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们是兵不是贼,兵,就有很多法不得不守、不得不遵循,即便你明知上头的那位其实才是罪魁。
「你这话不要对着我说,对着他说!!」顾惜朝指了指追命身后的戚少商,那人正挂了一张得意飞扬的笑脸晃了进来。
顾惜朝盯着人,有点不甘心,什么坏事都算在他头上??那个馊主意明明是戚少商出的,结果什么人都以为是他要去干??一点天理都没有!!
「什么天下之大无处容身??我还想知道,天底下有什么地方是我戚少商不能去的??」戚少商豪气的朗声大笑,顾惜朝和追命同时盯着他,这人真的改变很多,少了侠字的包袱,他活的真的开心很多。
「就没有其它办法让那位辽太子收手吗??」追命认真询问,他天生一付侠义心肠,自然不愿见到杀戮。
「有!!我就是进来通知你们的!!小妖把绥远公主接来了!!」戚少商坐到顾惜朝身旁倒着茶喝,愣了半晌好象想起某些事,怎么有种感觉,到哪都让人禁酒似??
「这倒是个好办法,让息红玉来劝劝她儿子,安安份份过日子,就别再做什么复国的春秋大梦了,赫连小妖这回挺聪明!!」顾惜朝难得赞赏赫连春水。
「聪明归聪明,要他把宝贝女儿借出来约那位假太子,他还是很不舍得。」
湖畔垂柳摇曳,映照着赫连娉纤丽的身影,耶律荣摆摆手,不让随从跟上前,他现在的身份是太子,太子十分迷恋赫连娉婷,难得佳人有约,他确实是该与赫连小姐独处。事实上,他斥退左右还有个更重要的原因,他怕赫连娉婷认出他,虽然他戴了张太子的人皮面具,但赫连娉婷这小姑娘很机灵,不能有任何闪失。
「赫连小姐……。」耶律荣走近,赫连娉婷转身望了他一眼,柔情似水。
「表哥,我认得出来……。」赫连娉婷淡淡笑着,她人长得柔美、声音甜美,对着这样一个姑娘,没有人狠得下心肠,所以耶律荣连半点杀人灭口的念头都不曾泛起过,甚至不由自主的放缓语气,生怕惊吓到了他唯一的表妹。
「娉婷……。」耶律荣为难的望着她,赫连娉婷摇摇头,望着他身后,耶律荣猛一转身,惊的不能自己。
「荣儿……。」绥远公主一身素白色衣衫,神色有些许憔悴。
「娘??」耶律荣很震惊,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母亲。
绥远公主向赫连娉婷示意,后者明白的退到一边,远远的瞧着他们母子俩在争辩,赫连娉婷很担心,耶律荣愈争论愈激动,而绥远公主则是愈谈愈心碎,突然间绥远公主抽出一把短刀往胸口一扎,赫连娉婷吃惊的急掠上前。
「姨!!」赫连娉婷情急的将绥远公主搂进怀里,埋怨的瞪着律耶荣,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母亲自尽??耶律荣吓坏了,只能傻站在那里瞪着绥远公主,素白的衣衫血红一遍。
「荣儿有心复国,我不能阻他,只是……大宋亦是我的家,看着它灭亡我也痛苦……。」绥远公主出气多、入气少,赫连娉婷大眼泪滴不断往下掉。
「荣儿……娘死了…自然…不会…有…人……要…胁你…了……。」绥远公主望着耶律荣,就这样一直望着的咽下最后一口气。
「耶律荣!!你还是不是人??」赫连娉婷怒斥,美目泛出火光。
「……是妳…是妳害死我娘的!!要不是你们,我…我娘也不会来,更不会死!!」耶律荣尖叫,赫连娉婷一个闪身欺近,啪的一声清脆的一巴掌。
「是的,是我们害死姨的!!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为了保你一条生机,请姨来劝你回头,耶律荣,你早该千刀万剐!!」盛怒之下的赫连娉婷,有股骇人的英气,混杂着她与生俱来的柔情,居然有种说不出的美丽。
「娉婷……,一将功成万骨枯,我为了复国有什么不对??娉婷…留下来,留下来陪我,日后我当上了皇帝,妳便是我的皇后。」耶律荣伸手想拉她,赫连娉婷甩脱,嫌恶、鄙夷的瞪着人。
「皇帝??耶律荣,你何德何能??」赫连娉婷冷笑,耶律荣脸色一变。
「赫连娉婷,妳在算计什么??说!!你们在谋划什么??」耶律荣心惊,萧元珊死了,居然在皇宫里也让人杀害,他不得不提心吊胆,深怕赫连娉婷他们真的准备杀他。
「你这算是在威逼??」赫连娉婷笑了起来,她本就是个美女,笑起来当然万分好看,只是笑容里掺杂着嘲讽之后,愈发显得狰狞。
耶律荣心惊的四处张望,小湖上荡来一艘竹筏,竹筏上一白一青两道身影,这一瞧那还得了,连忙急退回护卫那里,片刻不敢多待的离开。
「呀哎!!我开始喜欢假扮顾前辈了,到哪都好威风!!」青衣人跃上湖畔,身形娇小的显得衣衫有点过大,唐果笑弯了圆圆亮亮的大眼睛。
「赫连小姐……。」唐凄瞧着赫连娉婷泛红的眼眶,心底忍不住的就跟着难过,赫连娉婷一见到来人是他,想也不想的扑进他怀里痛哭一场。
唐凄和唐果无奈的对望一眼,他们根本没料想到耶律荣会丧心病狂的逼死自己母亲,来接应已经是晚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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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泉飞瀑,点点翻飞的水珠映照在日光下,泛出一抹似幻似真的七彩,如此仙境却人迹罕至,原因是这个深谷奇岩纵横交错,一有踏错必定粉身碎骨。恭肃如飞鸟般盘旋落下,他会来,是因为他猜想那人会来,这里,曾是那个女人最爱、最常待的地方。
飞瀑前,一个看不真切的人影伫立,恭肃难掩心情激动,几个起落掠至那人身前。伊儿寒,如剑神般冷冽的男子,柔情的望着飞瀑,他的长发灰得泛白,衣服同样灰得泛白,整个人满溢着沧桑、孤冷的气息。
「大哥!!」恭肃柔和的叫了一声,后又想起什么似的笑了笑,说了连串让人听不明白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