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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看,黑衣人蒙脸的黑巾被挑开,从左眼开始往下滑到鼻梁再到右边的嘴角被木棍子的头伤了一道又深又长的大口子,瞬间整张脸被鲜血染红。
黑衣人呆住,简直不敢相信对面杀鸡无力的女人竟能伤了自己。被梁子瑄砍伤的那一位也呆了,就连梁子瑄也没想到丁瓜瓜竟有如此的本事,快狠准的一招便将人刺伤。
“瓜瓜!瓜瓜!”救命的声音似乎就在附近。
“二弟,撤!”被丁瓜瓜刺伤的黑衣人冲过去扶着另一个黑衣人迅速的逃走了。
“丁瓜瓜!丁瓜瓜!”救命声又近了一些。
丁瓜瓜扔掉木棍,跑到被揍得鼻青脸肿的梁子瑄面前,问道:“能走吗?”
梁子瑄虚弱的笑了笑。
丁瓜瓜扶他起来,胳臂搭在自己肩上,半拖半扶的弄出去。外面是狭窄的小巷,因为太偏僻了些,路面的积雪无人清扫,只在中间被人走出一条路,太阳升到正中,从碧蓝的天空洒下金色的光芒,虽明艳却没多少温度,墙根处处都是厚厚的积雪,看的便让人心里发寒。
丁瓜瓜竖着耳朵听了听,救命的声音似乎只隔了一个小巷。她抬头冲着天空高吼:“我在这里!”
没多久,东头最先有奔跑的声音传来。很快,一道墨绿色的袍子闯入视线中。墨青山!
“少爷!少爷!我在这里!”丁瓜瓜高兴地手舞足蹈,看到墨绿色便如看到生命希望一样激动。
“打不打紧?”墨青山奔到近前,扶着丁瓜瓜上下看了看,确认毛发无伤后才看了一眼靠在她肩膀上的梁子瑄。
然后,他怔了一怔,有点不确定的喊:“梁子瑄?”
哪里还有温文尔雅玉树临风的俊公子样?墨青山想笑。
“瓜瓜!吓死我了!瓜瓜你没事吧?”馆长和一个护院从西边巷口奔来,一边跑一边喊,跑到近前看看丁瓜瓜没事,这才去看被打的像猪头似的梁子瑄,疑惑道:“这位是……哈哈!哈哈!”
“馆长,是梁公子拉。”丁瓜瓜也知道梁子瑄现在的模样确实有点滑稽,可不管怎么讲,毕竟是为了保护自己才被人打成这样,馆长这样笑话他也特不厚道了。
于是,她将事情经过简单的说了一下,末了问:“少爷,馆长,你们怎么知道我被人抓了?”
馆长捂着嘴背过身,他需要点时间恢复。
墨青山扶住梁子瑄,将他从丁瓜瓜身上拉开,极关心的问道:“梁公子,可还能走?”
梁子瑄有气无力的哼了哼,身子又往丁瓜瓜那里倒。
墨青山怎会让他再靠着丁瓜瓜,用力扶住,大喝:“来人,速速送梁公子去瞧大夫。”
立即上来两个壮汉,一左一右的抬着梁子瑄便离开了。丁瓜瓜从未见过他们,用目光询问护院可认得。护院摇摇头,目光飘到墨青山那里,意思说是他带来的。
馆长出门尚且带着护院暗中保护,何况墨青山是京城首富,出门定然带保镖。
馆长终于止住笑,便从看见丁瓜瓜被人盯梢开始说起,后来他与二虎子他们兵分三路,在半路遇见墨青山,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馆长便将她被盯梢的事告诉他了。
原来如此。丁瓜瓜后怕的拍拍胸脯,道:“梁公子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我得去看看他。馆长,老李借过用用。”说完,也不待馆长答不答应,对护院老李勾勾手指,撒腿便跑。
悠长的巷子只剩下墨青山与馆长二人,俱负手而立目送丁瓜瓜的背影渐行渐远。拐了弯看不见了,墨青山慢慢的往前走去,轻轻的问道:“萧文,你如何看。”
馆长揣着明白装糊涂,“什么?”
墨青山淡淡的看他一眼,勾唇冷笑,“虞道县那么多的掮客,为何独独选瓜瓜。”
“咦?墨少爷你说谁?梁公子吗?”还装。
“听说他们是朋友。”
“……”馆长东张西望。
“他不错,是个好夫婿。”
“狗屁!”墨青山终于踩中馆长的狗尾巴,痛的他突然跳脚怒吼,撸起袖子大步的往前走去:“就一小白脸,只会骗瓜瓜那个笨蛋。老子倒要去瞧瞧他的脸究竟是如何伤的。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奇了怪了,他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竟能砍伤刺客。咦?”
馆长说到这儿突然停住,惊讶的回头望着墨青山,表情好像想到什么。墨青山冷冷的一笑,负手从他面前走过。
这一点,非常非常奇怪,解释不通。依丁瓜瓜所言,那两个刺客似乎极厉害,梁子瑄看起来像个快死的病鬼,怎可能砍中刺客!反正,他萧文瘦归瘦,却是骨头里长肌肉的男人,他可不敢保证自己在那种险要关头能一刀刺中。
并且,砍中刺客后,刺客仅是打得他鼻青脸肿而不是一刀捅死他!
刘大夫的药铺,到处飘满了浓浓的中药味。丁瓜瓜站在一旁,微微弯腰看刘大夫给梁子瑄上药,一边将刚才的经历说给他听。
“瞧不出来,这位公子倒是挺勇敢。”刘大夫夸道。
梁子瑄口齿不清道:“应该的。”
“啪!”椅子倒地的声音。
丁瓜瓜和刘大夫一齐回头,门口放着的一张椅子倒在地上,馆长站在旁边,无辜的说道:“不小心,没扶住。”
刘大夫狠狠地道:“反正你有钱,坏一张赔我十张。”
连张椅子也扶不住,丁瓜瓜也刮了馆长一眼。这一来,馆长气的怒火中烧,恨不得将梁子瑄的下半身也打成猪□。
他凑了过来,站在刘大夫旁边指指点点说东道西。刘大夫与他极熟识,知他虽小气却不是没分寸之人,今儿个带着明显的态度干扰自己,莫不是……
刘大夫使了个心眼,再给梁子瑄涂药膏时稍稍用力,痛的梁子瑄龇牙咧嘴的抽了一声。然后,刘大夫瞧见馆长幸灾乐祸的笑容,顿时明白了。
“嗷嗷嗷!”杀猪般的嘶吼声中,刘大夫结束治病。梁子瑄满脸的药膏,脸色却痛的变成猪肝色,还得耐心的听刘大夫说,下重手才能好的快不留疤。
馆长躲在一旁笑的竹枝乱颤。
丁瓜瓜谢过刘大夫,拿着药方扶着梁子瑄去外屋取药。刘大夫斜了馆长一眼,“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