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c作:按键盘上方向键←或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enter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可回到本页顶部!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收藏到我的浏览器”功能和”加入书签”功能!板条筐从悉尼运到后,屋子里就摆上了那些书籍、磁器和小摆设;它显得亲切
得多了。客厅里放满了菲的家具,一切都渐次安顿妥当。帕迪和那几个比斯图尔特
年龄大的孩子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和玛丽卡森没有辞退的两个牧工呆在一起,
向他们讨教新南威尔士西北部的绵羊与新西兰绵羊之间的诸多差别。菲、梅吉和斯
图尔特发现,住在德罗海达牧工头的住宅里和在新西兰c持家务大不一样。这里有
一种默契,即他们决不去打搅玛丽卡森本人,但是,她的女管家和女仆们却很热
心地来帮这里女人们的忙,就像她的牧工热心地帮那些男人的忙一样。
尽人皆知,德罗海达是个自成一统的天地。它与文明世界的隔绝是如此之深,
才过了没多久,就连基兰博也仅仅成他们记忆中的一个遥远的记忆了。在圈起来的
一片家宅围场内有马厩、一个铁匠房、车库和数不清的库棚,里面堆放着饲料以及
农机等杂物,可以说是应有尽有。这里有狗窝和饲养场;迷宫般的牲畜围栏和一个
庞大的剪毛房,它有26个工位,真能让人吓一跳,而它的后面又是一片星罗棋布的
围栏。这里还有家禽场、猪圈、牛栏和牛奶场,26个剪毛工的住房,牧羊场杂工的
小棚屋和两幢和他们自己住的房子很相似的、但要小一些的房子,供牧工居住;还
有一间供牧场新手住的临时工棚,一个屠宰场,以及一些木料垛。
所有这些都坐落在一个真径为三英里的没有树木的圆形空场,即家宅围场的中
部。只是从牧工头房子所在的地点起,密集的建筑物才刚刚触及场外森林的边缘。
但是,在棚屋,围拦和饲养场的周围却树木葱郁,布下了受人欢迎的、必不可少的
荫凉地。这些树大部分都是胡椒树,高大、耐寒、浓密、宁静而又可爱。远处,在
家宅围场的牧草地上,马儿和奶牛懒洋洋地吃着草。
牧工头房子边上的深深的溪谷底部,浅而混浊的河水在缓缓地流着。谁也不会
相信拉尔夫神父那河水一夜之间能涨60英尺的信口开河,看来那是不可能的。河里
的水用人工压上来后,供浴室和厨房使用;女人们过了很长时间才习惯用这种黄中
透绿的水来洗澡、洗碟子和洗衣服。六个大瓦楞铁皮的水箱高耸在吊杆似的木塔上,
它们承接房顶上流下来的雨水,供他们饮用。但是,他们认识到,必须极其节约使
用才行,决不能用它来洗洗涮涮,因为无法保证下一场雨能将水箱注满。
羊和牛喝的是自流井来的水,这儿的地下水的水位不浅,是从地表以下3000英
尺的地方取上来的真正的自流井水。达到沸点的水从所谓的钻口处的一根管子喷出,
流过两边长着有毒的青草的沟渠流向这片产业中的每一个围牧场。这些沟渠是钻井
时的排水沟,沟里水含有大量的硫磺和矿物质,是不适宜人使用的。
超初,德罗海达之大使他们感到震惊;它有25万英亩。最长的一边延伸80英里。
家宅周围长40英里。从基兰博进来得穿过27道大门,是唯一的接近106英里的拓居地。
狭窄的东边以巴温河为界,这是当地人对达令河北流的称呼。达令河是一条上千英
里长的、混浊的大河,它最终与墨累河在南澳大地上汹涌澎湃1500英里之后流入南
太平洋;牧场工头住房旁边溪谷中的基兰河在家宅围场以外两英里处注入巴温河。
帕迪和孩子们喜欢这地方。有时候,他们骑着马在离家宅数英里远的地方连续
消磨数日,夜晚露宿在星斗阑干的无垠苍穹之下,仿佛他们忧惚成了天上的神仙。
灰褐色的大地上,生机勃勃。成群结队的袋鼠蹦蹦跳跳、络绎不绝地穿过树林,
