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存心的捉弄也好
然而这一切也不再重要
我愿意随你到天涯海角
虽然岁月总是匆匆的催人老
虽然情爱总是让人烦恼
虽然未来如何不能知道
现在说再见会不会太早
〖全文。完〗
番外一
一、
费铮不是s城出生的,也不是在s城成长的,更不是在s城读书的。
他来到这座城市的原因,略微有点复杂。
他的初恋情人是他大学里的一位同学。很校园、很萌动、很青春的那么几年。
后来毕业了,那位同学决定要出国深造。他本来也是要去的,各方面的手续都快要完成了,但本来是放在柜子里的事却走光了,然后天翻地覆,一切泡汤。
费老爷子收缴了他除身份证之外的所有本本,勒令其呆在家乡城,并在自家的企业里―――老爷子的眼皮下规规矩矩的工作,踏踏实实的干活。
他对这样的工作安排也并未表示强烈的反对,只是提了一个要求:私人的事不能被干涉。
费老爷子:“哼哼,私人?你从头到脚都是老子的!”
费铮:“爸你这样说实在是很容易让人想歪。”
费老爷子:“……孽子!!!!王临,提冷水来浇他那颗脑袋!让他清楚清楚他到底应该想什么!”(注:王临,费家的老管家。)
费铮:“开始虐了……”
费老爷子:……
面对这样的儿子,费老爷子的神经被狠狠的考验了一把。但所谓知子莫若父,老爷子知道这只是儿子想要自己不再管他的手段而已,并非真的是在观念上烂得连勺子都舀不起来,所以还是很坚持的把他给管制了。
两辈人在抗争了两个月以后,老爷子把他放了。并非是费铮妥协了,也不是老爷子妥协了,只是老爷子觉得看来得换一下调教方式。孩子是要在社会中才会成长、改变的―――家子外教的另一解法。要扭过来的已经并不全是费铮的性向,而是费铮的性格。当然,性格扭回去了,性向也很可能自然的就顺随过去了,虽然可能只是表面现象。于是两代人之间,由在家庭里的对抗战发展到在社会上的对抗战。
费铮走出家门后得到的第一个外界消息就不好,很不好:
与他很校园、很萌动、很青春的那位,在左选右择之下,还是放弃这份感情而只身出国去了。
不久后,在网上还是联系到了。不过,几个月时间、新环境的冲击、几万里的距离、双方处境的变化……一切的一切,所有的委婉,都只说明了一结果:要想昨日重现,就是谭夜方天。
费铮沉默了。
他不得不沉默,因为他也没有多少人可以说话。昔日的同学都各散八方了,而且也不是是个同学、朋友就能说心里话的。况且他以前很风光,现在很落魄。而且他与那位同学的事,并不是密不透风的。真密不透风的话,费老爷子也就不会知道了。
在这等等的落差与不同于常之中,想要有一个或几个能肝胆相照的人,真的是有点点难。或者说真正能肝胆相照的人是不会计较这些的,所以只是一直就没有遇到过而已,并不是变了。
他有兄姐,之间的感情也不坏,但也不好,很普通、很平常那种。有钱人家的子女嘛,各有各的爱好与圈子,各有各的生活方式,这其实是很自然的。倒是也说不上很高兴把他踢出家门以免得分家产这么严重,但至少在老爷子的威严之下不敢对他在各方面施以援手倒是真的。
但他没绝望。好脚好手、心智健全的一个人,其实是不太容易绝望的。他接受现状了。
在现在这个社会,只要不挑剔、不计较,就算只有身份证,养活自己也还是很容易的。就算有发展的、好一点的工作都一份份莫名其妙的丢了,他觉得也无所谓,正好趁机四处走走。直到有一天,走到s城,一下车,看到眼前这座其实与其它发达城市并没有多少差别的城市,突然的就泪流了。
这城他这是第一次来,但其中的特色、景点、哪里有好吃的、哪里有好玩的、哪里比较安静、哪里比较热闹、哪里到哪里怎么走比较便捷、哪区比较乱,哪区比较治安,等等等等,他好像都有点印象。
那个同学比较喜欢说话,声音也好听。他喜欢听。
他就想不通了,三年的情份,怎么的就会在一、两个月之间就彻底的烟消云散了呢?他并不奢望对方会留下,但好歹在心情上也应该还留点尾巴吧!从网络线上传来的那些美丽的‘缘尽’之词、辽阔的‘相*不如相’之语,都好佛祖、好哲人。他一直都不清楚,原本相处的人是如此的一位贤达之士。
他很想理解成对方的这个状态其实是有点勉强的,但在看到其过去之后拍的许多阳光明媚的照片后,还是不得不真的感觉到,那个人,确实是心情不错。
虽然人都说要洒脱、要干脆、要看得开才好,但是难道没有人觉得,在有些状况面前,太洒脱、太干脆、太看得开了其实是很不符合情理的事么!
好吧,其实这一切都很正常,只因为他现在很低谷了,所以才会不洒脱、不干脆、看不开。
幸好天上在下雨。
旁人看到一个外貌上还是很正常的年轻人下车后站在雨幕下又不打伞又不走,大概是多半觉得他神经,少半中的一部份觉得他潮,另一部分觉得他有问题。不过,也还有人会觉得他―――瓜。
“咦,你这人咋瓜兮兮的站在雨淋坝里不走呢!”
费铮侧过头看了看。说这话的,是很年轻的一个人,年轻到好像是刚成年或还是未成年。
骂了他瓜,还神情很自然,目光很笃定。
没有打伞,穿了一件半透明的、亮光光的塑料雨衣。乍看之下,活像鱼鳞。
二、
见他没有吭声。那人围着他转了一圈,然后支着下巴自言自语道:“大冬天的淋雨都不会觉得冷吗?不会被啥子上身了吧!”
费铮毫毛一竖,寒冷澈骨的感觉倒真的上身了。
那人继续猜测,“要不就是没家可归了?”
这一句踩得费铮心里痛得吱的一声。不过立马恢复了。这是他的选择,没啥好痛的。
“难道还是个哑巴?”
费铮:……他这是遇到一个什么人啊!
没提行李箱的一只手突然被人拉起,被带着向一个方向走去,“不管咋的,先找个地方躲雨吧。”
费铮觉得他这个提议确实很正当,于是便没有反对。他对这城搁到实际上来说,还是非常的不熟,有人带当然很好。反正他也没多少可失去的,基本暂时可以不存在戒心这类东西。而且眼前这个人,也让他生不起来什么戒心。
跟着其极其轻车熟路的左转右转,走到一幢楼前面,顺着楼梯爬上第三层,少年脱下雨衣,摸出钥匙打开了一扇门,再按开灯。门内呈现的景象让费铮怔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