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霸王条款,是对我们观众的亵渎!不行!”
这时小震豫东出现在舞台上:“好,我唱。”
“慢着,我这有提前的预定条,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高玉树手里的确扬着一张字条。茶楼老板接过念道:汴梁茶楼预定票。好,你点吧!
高玉树:“我点小震豫东的《梁山伯与祝英台》,他很高明这样她就可以不那么劳累了。
那个背头有口难言,索性站起来走了。
“啊,高作家,你什么时候来了?”小震豫东唱完段子立即跑了过来。他们谈了很久。高玉树忘了时间,直到凌晨一点散戏以后,他才和小震豫东走出茶楼。他们走进一家烩面馆,他要了两碗烩面,两人边吃边聊,不知怎的,高玉树总有一种恍惚的感觉,觉得面前的姑娘就是自己的女儿小红燕。
“高叔叔,你怎么啦?”她看他有些发呆。
“哦,哦,我在构思。”他打哑谜。
“我叫你叔叔吧?”
“哦,可以,不过我很老吗?”
“不,不,不过我感觉还是叫叔叔亲切些。”
“也是,我的女儿已经五六岁了,好,那你就叫,”
“高叔叔,我有个不情之请,你看我唱的都是别人的唱段,你能不能给我写些新的、独立的唱段?”
“好呀,你这个要求也是对我的挑战,我可以尝试尝试!”他欣然接受。
“但,有一点,你必须收我的报酬。”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两人击掌。
时光荏苒,一周后,高玉树中午如约在龙亭湖的凉亭下。
她白天没戏,及早就来到这里。
高玉树远远望见一个身穿红裙子的人,他心里砰然一动,那不是震豫东吗?往日的美好情景如梦幻似电影般历历在目。他差一点叫出声,连忙咬住嘴唇。他不觉加快了脚步。
“高叔叔!”红衣少女向他扬扬手。
“你来的好早呀!”他手握一札稿纸并迅疾将其打开。
“哦,这么多!”她惊叫着:“哦,《致戏迷》、《开封,我爱你》、《包公如果在世》、《洛阳的牡丹,开封的菊花》……”
她大声朗读《致戏迷》:
戏迷,戏迷,我的朋友,
没有你我将变成行尸走肉。
你是我的上帝,
我是你的执友,
每出戏都有您的浇灌,
每句词都有您的成就。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戏里有我,戏里有你,
唱不尽喜怒哀乐、爱恨情仇,
唱得黄河水清清,
唱得日子乐悠悠,
唱得祖国繁荣富强似锦绣!……
“啊,太棒了,你说我该如何感谢你,你是要钱或是别的什么?”
“我什么也不要,只要你一样东西。”他故意打太极拳,两眼痴痴地凝视她。
她不知他到底想要什么,她难道?……她的脸霎时红的像一团火。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你不要往孬处想,我要的东西很简单,每次你唱这些唱段时不要忘了报一下作者的名。”
“这还用说,当然是,词作者是高玉树!”
“不要,要报是小红燕。”
“噢,小红燕是谁?”
“我的女儿!”
“哦。我太羡慕她了,有这么好一个爹!”
“你也……”他欲言又止。他想说,你也可以,但又觉得不妥,按她的年龄应该是妹妹才合适。
她似乎忽略了什么,把话题又转到这些戏段的唱腔设计上:“可惜我不懂音乐,现在又出现唱腔设计问题,震豫东会设计吗?”
“她即使会,也没有时间,现在只好去请高手了。”
“你们团里没有吗?”
“现在的问题是,人家即使弄出了谱子,你也不会识谱哇。”
“你可以找人识一下,我只要它一遍就行。”
“那我回去试试,你等着啊。”
小震豫东兴高采烈:“高叔叔,走,咱们去划船吧!”
高玉树想,你就是要我跳火海我也不会拒绝。
在船上,高玉树心想,这是梦吗?为什么过去的情景又会重复再现?她为什么会如此与她那么像相?她为什么和她只有一个“小”字之差?所不同的是那时的她,是一朵怒放的牡丹,而,面前的她顶多只是情窦初开而已。他对她的感情是喜欢,是爱戴,是青睐。他不敢也不愿对她有丝毫的非分之想。
“高叔叔,你又在发什么癔症?”
他嘿嘿笑笑:“我沉醉在这人间仙境中,它使我想起苏轼的诗: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