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收了手,可是汤朵朵夹在门板与他之间仍然觉得憋闷且心神不宁。她不动声色的移开一步,朝办公室内部走,所以错过了刘世尧即将伸手过去给她的拥抱,她看不到他在她身后想要抓住他的那只手,被晾在半空,终于放下。
“订婚礼服有没有定下?”刘世尧跟着她走进去,在办公桌前坐下。
汤朵朵摇摇头,自己病假请了三天,上班两日都在工作,其余的是时间都被贺隆填满,她怎么可能当着他的面去选择礼服?
“也好,订婚典礼要推迟了。”刘世尧打开电脑,不去看她的表情。
汤朵朵微微一怔,下意识的道:“为什么?”
难道他反悔了?
“我今日只是回来参加董事会,明日一早便会飞回美国。”
“公司运营出了什么事?”
“你关心吗?”
汤朵朵老实的闭上嘴巴,这个刘世尧,今日说话句句带刺,真是一句也接不得。
刘世尧从电脑后抬眸默默扫她一眼:“不该走太近的人要记得疏远,我并不是个很有耐心的人。”
这句话倒是在汤朵朵的意料之中,孙启然都知道的事情,刘世尧不可能被蒙在鼓里。
“我知道是贺隆救了你,如果你现在反悔,我倒是无所谓。”
汤朵朵看着他,无法揣测他此话的含义,只得说:“难道说总裁你肯与我做约定,不是因为我可以弄到别人根本就不会知道的商业机密?”
这,总算是一个合理的,与贺隆在一起的理由了吧?
“你出去吧。”他最终还是放她离开。
刘世尧盯着那个背影离开,一刻钟后才按下按键,叫孙启然进门。
“贺隆一直没有离开香港?”
孙启然还未站定,刘世尧已经迫不及待的发问。
“是。”
“不可能啊……”刘世尧蹙起眉毛,迭声道:“不可能……”
“据我所知,因为cici的事,他取消了所有的安排。包括去美国和欧洲的计划。”
孙启然汇报之后看着老板的神色不对又问道:“难道您怀疑我们在美国那边的竞争对手是haslle?”
“不,不是haslle。”刘世尧不断切换着电脑的屏幕:“可是对方嘴巴很紧,那家银行根本查不到踪迹也打听不到对手的任何消息,蹊跷。欧洲赤贷危机,正是各家银行收购欧资银行在美资产的好时机,有其他的竞争对手也是很平常的事。只是这个竞争对手不但资金雄厚,对我们的底细了解的一清二楚,甚至好像还与一些国会议员有交往,实在是太不寻常。据我所知只有贺氏有这样的影响力。”
“会不会是台湾或者内地的……”
“不,不可能。”
刘世尧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连日来的奔波让他有些心力憔悴:“订婚宴推迟,你放下手中所有的事情来做这次的收购案。”
“是。”
“haslle最近有什么动静?”
“一切正常,但是好像开始注资国内的房地产市场。”
刘世尧猛然睁开眼睛:“嗯?为什么?”
孙启然被他问的哑然失语。
“内地的房地产业发展过热已经是公认的事实,为什么贺隆要在这个时候入市?”
“也许是想凭自己敏锐的触觉,在拐点之前大赚一笔?”
刘世尧想了想,摇了摇头:“不,不,这太奇怪了,完全不合逻辑……如果是收购东星电子是他决策失误,那么这一次如果他的计划是真的,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头脑发昏。更何况,贺氏在内地建立的关系网,并不如在欧美那样庞大而坚固。为什么?”
孙启然自然回答不了,只得噤声。
“你出去吧。”
“总裁?”孙启然站在原地,踌躇着不知如何开口。
刘世尧拧眉:“怎么?”
“我们还要与‘那个人’合作么?”
“怎么?”
孙启然张了张口,还是决定放弃:“没什么,我以为这次的事……”
刘世尧知道他意有所指:“这点我会与他讲,你不用担心,出去吧。”
“是。”
、凉意,薄欢
那天下午汤朵朵破天荒给贺隆打电话。
他很快接起电话,还没来得及出声,她已经准备好的语言已经脱口而出:“我要约你吃饭。”
他说:“好。”
他在那头的声音没有一丝吃惊,仿佛那是她对他每天的最寻常的邀请。可是他还是早早的就开车等在柏盛大厦的对街。
汤朵朵走出大厦,才发现天空飘起了雨,从与他联络之后,她一整个下午都心神不宁,不停的看时间,从来没有这么迫切的想要下班去见一个人。还好,一切正常,上面并没有突然下达的命令或者是加班的指令。她匆匆的乘着电梯下去在整栋楼的人们开始动作之前,电梯一路没有停顿,一切顺理成章的美好。
街上已经是车水马龙,她站在马路的那头,看到贺隆的车子。贺隆好像瞧见了她,第一时间下车,撑起一把黑色的大伞,朝她摆手又指指天空,示意她等着他过去。
可是她是那样的迫不及待,甚至没有注意到过街的信号灯已经变掉。她冲出马路的一瞬间,街上尖锐的刹车声此起彼伏,冰凉的雨水落在她的头顶和身上,有种渗人心脾的清凉,贺隆的人生里从来没有像此刻手忙脚乱,他几乎是扔掉手中的雨伞迎着她三步并两步的飞奔过去,还好,马路并不是很宽,她像一只白色的蝴蝶,轻巧的扑入他的怀中,不理会身后一片狼藉。
“你想吓死我吗?”贺隆抱着她,对那个将头伸出窗外想要骂街的人冷冷的看过去,那人居然在那么一瞬间胆怯收声,悻悻然大东车子离去。
汤朵朵从他怀里仰起脸,笑的调皮又明媚。
贺隆竟然有一瞬间的晃神。
“快上车吧。”
她居然踮起脚,吻住他的唇,她的身后,柏盛大厦下班的人流汹涌而出,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