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部分_后宫甄嬛传(全)_奇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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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甄嬛传(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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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部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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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笑:“不急了。我已经对你说过,上次在皇后宫中就有人想推我去撞杜良娣,虽不晓得是谁,可见其心之毒。如今我有身孕,更是她们的眼中钉,r中刺,时疫一事这姓江的两人捞了不少好处,在太医院一味坐大。温大人又在沈容华那里,章弥是个老实的,万一被这姓江的在药里作什么手脚,咱们岂不是坐以待毙。不如早早了结了好。”长长的护甲碰在缠枝莲青花碗上玎然有声,惊破一室的静霭甜香,慢慢道:“其实皇上也忍耐了许久,要不是为着用人之际,早把他们杀了。”

槿汐嘴角蕴一抹淡淡的笑:“敬妃娘娘对皇上的进言正是时候。不过也要江穆炀、江穆伊二人肯中圈套。”

我微笑:“这个自然,像这种贪财之人只要有人稍加金帛使其动心即可。皇上只是暂时忍着他们,这样得意忘形,实在是自寻死路。”

两日后,宫外传来消息,江穆炀、江穆伊两人在出宫回家途中被强盗杀害,连头颅也被割去不知所踪,皇帝念其二人在时疫中的劳苦,为表嘉恤特意赐了白银百两为其置办丧事,又命太医温实初接管时疫治疗之事。一时间宫内外皆传当今圣上体恤臣子,仁厚有加。

消息传来时,我正在窗下修剪一枝开得旁枝过多的杏花,闻言不过淡然一笑。于此,温实初在这场时疫中功成名就。

注释:

(1)、出自唐代刘方平《春怨》,全诗为:纱窗日落渐黄昏;金屋无人见泪痕。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这是一首十分出新的宫怨诗。虽被宠爱过,却落得万般凄凉。

(2)、出自宋代苏东坡嘲笑好友词人张先(990…1078,字子野)的调侃之作。据说张先在80岁时娶了一个18岁的小妾,东坡就调侃道:〃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梨花指白头新郎,海棠指红妆新娘。之后,〃一树梨花压海棠〃成为老夫少妻的委婉说法。

四十九、芳辰(1)

四月十二日是我的生辰,自玄凌要为我庆生的消息传出,棠梨宫的门槛几乎都要被踏破,尊贵如皇后,卑微至最末等的更衣,无一不亲自来贺并送上厚礼。华妃固然与我不和,这点面子上的往来也是做得工夫十足,连宫中服侍的尚宫、内监,也辗转通过我宫中宫人来逢迎。后宫之人最擅长捧高踩低,趋奉得宠之人,况我刚封贵嫔,又有孕在身,自然风光无限。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我的得意,大抵如是。

这样迎来送往,含笑应对不免觉得乏闷劳累,几次三番想去太y池泛舟散心,流朱与浣碧都拦住了不让,口口声声说湖上风大,受了风寒可不好。想想也是,四月池中不见荷花,惟有有雕栏玉砌起自芳池,再精美也失了天然神色。这样几次,我也懒得再出去了。

生辰前一日,玄凌特意亲自领了贺礼来,金屑组文茵一铺,五色同心大结一盘,鸳鸯万金锦一疋,枕前不夜珠一枚,含香绿毛狸藉一铺,龙香握鱼二首,精金筘环四指,若亡绛绡单衣一袭,香文罗手藉三幅,碧玉膏奁一盒。各色时新宫缎各八匹,各色异域进贡小玩意一。

我到底年轻,君王所给的荣宠尤隆,生活在金堆玉砌中,触目繁华,虚荣亦不会比别的女子少几分,这样从未见过的珍贵之物照耀得我的宫室莹亮如白昼,心里自然是欣喜的。而更让我欣喜的,是玄凌的用心。他欣喜道:〃朕很久前读《飞燕外传》,很好奇成帝是否真赐给飞燕这些宝物,朕想成帝给得起飞燕的,朕必定也给得起你。所以命人去搜罗了来,只为博卿一笑。〃

