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卉舒和戚小沐平时形影不离,有傅卉舒在,戚小沐也不敢跟杜松说话,弄的戚小沐要惩罚坏孩子的大业一直未曾实现。这次趁着傅卉舒去厕所的工夫,戚小沐抓抓小屁股,走到杜松身边,明知故问:“你叫杜松?”
杜松抬起头来,看着戚小沐点了点头。
戚小沐奶声奶气的装大人:“你一个人玩多不好玩呀!多孤单呀!让妈妈看了,多心疼呀!咱们一起玩吧!”
许是戚小沐同情又悲悯的语气打动了杜松,他竟破天荒的没拒绝。
玩什么呢?戚小沐最爱玩打珠子,那就玩打珠子吧。
她说:“咱们玩弹珠怎么样?”
杜松说:“我没弹珠。”
“我有,”戚小沐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五六个玻璃球来,故作老道的咳嗽咳嗽,做交易:“你可以买我的,五分钱一个,你有钱吗?”
“有,老多呢!”杜松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把硬币,加起来至少有一块。
平日里冯燕和戚大成至多给戚小沐一两毛钱,根本不会给她太多,乍看到这么多钱,戚小沐眼都直了,她就想把这些钱占为己有。她年纪虽小,却也知道偷和抢是品德败坏的表现,不能偷,不能抢,那么,赢总是可以的吧?
对的,没错,偷是犯法的,抢是犯罪的,但是,赢是合理的。
于是她说:“我送你一颗珠子,玩的时候,输的给赢的五分钱,怎么样?”
杜松无异议,斗志也被挑了起来。
俩人来到小操场,先说好规则,然后打弹珠。
戚小沐常跟傅卉舒玩玻璃球,打弹珠的技术在同龄人中出类拔萃,因而她在这次赌博性质的游戏中,赢了杜松十次,赚了五毛钱,五分钱能买一根冰棍,五毛钱能买十根!戚小沐乐的嘴都合不上了。
戚小沐高兴了,傅卉舒不高兴了。她从厕所出来,四处找不着戚小沐,直以为戚小沐是让狼外婆给叼去了,急的差点哭。后来来到操场,看到戚小沐和杜松正玩的欢,一下子又急又气,她越不让戚小沐跟杜松玩,戚小沐越跟杜松玩,不气急败坏才怪。
戚小沐一看傅卉舒过来了,赶紧对杜松说:“不玩啦不玩啦,再玩你就输光啦!”
高智商的杜松输给了戚小沐,很是不甘心:“不能不玩,我得赢你一次!”头一扭,杜松看到了傅卉舒,可能是傅卉舒曾在他面前表现的非常博学的缘故,杜松一看到她就有点怕怕的,就想离她远远的。
本着好男要跟女斗的原则,他跟戚小沐约定:“明天接着打!”
戚小沐对杜松发起的挑战全盘接受。
杜松走了以后,傅卉舒撅着小嘴批评戚小沐:“你不乖!不听话!渣渣!”
“我才没有不听话呢!”戚小沐掏出赚来的一把硬币,有理有据的说:“杜松是坏蛋,坏蛋要受罚,这是罚款,咱们俩平半分,你两毛五,我两毛五,怎么样?”
傅卉舒顶嫌弃的说:“我才不稀罕杜松的钱呢!”
“噢,那该怎么办?”戚小沐为难了。
傅卉舒双手拍拍小肚子,大人有大量的说:“你是惩罚杜松,不是跟他玩,我就不怪你啦!你有储钱罐吗?存起来吧,我就有,里面都三块多啦!”
“这么多钱!你真富!”戚小沐羡慕极了,“我没储钱罐,有也没钱存。”
“嗯……我有两个,一个小猪的,一个小猴的,我把小猪的给你,这样你就能存钱啦!”傅卉舒拉起戚小沐的小手来看看,皱眉:“这么脏!指甲里头都有泥啦!”
“我去洗洗。”
“等会再洗。”傅卉舒牵着戚小沐走进教室,给老师要个指甲钳,一点一点的认认真真的帮戚小沐剪指甲,一边剪一边说:“我妈说,指甲长了就得剪,要不不卫生,我给你剪剪,你就卫生啦!”
“噢!”
一根指头剪一分钟,十根指头剪了十分钟,戚小沐坐在傅卉舒身边,老老实实的任人摆布,偶尔的傅卉舒剪到她的肉了,她也不说疼,生怕一说疼傅卉舒就不给她剪了。
“剪完了!”傅卉舒擦擦脑门上的汗,颇有成就感的说:“可以去洗手啦!走,洗手去!”
等洗完了手,戚小沐抬起两只小手来正反瞧瞧,也非常有成就感:“我卫生啦!”
卉舒帮自己剪了指甲,得给她点奖励,戚小沐想到自己要干了好事,妈妈常常亲自己一下当奖励,于是她凑到傅卉舒的脸蛋上,大大的亲了一口:“奖给你的!”
傅卉舒擦擦脸蛋上的口水,回亲了戚小沐一下,算是礼尚往来,之后咯咯笑,戚小沐陪着傅卉舒一起笑,她也学着傅卉舒擦擦脸蛋,小手上的水沾了一脸。
接下来的一个月,戚小沐打着要惩罚杜松的招牌,天天和他打弹珠,赢了钱就存到傅卉舒送她的储钱罐里,不知不觉的,她的小储钱罐里也有六七块钱了,要挣钱好让爸爸去送礼的事早被她忘得一干二净了,她现在就怕父母抢她的钱,在傅卉舒的指点下,她把储钱罐藏到了床底下的鞋盒里,一般情况下大人还真是找不到。
戚小沐和杜松打弹珠的时候,傅卉舒一般会以裁判的身份站在一边审视。有时候傅卉舒也会跟杜松玩上几次,但不管是谁跟杜松玩,输的总是杜松,高智商们的动手能力一般都低,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