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不知道,只是一番心意。
季淳风靠在旁边一处石台上看着他忙着,也没上前相帮。
季母身体尚好,季父在这小半年里,身体也日渐硬朗。而关于更上辈的先人之祭,也多年不牵涉他这个后辈了。所以对这个日子,他在意识中没什么概念。
看其收拾、摆放得差不多了,季淳风拿起搁在旁边台上的鲜花,走过去在墓碑前放下,然后起身侧头问他,“这就下山吗?”
“再等一会。”秦禺落丢下最后一张纸币进特定的烧币池里,起身拍了拍手。“等烛火燃尽,祭品也要收拾了。”
“那我们四处转转。”
秦禺落:……这是公墓山,你当是风景区?……
看季淳风一说完转身真的转悠去了,秦禺落只好跟了上去。好歹他对这八卦阵式的地方要熟悉一些,万一那季某人在这迷路了,那就惊悚了。
转了一上午,累了一身汗。
回到住处以后,季淳风躺在浴缸热水里,拖了条毛巾把脸搭上。
他期望、帮助秦禺落想起以前,只是觉得,那时候的快乐现在想来依旧是快乐,那时候的忧伤现在去看却未必就是忧伤,所以想起未尝不好吧!而且在他的人生中,那些年也是至今最为简单快乐的年岁,所以在潜意识中,希望有人能同记得吧。但是,最近从其偶尔对想起的一些过往描述及随后的沉默中才突然觉察到,他拥有在老宅的、没有秦雨的以前,而秦禺落当然也有没有他季淳风的、在自己家里的以前。
他好像真的做了一件蠢事,已经睡着了的哭娃娃他为什么要去叫醒?
但做都做了,挽救不能,所以只能补救一下了。真让其一个人去那呆半天,估计未来两天可能会乌云罩顶。但在那般地点,不适宜于无顾忌的胡扯说笑,又不能与初衷违背的在那黯淡一番。为了调整这之间的尺度,他差不多都要脑枯了。
总结:这干蠢事就像说谎话,为了周全上一个,只有再做下更大的一个。
而就在季淳风作自我检讨时,秦禺落将磨砂玻璃门轻微的推开了一点,而后靠在门边看着里面的人。他不是想偷看某人的沐浴图,那个想看尽可以正大光明的看。只是突然想明白一些事,一时冲动,就忍不住想来看看这人。
但是,不一会就看到季某人右手抬出水面伸向他,然后食指勾了勾。
秦禺落黑线,他脸不是遮住的吗?哪只眼看到自己的!
推门走了过去,靠在浴缸边上伸手往他在水面上的肩颈处浇了浇水,想了想,还是说了一句,“谢谢。”
对方无回应,但紧接着突然手一伸,把他直接捞进水里去了。
秦禺落再黑线,好狗血的发展。
这一狗血激情,在秦禺落看来,损失甚为惨重。因为没有预警,所以他的手表泡汤了,手机也泡汤了。季某人第一次买东西给他,在一表衷情与亲密联系的寓意下面,必然性的挂了个赔偿的牌子。……
把卡换进新手机,好像也被泡出毛病了,信号时有时无,只好重新买个新卡。在存联系人时,看到一个名字让秦禺落迟疑了一下。
按说,他们之间的关系是有点尴尬的。但是秦禺落对这个人真的没有恶感,这换了新号码,告还是不告诉?一年没见了,就联系过一次,他怕是也不见得还记得自己这么个人吧!想了想,还是发了个可以有视也可以无视的通知短信过去。但接下来后一个号码还没有存好,电话就过来了。
“秦哥还记得我啊!”齐某人的音声依旧,说的虽然是好像久别的话,但语气却很亲切。
“当然。”秦禺落随手拉了拉旁边那个万年青的就知道了。还以为是真的出现了兄弟争夺落败戏,但一经问询才知道是他自愿退休的。
听到退休一词,秦禺落不由得嘴角抽搐:你才三十多一点,正当而立之年吧!
他有没有多少钱秦禺落不在乎,但是却担心他就这么散淡到连精气神都没了。人嘛,总还是要做点什么才行,就是纨绔子弟,别人也是又玩又酷得很精神不是!他这倒好,啥事都没有。因为有了一个固定相处的,连找情人这项活动都减免了。整个人,从头到尾都懒出水来了。
还好没多久,他有事了,秦禺落几次无意中听到他电话与人聊房子的事,好像在另一个城市托人买了一处房产,在装修。听其某些言下之意好像以后打算会搬过去住,但却从来没有与他提起过。
几经思量之后,秦禺落觉得他们需要好好的沟通一次了,刻意一点都没关系。
平常相处,很多东西,自己能想明白的,即便他不说也无所谓,但是这次,秦禺落有点想不明白了。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有什么想法了还是单纯的没有从以前的生活习惯中转过弯来?
买房子打算在别处去住,都没有与相处的人商量或告知一下,这种状况,是可忍孰不可忍?!
但在他还没有酝酿好沟通气氛时,却得到了一个令他半晌都回不过味来的消息。
“费铮失踪了?”秦禺落正准备启动车辆,侧头看着旁边的人,瞬了瞬目,手指搁在车钥匙上固定了。他脑袋中的接听之a神经与反应之b神经之间硬是一时间没有连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