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禺落估计季某人是不会很快出来的,于是一边给季升云倒茶一边说道:“清清与至君都好吧!”
季升云接过茶,点头笑道:“都好,我是从邻城直接过来的,还没回去,不然可能就会带过来。”
秦禺落心里咯噔了一下。若再带两个小的来,那就更乱套了。保持着声调平稳道:“以前还答应他们过段时间去接送他们,现在只有失信了。”
“没关系,我会找机会跟他们好好说明的。”
两人闲聊了几句,秦禺落见季淳风神色思虑的出来了,便起身向厨房走去。不管怎么样,他觉得他应该要尽量自然的回避一下。
季淳风走到沙发前坐下,看着旁边的人,踌躇了一下,还是只有说道:“今天晚上我们这有个聚餐,他也在内。”
季升云一愣,看着他一时无语。回过神后放下杯子起身离开,走了两步后却又停下,回头问道:“你刚才有给他电话?”
季淳风点头,“他还是会来。”
季升云沉默,还未作多想,门铃已经响起。两兄弟面面相觑了一下,季淳风苦笑,走过去将门打开,门外正是徐恒,当然还有提着装了几瓶酒的篮子的宁琪。
两人走进屋,宁琪边换鞋边问,“小余儿呢?他要的酒我给提来了。”
季淳风示意了一下,“在厨房里。”
“哦。”宁琪走到厅里,看了看站着的季升云,点头笑了笑后走到饭厅将手中的篮子放下,然后到厨房门口看了看,“哦哟,很忙很多人呢!”
余儿一回头见是他,叫了一声店长,有点高兴。
靠一边墙上的秦禺落回头看看他,笑道:“要不要加入观光团?”
“好啊。”宁琪走进去排到了秦禺落旁边,“听余儿吹得某人像易牙一样,今天我倒是要看看怎么个易牙法。”
“哈哈!”费铮双手不空,于是抬脚点了点余某人,“怎么吹嘘的?”
余满川沉默了一下,然后抬头看他,“易牙是个什么东西?”
“哈哈哈哈!”
厨房里的气氛是相当活跃的,而厅里的气氛相对来说要肃静一点。
徐恒走到仍然站着的人面前略微侧头打量了一会,嘴角扬了扬:“我还是认识你的。”
季升云看了看他,手揣进兜里,轻轻一笑,“徐缓的徐,恒定的恒。”
季淳风觉得,别个春风化的是细雨,他这淳风洒的是狗血。这么多年以来,因他而洒出的狗血已经都可以成湖了。
而眼前的这场景也令他有点时空错位感。
当年去读书时,迎接他的就是这两个人。如今送他离开,也有这两个人。但是从厨房传出的阵阵笑声证明今已非昨。
只有他们,也有他们。差之毫厘,谬之千里。
很多年前,这两位认识了,相处了,分开了。走了好大一圈,现在又见面了。虽然有好多东西不复从前。
而自身与那一位,也是很多年前就认识了,共同成长了多年,分开了。走了好大一圈,同样又见面了。虽然也有好多东西不复从前。
跳脱眼下而去看这一辈子已经过的全部,无数的来来往往、缘聚缘散,居然会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只不过,他们的不复从前是有遗憾的,自己的不复从前好像是更圆美的。
但是纵然遗憾难免,他们在各自选择的道路上还是走得挺稳的。而自己这个圆美,以后又会怎么发展?
从挡风玻璃透看出去,面前是漫漫的长路,被上午的太阳晒得发光。
一个个的红绿灯过去了,高速路就在前边不远。上去了,就不容易回头了。
看着旁边的人操纵着车辆流畅的汇入高速车流之中,季淳风觉得似乎应该说点什么。但要说什么呢?一些没有把握会一定能办到的事他不想说,其它的又好像还不如不说。
想一想出场时,言语间那是多么的应对如流!
这人生,总还是有混到很无语的时候。
这不是春风不度玉门关,也不是蠢风不度愚门关,而是淳风不度语门关。
想沉默回去,又想起那天那首歌。好吧,沉默也是一种错。
闭上眼冥想了一下,拿过一边的手提电脑打开,找到要的东西后伸手将座位放平缓了一些。
“秦雨。”
“嗯。”
只待应声一起,搁在播放按钮上的箭头就点了下去,旋律悠然而起。
曾经真的以为人生就这样了
平静的心拒绝再有浪潮
斩了千次的情丝却断不了
百转千折它将我围绕
有人问我你究竟是那里好
这麽多年我还忘不了
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
没见过你的人不会明了
是鬼迷了心窍也好
是前世的因缘也好
然而这一切已不再重要
如果你能够重回我怀抱
是命运的安排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