不费吹灰之力地越过篱栅;它们那种优雅健美、自由自在之态以及数量之多,使人
心旷神怡。鸸鹋在平展展的草地中筑巢,像巨人一样在它们的领地里高视阔步;任
何陌生的东西都会使它们大吃一惊,一溜烟地从它们那深绿色的、足球大小的蛋旁
飞逃而去,比马还跑得快。白蚁构筑的棕色的蚁(土冢)象是小小的摩天大楼;咬啮
凶猛的巨蚁源源不断地顺河而下,在地下营造dx。
鸟类多不胜数,新品种似乎层出不穷;它们不是三三两两地在一起,而是千千
万万地成群营巢;有一种绿黄相间的长尾鹦鹉,菲奥娜一直把它们叫做情鸟,而本
地人则称之为牡丹鹦鹉;另一种有红有蓝的小鹦鹉,叫做红鹦鹉。还有一种胸脯、
翅下部和头部鲜红的浅灰大鹦鹉;而那种纯白的、脸上有黄色r冠的大鸟,名叫硫
磺冠白鹦鹉。小巧的雀科鸟儿上下翻飞着,麻雀和燕八哥也不甘落后;深褐色鱼狗
鸟欢歌高唱着,或是向它们最可口的食物——蛇——俯冲下去。所有的鸟儿几乎都
通人性,毫无畏惧地成百上千地栖息在树上;它们四下转动着明亮、聪慧的眼珠,
尖叫着、啾啁着、欢唱着,模仿着能发声的万物的各种各样的声响。
五、六英尺长的吓人的晰蜴在地面上沉重地爬行,轻巧自如地往高挂着的树枝
上跳去,无论是在空中,还是在地面上,它们都感到同样安闲和自在,它们就是澳
洲大晰,这里还有许多别的晰蜴,虽然小一些,但却同样吓人,不是颈部长着角质
的三(角奇)龙式的翎颌,就是长着膨起的艳蓝色的舌头,至于蛇,它的种类也多得
数不胜数。克利里家的人听说。最大的、貌似最危险的蛇倒常常是危害最小的,而
外表像树桩、一英尺长的小蛇却可能是致命的毒蛇,譬如锦蛇、铜头蛇、树蛇、赤
腹黑蛇、褐蛇、毒虎蛇。
还有昆虫呢!蚱蜢、蝗虫、蟋蟀、蜜蜂,各种大小不同、种类各异的蝇子、知
了、蚊蚋、蜻蜓、巨大的蛾子和许许多多的蝴蝶!有的蜘蛛大得吓人,全身毛哄哄
的,腿胯就有好几英寸。有的躲在厕所里不显眼的地方,看上去又黑又小,实际却
能致人死命;有的盘踞于像车轮一样张褂在树与树之间的巨大的蛛网上;有的则稳
坐在挂在草吗像豹子一样狂野不驯、不让人们接近它们。可是它们捕猎的本领棒极了,谁
也当不了它们的主人,谁也养不了它们。”
他从自己的马褡裢里掏出一块冷羊r和一包面包及黄油,从羊r上切下了一大
片,把剩下的递给了弗兰克。他把面包和黄油放在了他们中间的一段圆木上,津津
有味地用他那雪白的牙齿咬着羊r。帆布水袋给他们解了渴;随后他们卷起烟来。
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有一棵孤零零的芸香树,拉尔夫神父用烟指了指它。
“到那儿去睡觉吧,”他说着,解开了毯子,拾起了马鞍。
弗兰克跟着他走到了那棵树下,在澳大利亚的这一地区,普遍认为这是最美丽
的树了。树叶浓密,呈浅绿色,树形几乎是正圆形的。叶子离地面很近,连绵羊都
能轻而易举地够着,结果,每一棵芸香树的底部都像修剪过的树篱似的边缘平直。
要是下起雨来,他们躲在这种树下会比躲在其它任何树下都能得到更好的庇护,因
为澳大利亚树木的簇叶一般来说不如潮湿地带的树林长得稠密。
“弗兰克,你感到不幸福吧”拉尔夫神父叹了口气躺下来,又卷了一支烟,
问道。
弗兰克在离他几英尺的地方转过身来,疑虑重重地望着他。“什么是幸福呢”
“眼下,你父亲和你弟弟是幸福的。可你、你母亲和你妹妹不幸福,你不喜欢
澳大利亚吗”
“我不喜欢这个地方。我想到悉尼去。在那儿兴许能有机会干出点名堂来。”
“悉尼吗那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拉尔夫神父笑了笑。
“我不在乎!在这儿,我还不是跟在新西兰一样被钉得死死的。我没法摆脱开
他。”
“他”
可是,弗兰克是无意中溜出口的,因此不愿再多说了。他躺了下来。望着头顶
的树叶。
“你多大了,弗兰克”
“二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