱着手机拨打顾丛珈的号码,可是永远只是冰冷的机械的回复声。
“你是说,你在洗澡的时候手机被吕心悠不小心弄坏了。”顾丛珈看着安非的脸,认真的说道,安非不会注意到她的手藏在被衣服遮住的地方是如何的纠结。
“是啊,吕心悠一个劲的说要赔,你知道时间也不早了,都快八点了,我那个时候想着你或许还没有开机就没有马上再买,再说了你知道我们家和吕家交情挺好的,她也不是故意的,我也就没打算让她赔。”
“既然你们两家交情这么好,你怎么不干脆娶了吕心悠。”顾丛珈语气平淡,却字字有力。
车子后轮猛的带出一阵风,安非一个紧急刹车停靠在路边,顾丛珈身子一个晃荡归于平静,好在一上车安非就给她系好了安全带。
安非看着他:“珈珈,你怎么了。”
顾丛珈看着车窗外频频开过的车子,深深的呼吸,不是安非,不是安非,果然不是安非。
多少个梦醒时分,她一个人睁着眼睛,黑暗中望着天花板,她告诉自己安非不会这么对她的,安非不是这样的人。可是说的多了连自己都怀疑起来,现在她终于知道了,原来真的不是安非。
心里钝钝的痛,眼泪就抑制不住的流下来,安非板过她的身子,“珈珈,你怎么了?珈珈,你为什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