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顾浅凝现在就有种窒息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说也说不清楚,只觉得季江然的眼神实在可怕,稍有忤逆他真会要人的命。倒不是认为他真的可以杀了自己,但是,树立季江然这样的冤家,绝对是不理智的。
以为躲得远远的,视而不见就是好,没想到反倒被死咬住不放。
她撑着头,想将那一头烦恼丝都一并扯下去。
林嫣然独自在酒吧里坐了很久,把季江然点的酒水喝得差不多了。才有勇气坐上车去他家找他。
他住哪一栋别墅她知道,不确定会回去,只是碰运气,见灯亮着,抓了一把零钱给司机,就摇摇晃晃的去按响他家里的门铃。
她追出来了,站在酒吧门口的廊檐下止步不前,看到他在雨中拥吻她。顾浅凝攥起拳头捶打他的胸膛,一下下的,很大力,可是他没有放开,最后反倒把她压到车身上……她从没见他那样失态过,像要把一个女人吃进肚子里,吻得那样用力,看着更像是两人的一场格斗。
大雨哗啦啦的响着,什么都听不到,她猜顾浅凝的妆一定已经花掉了,可他仍旧一寸寸的吻在她的脸上。
那样的画面就像一场质地不清的电影,雪花沙沙的响着,连人物对话也是沙沙的。
他几乎是冲着她吼出来:“就算下地狱我也拉着你一起,这辈子你别想……”
看来是顾浅凝说了什么,将他给激怒了。
季江然打开门,已经换过衣服,头发蓬松干爽,穿着舒适的家居服。
客气的请她进来,等她坐到沙发上。才说:“不好意思,走的太匆忙,把你落下了。”
林嫣然喝醉了酒,一张脸跟桃花一样红。摇了摇头:“没事。”
季江然给他倒了一杯水,修指握着杯子,越发显得白皙修长,骨节分明。
林嫣然盯着看了一会儿,有些恍神,傻傻的问出来:“季总,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季江然十指自然交握,坐在她对面。
“我们是好朋友,以后还会是。”她没必要欺骗一个小丫头:“你不是已经毕业了,有自己的创意我会给你出资。”
林嫣然摇头:“我不要这些。”她跟着他,也不是贪他的钱,哪怕他一毛钱都不给她。
季江然没什么表情,只说:“除了这个,别的我给不了。”
“你是真的喜欢她?”
季江然不耐烦:“还有事么?没事让我司机送你回去。”
他已经站起身去打电话。
林嫣然站起身,过来抓上他的衣袖:“二少,我是真的喜欢你。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默默的跟在你身边。”
季江然拂掉她的手。
“你喝多了。”他不想跟一个醉酒的女人纠缠不清,眉头拢紧,已经给司机打了电话。
林嫣然站在那里噼里啪啦的掉眼泪。
他不会当一回事,他不知道这样打发了多少女人,如果女人流一点儿眼泪,就能让他回心转意的话,哪里会有她。
“二少……”
季江然转过身:“以后别再来我家里。”
林嫣然盯着他冷淡的眉眼,知道她的纠缠将一点儿温情与暖意也葬送了。
季江然转身上楼,把她一个人留在客厅里等着司机来接人。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拉开窗子,清新的气息拂上面。他掏出一根烟点着,对着窗口吐烟圈。他已经说了,从今天开始只专注一个人。
他不想的,从来都不想,最恐惧的就是这个。所以女人一定要很多,乱花渐欲迷人眼,让他认不清其中任何一个最好,他需要视角迷乱。
可是来不及了,他没想过很爱她,可是他的心已经认上她了。他努力了这么久,她稍稍一忤逆,就将心底的兽唤起来。
原来,找再多的女人也不可以。
不是女人就能取代女人,她只能是她,不能是任何人。
季江然现在终于是认清了。
那些糊弄自己的小把戏,找来一些女人来跟自己的心玩障眼法,竟觉得可笑。
安子析没想到时至今日顾浅浅会给她打电话。
怔了下,回房间里接听:“浅浅,你有什么事吗?”
顾浅浅跟以前一模一样,叫她“子析姐”然后说:“子析姐,我想跟你说点儿事,我们见一面吧。”
安子析自然不会想见她。
于是说:“浅浅,我现在挺个肚子出门不方便人,我要是有什么话,就在电话里说吧。”
顾浅浅天真的说:“子析姐,你要是不方便出来,那我去季家找你吧。”
安子析烦燥的一皱眉,勉强笑着:“还是我去找你吧。在哪里见面?”
“我家里吧,我一个人住,而且有电梯,你可能直接上去,说话也方便。”
安子析没用季家的司机,而是让安家的车过来接她。最后直接去了顾浅浅那里。
顾浅浅在楼下等她,把她推上去。她住二楼,可是有电梯,直接到门口。
安子析看这里的环境不错,不知道她怎么有钱支付得起。不是说早就和段安一刀两断了,难道她又靠上了别人?这样一想,顾浅浅还真是好本事,看来顾家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顾浅浅推着她进门,问她:“子析姐,你这双腿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
“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站起来了,如果永远站不起来也没办法,不过现在总算适应了这样的生活。”问她:“你想跟我说什么?”
顾浅浅给她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