我笑靥甜美如花,俏然道:〃这些东西的名字臣妾也只在史书上见过,只以为是讹传罢了,不想世间真有此物。〃

他把绛绡单衣披在我身上,含情道:〃明日就穿这个,必然倾倒众生。〃

银紫色凤尾图案的绛绡单衣,一尾一尾的翎毛,在日光下幽幽闪烁着孔雀蓝的光泽。光泽幽暗,然而在日光下,必也夺目。我轻笑出声:〃何必倾倒众生,嬛嬛不贪心,只愿倾倒四郎一人而已。〃

他佯装绝倒之状,大笑道:〃朕已为你倾倒。〃

到了夜间清点各宫各府送来的贺礼,槿汐道:〃独清河王府没有送来贺礼。〃

很久以来,我并未再听到这个名字,也不曾刻意想起。如今乍然听到,已是和我的生辰有关,我不以为意,继续临帖写字,口中道:〃六王洒脱不拘,自然不会在意这些俗礼。〃

槿汐亦笑:〃奴婢听闻王爷行事独树一帜,不做则已,一做便一鸣惊人,大出人意料之外。〃

我取笔蘸墨,回想前事果觉如此,不觉微笑,道:〃是吗〃于是也不过一笑了之。

生辰的筵席开在上林苑的重华殿,此处殿阁辉煌、风景宜人,一边饮酒欢会一边赏如画美景,是何等的赏心乐事。唯一不足的是重华殿离太y池甚远,无水景可看。

这一日,简直是我的舞台,周旋于后妃、命妇之间,飞舞如蝶。满殿人影幢幢,对着我的都只是一种表情,漫溢的笑脸。我无心去理会这笑脸背后有多少是真心还是诅咒。真心的必能和我一同分享这欢乐,而诅咒的,我的荣光与得意只会让她们更难受,这于我,已经是对她们一种极好的报复。

冠冕堂皇的祝语说完,便是箜篌琴瑟清逸奏起,舞姬翩然起舞,歌伎击节而唱,众人享受佳肴美酒,无一不乐。今日的歌舞美姬皆是新选入宫的,个个不满十六,面孔娇小单纯,并无妖艳之态,方不喧宾夺主,夺了歌舞的真意。如此穿着整齐的七彩绢衣的妙龄少女欢唱舞蹈,格外地赏心悦目。

这是眉庄病愈后第一次出席这样盛大的宴会,她的身体恢复的甚好,只是人略微消瘦了一些,容色也更沉静,如波澜不惊的一湖静水,默默坐于席间独自饮酒。

如今的眉庄,已不是当年意气风发的得意光景。荣宠侥幸,亦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般时事迁移,并无稳固之说。想来她亦明白,所以纵使复起,性子也越发内敛低调,像是不愿再引人注目。

