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柳斑貂也自望云楼中消失了。
苏小砚回去后被洗了澡,换了全部的新衣服,然后安睡。第二天下午,被叫去朱昭明的寝宫。朱昭明训他:“跪下。”
苏小砚觉得委屈,跪在龙床下边的踏板上,那里铺着柔软的被,他低垂着头,在心里想自己犯了什么错误。
朱昭明不再理他,拿了本书斜倚着床栏观看。
苏小砚很久没有被罚跪了,长长的叹息,伸手去抱朱昭明的双腿。朱昭明拨开他的手:“不准乱动。”
苏小砚求饶:“不跪了吧。”
朱昭明看他的眼睛:“继续跪。”
苏小砚商量:“那再跪一会。”
朱昭明哼了一声:“跪到我不生气为止。”
苏小砚噘嘴:“那你为什么生气。”
朱昭明不答话,过一会道:“你的老虎和竹熊,我看不用留在府里了,你每天忙着逛花楼,也没时间照看。”
苏小砚连忙抗争:“我没有每天去,没有。”
他猜也是因为这件事,再次抱住朱昭明的腿:“我以后不去了。”
朱昭明冷道:“小砚,松开手,我真的生气了。”
苏小砚收回手,老实的跪着,跪了足有半个时辰。朱昭明招呼他:“起来吧。”
苏小砚脱掉鞋,爬上龙床去,趴在朱昭明的身上,脸贴着朱昭明的脸:“我觉得我委屈。”
朱昭明在他身上轻轻打了一下:“你还委屈,送上门去给别人摸个够。”
苏小砚惊讶:“谁摸的?”
朱昭明忽然觉得想笑:“柳斑貂。”
苏小砚抚胸口:“还好还好,女孩子摸摸没有关系,如果是秦书曼,我们就不能做朋友了。”
朱昭明不屑:“你以为他是想和你做朋友,那有点小心眼其实还是书呆子的秦御史看上你了。”
苏小砚哦了一声:“那柳斑貂摸我干什么,我没有被她占便宜吧。”
朱昭明掐他的腰:“摸了就是占便宜,你还想怎么样。至于其他的便宜……她想占也占不到。”
朱昭明想起柳斑貂的哭诉撇清,这花魁的运气也够差的了。
误上龙床2四十九
秦书曼在陌生的房间醒来,他推门看了一眼,又急忙关上,把屋内仅有的一张桌子顶在门上。在心里祈求诸天神佛保佑外面的老虎没有发现自己。
他已经知道自己在哪里了,逍遥侯府的虎苑,虎苑是用栅栏围著的,在栅栏的最里面有一间房屋,自己现在正在那个屋子里。
难道苏小砚发现了自己的心思,要把自己喂老虎。不,不可能,苏小砚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
秦书曼在屋子里颤抖,小心翼翼的听外面老虎的动静。千辛万苦的捱,感觉照射进房间的太阳越来越明亮,竟然没有人来喂老虎。
烦躁的老虎在外面踏步,秦书曼缩在床上发抖,等到傍晚太阳落下去,屋内变得昏暗,他已经没有力气了。此刻无比後悔没有听从父亲的话学武,至少还有一搏的机会。
一颗心提到嗓子,门忽然被拍了拍,伴随著一声老虎的吼叫。秦书曼放声尖叫中门已经被撞开了。
苏小砚的老虎白欢踏步迈了进来,发现了秦书曼,一步步走过去。秦书曼觉得这老虎眼冒凶光,尖叫也尖叫不出来了。
白欢一抬爪子,已经按在了床上,一颗老虎头凑近了他闻闻。秦书曼痛哭:“老虎啊,我还有八十岁的高堂,八岁的娇儿,你……”
外面有人笑道:“你父母正当壮年,还你没婚娶,哪里来的娇儿。白欢,出来,秦书曼,你也给我滚出来。”
白欢从床上把爪子收回去,摇晃著出去了。秦书曼总觉得老虎的眼神很是不屑,慢慢爬起来,走出门去。
朱昭明负手站在虎苑中,白欢趴在他的脚下轻轻用头蹭他的腿。明明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是让人不敢正视。
秦书曼跪在地上:“参见吾皇。”
朱昭明冷淡道:“起来吧,今天我不当你的皇帝。秦书曼,我有事情和你说。”
秦书曼亦步亦趋的跟著他离开虎苑,走到虎苑出口的时候,白欢伸出一只脚掌拦住他。
朱昭明回头笑道:“白欢。”老虎让开路,不屑的扭头回虎苑里面去了。
秦书曼的汗水把衣服都浸透了,跟著朱昭明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进了一间书房。
朱昭明让他坐下,淡然道:“秦书曼,我不想杀你,也不想追究,你明白为什麽麽?”
秦书曼路上想了很多抵赖脱罪的话,没想到朱昭明问的却是一个,一下子全都打空,哑口无言,摇了摇头。
朱昭明看向自己放在书案上的手,半晌没有说话。这个习惯秦书曼也很熟悉,苏小砚在想什麽事情的时候也喜欢看自己的手。
如果仔细观察,苏小砚的很多习惯都朱昭明完全一致,就算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也不会那样相像。
“小砚从小跟在我身边长大,除了紫裳,没有什麽朋友。人心鬼蜮,我也不放心他和其他人往来。从你一开始连找他,我就知道了。心想也没什麽关系。出去与歌妓唱酬,也就去了,派人缀著便可。没有想到,秦书曼,你的胆子竟然有这麽大。色不迷人人自迷麽。”
误上龙床2五十
秦书曼心头血涌,大声道:“我觉得苏小砚不应该和您在一起。”
朱昭明望著他:“莫非你觉得应该和你在一起?”
秦书曼怔了一下,一时不能言语。过一会郑重的开口:“我不介意他与名妓唱酬,我不会约束他的行为,如果他愿意,我也可以陪著他像他哥哥一样游历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