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么”,穆安培轻声的问,“还很晚,怎么不多睡一会”。
“?啊??我有点饿了,就醒了,嘿嘿”,她有些尴尬,被他看到这种事,真是有够丢人的,幸好她是最擅长忽悠的。
“吵到你了么”,她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
“没有,我让人给你做点吃的吧”,他说。
“不用,不用,这么晚了不要打扰他们休息了,我自己随便找点吃的就行”,花钥连忙摆手,现在都这么打扰了,这么晚了还要让他们起来张罗着这些她就真的很过意不去了。
“你自己能行么”,穆安培有些怀疑。
“当然行了,你别小看我,还记得上次是谁给你做好吃的么”,她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对于自己的手艺她从来都不曾怀疑过,这点信心她还是有的。
看时间是真的很晚了,穆安培也没再做坚持,“那需要我帮忙么”。
“不用了,你告诉我厨房在哪就行”。
去了厨房随便找了点吃的花钥就出来了,看着外面的月色还很好抬着自己手里的牛奶就上了楼。
穆安培叫住她,指着他手里的牛奶,“怎么还带这个上去”。
“月色很好,我上去赏月”,她回头冲他一笑,只是光线太暗他看不到。
“赏月”?!
“是啊,楼上的房间有个小阳台很适合哎,你要不要也来”,话刚出口她就后悔的打了一记自己的嘴巴,真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还真的是口无遮拦,这么晚了还邀他到去房间看月色,别人会把她想成什么的。
她真的是脑袋秀逗了。
“好啊”,穆安培到是答的干脆,现在她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了。只好悻悻的上了楼。穆安培跟在她身后进来。
穿过房间走到阳台上来,这里真的是个好地方,在这里欣赏月色真的是恰到好处,月亮正好挂在树梢上方的天空上,看上去又圆又大,有一种近在眼前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想要去触碰,但事实还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阳台上刚摆放着桌椅,看来这里真的是个欣赏景色的好地方,所以主人才早有这样的准备了。
在阳台上坐了下来,花钥喝了口自己手里的牛奶,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穆安培,开口道,“刚刚怎么在沙发上睡着了,现在夜里寒气重,别感冒了去”。
“刚刚就是不小心睡过去了”,他解释着。
“不小心”?!花钥很怀疑,他会是这样不小心的人么,即使他不小心,为他想的条条是到的德斯总不会那么的不小心吧。
穆安培看着她,皎洁的月光罩在他脸上有股透彻的白,茶绿色色的眼睛里流动着异样的光芒,直直的闪进了花钥的眼里。她有些不自然的转过头看向天空。
“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穆安培把问题扔给她。
啊,花钥心里一阵惨叫,干笑两声,这事蒙不过去了,“我就是过来看看风景的”。
“看风景”,穆安培显然对她的话呆着极大的怀疑,眉头皱的很深,“看风景你都能看到这边来,你还真是人才”。
她总是这样找着各种各样的借口把自己掩藏起来然后找个地方再自己慢慢舔着自己的伤口,害怕别人去触碰,更害怕被人发现。
“花钥你就不能老实一点么”,他说。
她愣了愣,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她知道自己的这点小伎俩早就被他看穿了,应该说她完全就没什么伎俩,所有的自娱自乐都是她的自欺欺人,许多话搁在心里,但她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也找不到出去的窗口,有时候她真觉得自己快爆炸了,但她还是得继续坚持着,一步一步艰难的向前面迈着。
夜里真的很凉,凉的她都开始有些发抖。
“不管什么事都会过去的对吧”看着皎洁的明月,她微微一笑,“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抱着这样的一个信念,所以真的都过去了”。
“不管什么事都要看到好的一面么,是吧”,她嘿嘿的痴笑着,但声音却有点沙哑,“我跟你讲哦以前我的老师就是这么教导我们的,微笑面对生活么,不管怎么样生活总是还要继续的么”。
“是么,不知道是哪个老师把你教的这么好,那你是真的这么做的么”。
“恩,我是这么做的”。
“有没有人曾告诉你,你一直不会说真话”。
“????”
夜空里飘过一层薄云挡住了月光在她的脸上成了一道阴影,暗暗的低下头,手里的杯子被她握紧,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学会了这样,一直寻找不同的借口来掩饰,然后变成了一种习惯。
只是所有的曾经都不能成为她需要被怜悯的借口,她是这么想的。
深呼吸,把正在淤积在心口快要爆发出来的疼痛都压制了下去,压低自己的声音,花钥坦然到,“我曾用三年的时间来弥补自己做错的一件事,但有时候我明白了错了事情自己再怎么样也弥补不会来,我们挽不回的是岁月的年荒”。
他心里燃起一阵疼痛,他说:“你的眼泪是因为这样的么”。
“眼泪只是一种宣泄的方式,这次真的是失策了”,她故作轻松的说,只是越是这样的她越让他心疼。
“已经很晚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别又让德斯担心了,他要知道你这么晚还在这跟我赏月他非得找我的大麻烦不可”。
时间确实真的很晚了,穆安培也不好再留,只好起身离开。
月光真的好美,花钥抬起头痴痴地望着夜空,浑然没有注意到走到门口回过头来一直看着她的穆安培,那眼神又疼惜,有痛处,有不忍。
夜深了,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她告诉自己,一切都会好的。
天外来客
第二天花钥给于子翔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在外面暂时回不去,下次再见面,于子翔也没说什么,在电话里沉默了半久徐徐的开口道,“花钥,我知道阿姨在哪”。
花钥愣了愣,握着手机的手有些发软,怔怔的说,“哦,知道了”。
彼此沉默了一会她就挂了线,看着天空有多多白云飘过,风很轻,吹得她的耳根有些酥痒。
穆安培走了过来问她:“怎么了”。
花钥转过头看望着他,他手里还抬着一杯香浓的咖啡,淡淡的苦味刺激着她的嗅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