只有我知道,她内心那股愤懑抑郁的怒火是如何在熊熊燃烧。

酒至半酣,歌舞也觉得发腻。见过众人,独不见清河王玄清在座,亦无人知晓他去向。玄凌也只是付之一笑:〃这个六弟又不晓得去哪里了。〃

我亦不愿意去留心,他于我,不过是叔嫂之份,纵然惟独他目睹开解我隐藏的心伤,纵然他有一星半点的不可言说的情意于我,我亦只能装作无知无觉,如同对待温实初一般。

山中人兮芳杜若,我并非是山中幽谷间寂寞开放的杜若,而是帝王瑶池天边一枝被折在手中的海棠。名花有主,何况人哉!都是不可改变的;亦无力、无需去改变。

只是在宫闱纷飞的伤心和失落处,总会辗转忆起桐花台一角皎洁的夕颜和夏夜湖中最后一季的荷花,那种盛放得太过热烈而即将颓败的甜香,仿佛依旧在鼻尖凝固。

神思恍惚间,见众人的热闹间汝南王的正妃贺氏偏坐一隅神色郁郁却一言不发。我迎上前低声相问:〃王妃身子不适么〃

她见是我,微显尴尬,极力压低声音道:〃妾身失仪,心口疼的毛病又犯了。〃

我点头会意,借口更衣拉了她的手至偏殿无人处扶她歇下。贺妃歉然道:〃娘娘芳诞,妾身扫娘娘的兴了。〃

我含笑,温和道:〃王妃勿要这样说,谁没有三灾六病呢,吃了药好了就是了。〃又问:〃王妃平日是吃天王保心丹么〃她点头称是。我旋即招手命流朱回去取药,道:〃王妃稍耐片刻,药马上就拿来。〃说着亲自倒了温水与她服下。

她半是感激半是惶惑,〃劳动娘娘玉手,实在不敢当。〃

我道:〃在外本宫与王妃是君臣,在内却是至亲,哪里说得上劳动不劳动这样见外的话呢。王爷征战在外,王妃应该善自珍重才是。〃

我忽然被她眉心吸引,葳蕤一点浅红,正是与我眉心如出一辙的〃姣梨妆〃,不由好奇:〃宫外也盛行此妆么〃

她和静微笑:〃如今宫中与各地都风行以姣梨妆为美,不仅可效仿娘娘美貌,亦以此求夫妻和顺,可是一段佳话呢。〃

我纵然自矜,听得这样的话,自然也高兴自得的。

很快药就拿来了,贺氏服下后果然脸色好转。她微笑道:〃常听说娘娘最得皇上宠幸,不想竟是这样随和,难怪皇上这样喜欢。〃汝南王生性狷介y冷,王妃却是极和善温柔的一个人,倒叫我刮目相看。

就这样絮絮说起,贺妃身子原本壮健,只是生下世子时落下了心口疼的病根,所以缠绵反复久不得愈。我也是有身孕的人,说起子嗣一事,不由谈得兴起,呖呖说了许久,两人十分投缘。

汝南王是华妃身后最强大的势力,我一向十分忌惮,不料今日机缘巧合得了贺妃的人缘,竟也投趣。然而再投缘,她终究是汝南王的正妃,我的亲近便也悄然无声的隐匿了几分保留。直到玄凌派人来请,又约定了时常来我宫中闲坐说话,这才散去。

再度入席,有宫人来请:〃六王爷在太y池边备下庆贺贵嫔娘娘芳诞的贺礼,请皇上与娘娘一同观赏。〃

玄凌笑:〃老六最心思百出,这次不知又打什么主意。咱们就同去看看。〃

于是众人众星拱月往太y吃池边行走。远远见太y池边围了高高的锦绣帷幕,随风轻舞,十分好看。只是帷幕遮住了太y池的景观,只是华丽而已,实在也瞧不出什么。

四周异样的宁静,我疑惑着看玄凌一眼,他也是十分不解的样子,只是笑吟吟观望。忽然天空中多了成千上百只风筝,千彩百色,漫天飞舞,琳琅满目,令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周围惊叫声、赞叹声、欢呼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玄凌如此为我尽心,我亦心中欢悦。

正自目不暇接观赏,忽然槿汐上来请安,盈盈道:〃娘娘大喜,请放风筝祈福。〃说着把线递到我手中……不过是作个样子罢了,自然有内监早早扯好了线,我只消牵上一牵即可。笑吟吟一牵,风筝遥遥飞上天去,竟是一个极大的色彩斑斓的翟凤,文彩辉煌,锦绣耀目。合着我身上银紫色凤尾图案的绛绡单衣,相映成辉。欢声喝彩盈满双耳,我也不觉含笑。

忽而一个清脆的哨声,围在太y池周围的锦绣帷幕〃嚯啦〃一声齐齐落地。眼前的景象太过出人意外,原本被风筝所惊动所有人齐齐都没有了声息。如斯美景,大抵是叫人倾心屏息的。

四月的时节,原本连莲悠照在案几上汝窑耸肩美人觚里c着的几枝新开的淡红色碧桃花上,那鲜妍的色泽令人见之倾心。

我用过桌上的几色糕点,随手捡了卷书看。

淳儿巴在窗台上勾着手探头看窗外无边春景。她看了半日,忽然嘟嘴嘟哝了一句:〃四面都是墙,真没什么好看的。〃

她见我也闷坐着,兴致勃勃道:〃今天日头这样好,姐姐陪我去放风筝吧前两天姐姐生辰时的风筝我留了两个好看的呢。〃

我把书一搁,笑道:〃你的性子总静不下来,没一天安分的。听说昨儿在你自己那里捉七(1)还砸碎了一个皇上赏的珐琅画屏。〃

淳儿吐一吐舌头,〃皇上才不会怪我呢。〃嬉笑着扭股糖儿似的缠上来道:〃姐姐出去散散心也好,老待着人也犯懒,将来可不知我的小外甥下地是不是个懒汉呢〃

我忍俊不禁,瞧着窗外的确是春和景明,便道:〃也好,我成日也是闷着。〃春色如画,我何尝不想漫步其中,只是伤口怕沾染尘灰,加之杜良娣一事叫我心有余悸,于是多叫了人跟着,取了面纱覆脸,才一同出去。

在上林苑中选了个空旷的所在,淳儿的风筝放得极好,几乎不需小内监们帮忙,便飞得极高,想来幼时在家中也是惯于此技的。芳草萋萋之上,只听得她清脆的笑声咯咯如风铃在檐间轻晃。她见风筝飞得高,又笑又嚷,十分得意。

她自然是得意的,得宠的妃嫔中她是最年轻的一个,玄凌对她一向纵容,加之我有孕不宜经常服侍玄凌,为着就近的缘故玄凌也时常在她那里逗留。近日玄凌还说起,待淳儿满十六岁时就要册她为嫔。

我仰首看着晴空中已经如乌黑一点的风筝,想起幼年春天的午后,在家中练习女红无聊得几乎要打瞌睡,脑袋像啄米一样一下一下地晃,哥哥忽然从闺房的轩窗外探进半个脑袋来,笑嘻嘻道:〃妹妹,咱们溜出府去放风筝吧〃

春风拂绿了杨柳一年又一年,孩提的时光,总是以匪夷所思的速度从指缝间飞走。似乎只是随哥哥放了一场风筝,在庭院里拿凤仙花染了几根指甲,在西席夫子眼皮下偷偷打了个盹儿,葡萄架下眼巴巴数着喜鹊看牛郎织女过了七夕,这无忧无虑的岁月便悄然过去了。

而今,我也即将为人母。我含笑看向淳儿,后宫的妃嫔之中,惟有她是这样明快,如春日明媚灿烂的一道阳光,而我,逐渐隐忍成一弯明月,纵然清亮,也是属于黑夜的,也是隐晦。

我低手抚摩自己微微有隆起之状的小腹,其实还是很不明显的,如果我的孩子有淳儿这样的活泼明朗也是很好的,只是不要太天真。帝姬也就罢了,若是皇子,天真是绝对不适合的。

这样含笑沉思着,忽然听见淳儿惊呼一声,手里的风筝现已经断了,风筝遥遥挣了出去。淳儿发急,忙要去寻,我忙对小利子道:〃快跟上你小主去,帮她把风筝寻回来。〃

小利子答应了个〃是〃忙要跟上,淳儿一跺脚,撅嘴喝道:〃一个不许跟着!姐姐,他们去了只会碍手碍脚。〃淳儿不过是小孩心性,发起脾气来却也是了得,所以几个宫人只得止步,看着我迟疑。我远远看着风筝落下的地方并不很远,也拗不过她,只得随了她去,见她拔脚走了,嘱咐几个小内监远远跟在后头去了。

太y池畔遍种杨柳,这时节柳条上绽满了鹅黄嫩绿的柔叶,连空气亦被薰成了烟绿。细柳垂入谁中,伴随清风挑动平静无澜的湖面,柳絮纷飞如雪子,一株碧桃花如火如荼倒影池边。风吹落碎红入碧波,水光潋滟间尽是暗香盈袖。远远有宫女划着小舟嬉笑优游,折了柳枝做了花环戴在头上,笑声遥遥就传了过来。我看了一会儿觉得倦了,便在碧桃树下的长石上坐着歇息。

春光如斯醉人,却不知这醉人里有几多惊心动魄。我陡地忆起那一皇后宫中赏花的险境,在我背后推我出去的那双手。

事后明察暗访,竟不知查不出那人的痕迹。也难怪,当时一团慌乱,谁会去注意我的身后是哪双手一把把我推入危险之中。

然而我并非真的不晓得是谁,事后几度忆及,衣带间的香风是我所熟悉,她却忘却了这样的细节。然而我如此隐忍不发,一则是没有确凿证据,二则,此人将来恐怕于我颇有用处。

我的余光忽然卷触到一抹樱桃红的浮影。还未出声,身边的槿汐已经恭敬请安:〃曹婕妤安好。〃目光微转,正好迎面对上那双幽深狭长的眸子。

曹琴默只着了件银白勾勒宝相花纹的里服,外披一层半透明的的浅樱红绉纱,只手持着一条月白的手绢,盈盈含笑朝我请下安去:〃莞贵嫔金安。〃

我伸手虚扶她一把:〃曹姐姐起来吧,何须这样客气。〃

她笑意款款,眉目濯濯,其实她的姿色不过是中上之姿,只是笑意凭添了温柔之色,这样素净而不失艳丽的服色也使得她别有一番动人心处。她微笑道:〃不想在这里遇见贵嫔娘娘。〃

我与她一同坐下,示意槿汐等人远远守侯,不许听见我们说话,我笑道:〃姐姐与我生疏了呢,还是唤我妹妹吧。〃

她见我撇开众人与她独坐,笑容若有似无:〃妹妹自怀胎以来似乎不大出门,格外小心,现在怎么放心把人都撇开了呢〃

我双眸微睐,轻轻笑道:〃曹姐姐说笑呢,我怎么会不放心呢姐姐与我在一起我要是有什么闪失自然是姐姐的不是啊,姐姐当然会全力照顾妹妹的。何况……〃我微微一笑,目光似无意扫过她,〃这里又不会有人来推我一把。〃

曹婕妤微微一愣,竟是毫不变色,笑靥如花道:〃妹妹真会说笑,谁敢来推你一把呢,怕是伸一指头也不敢啊〃她惊奇道:〃难道妹妹什么时候被人推了一把吗〃她把手抚在胸口,作受惊状道:〃做姐姐的竟不知道,妹妹告诉皇上了吗〃

她这样滴水不漏,有一刹那我竟然以为自己是怀疑错了人,然而转念还是肯定,玄凌赏我的东西我私自送给了她,她怎敢再送与别人,蜜合香的味道我是不会闻错的。

念及此我也不置可否,只如闲话家常一般,闲闲道:〃温仪帝姬近来身体可好〃

她立刻警觉,如护雏的母鸟,道:〃贵嫔妹妹费心,温仪只是有些小咳嗽,不碍事的。〃

我恍若无意般道:〃是啊。只要不再遇上弄错了木薯粉之类的事,帝姬千金之体必然无恙。

她的神情猛地一凛,不复刚才的镇静,讪讪道:〃皇上已经处置了弄错木薯粉的小唐,想来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吧。〃

我宁和微笑道:〃但愿如此吧。如今我也即将为人母,特别能体会身为人母的心情。曹姐姐抚育帝姬也是万般不易啊,听说姐姐生帝姬的时候还是难产,惊险万分呢。〃

她微微动容:〃为人母的确十分不易,时时事事都要为她c心,她若有一点半点不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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