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在意那些看不到的,抑或是在向她确认着什么,春子知道自己必须要表态了。
春子的目光缓缓地缭绕在这个华丽的梦幻一般的婚宴,良久:“只要有心,真正在意的东西总会有看到的那一天。”
艳红的礼服映衬下,春子脸上的笑容张扬而且明艳,让宋清哲的视线接触到她的目光不由就沾染了炽热的情绪。
很少有女人能把红色穿出这般的大气,她那与之匹敌的刚硬的气质,以及那双眼睛里涌出来的坚定,让他心中瞬间的颓然散去,代之以斗志汹涌——他想彻彻底底地征服她拥有她。
“我不喜欢你这么爱憎分明、玉石俱焚的刚烈,可是,我又是如此地迷恋你的这种气质。”
春子笑得毫无芥蒂,丝毫不在意他的矛盾纠结,和他一起走向了那欢乐的人群中间。
廖小萌参加过的婚礼无数,可是,这般的档次和手笔也不曾见过。
尤其是宋家无比庞大的亲戚阵容,让她望而生畏,她端着满满的几乎堆起来的红包,连连为春子这笔横财惊叹,思忖着自己是不是也赶紧把婚期定下来。
认亲完毕之后,春子去换衣服了,小正太问明二哥,就带着廖小萌把那些红包送到新房里的抽屉内。
新房在宅院中右侧的一处独立的二层小楼上,底层是会客室和厨房,旋转的螺旋形的楼梯优雅地盘旋而上,地上是亚光的米色木地板,壁纸上是一些有些抽象的线条图案,若有若无,倒是充满了一种异域风情。
楼上并排的四个房间,是衣帽间、卫生间、书房,最靠南的那间是卧室,所有的装潢典丽华美,透着低调的奢靡,两层的窗帘仅仅拉上了一层,亚麻布的粗糙质感透出一些光线,银色的那层防紫外线穿透的窗帘没有拉上。
廖小萌一边看,一边不停地惊叹着,指指这个、看看那个,羡慕地说:“宋明哲,我也喜欢这种调子的,我们的新房是不是也可以用这种?”
小正太低笑一声,伸手揽住了她的腰:
“小萌萌,咱们的家比这个漂亮,图纸和各种工料我都看了,等初具规模了,我就带你看,不要羡慕人家了,你不觉得他们的家看着有些怪异的感觉吗?”
“什么怪异?”廖小萌从对装修的奢华中回过神来,打量着四周,忽然叹口气,“的确有些不舒服,感觉这里好像——好像——”她抓抓头发,回头看着小正太,不知道怎么样形容心中的那种怪异。
“好像是高档的宾馆套房,对不对?”小正太笑嘻嘻地接口。
廖小萌顿时连连点头,对他笑着:“是——是,你怎么就像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连这感觉都能相通。”
“这里是二哥按照酒店的最高档次装修出来的,东西都是原装进口的料子,他可能习惯了这些,而春子从开始准备婚房的时候,就没有来看一眼,她只是说一切让二哥看着办,唉,这房子里看着就是缺了女人的柔婉味道而已。”
小正太揽着她往卧室走。
“是啊,你看看这边装饰用的花束,竟然是银蓝色的铁线菊,真真是暴殄天物,其实一束明丽的小雏菊都能够让这里有些柔婉的味道。”
廖小萌抬手摸摸那触感逼真的花瓣,惋惜地说。
“春子难道嫁给二哥还是有些不甘心?听二哥说,这家里所有的一切,只有卧室里的那张床是春子制定的尺寸定做的。”
小正太说着推开了卧室的门。
廖小萌目瞪口呆地看到空阔的卧室靠南端的那堵墙边,一个硕大无朋的华丽的床褥奢靡地落在那里,大红的床单和枕头,充满着喜庆的味道。
她愕然地回头,对着小正太,抬手指指那床,嘴巴咧开笑得极其灿烂:
“你说这是春子定做的那张床?哈哈,只是这一件东西,就足以证明春子对这个婚姻的热情了,她那个人大大咧咧的,从不喜欢小女人的那点子事儿,在这一点上,我觉得你二哥对春子是很了解的,她会喜欢这种硬朗的风格。”
小正太点点头,旋即促狭地对她眨眨眼:“的确,这床引人遐想,嘿嘿,你也喜欢这样的大尺寸?”
廖小萌又看了看,一步步地走近床边,床头那巨大的婚纱照上,春子笑得很是幸福和明媚,和身后拥着她的那露出淡淡微笑的宋清哲相互映衬,倒是颇有些夫妻相。
她抬头看看上边,再把视线下滑,神色间渐渐有些莫名其妙的怅然,她伸出胳膊比划了一下,说:“宋明哲,你确定我们俩要是躺在这样大的床上睡觉,你伸一下胳膊,会摸到我吗?”
小正太打量了床的宽度,伸指摸了摸下巴,笑得很惬意:
“可能是这两个人都太强势了,这样的一张床除了亲热的时候可以毫无顾忌地翻腾,休息的时候倒可以成为两张单人床,一人一半,相安无事,嘿嘿,无论春子出于何种心理要了这样的床,只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她在意自己的独立的精神空间。”
“春子是太强势了,我也觉得也就是宋清哲,有压得住她的气场,普通的男人,早就被她给搞得没有一点脾气了。”
廖小萌叹息,不知道是为春子即将面临的被压制的命运,还是为她的幸运。
小正太过去,抽开梳妆台的抽屉,看到里边是整套的没有拆封的化妆品,他随手把那一大堆的红包给倒了进去,笑着说:
“女人看到化妆品会很开心,加上这么多厚实的红包,想必春子今晚卸妆,打开抽屉的时候,会觉得今天一天的劳累是很值得的,呵呵。”
廖小萌白了他一眼:“这种中式的婚礼,新娘子哪里有全身而退的?撑上这么一天,面色惨白、腰酸背痛是一定的,她晚上回来会不会卸妆都是一个让人担心的问题。”
“她绝对会卸妆的,看看她脸上那厚厚的妆容,我都为她感到憋闷,她今天漂亮得像是一个瓷娃娃,有些假假的,和当初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那种肆无忌惮和张扬有些不一样了;
当然,二哥为了自己的安全考虑,也绝对会让她卸了妆的,虽然她脸上的化妆品都是国外的名牌,可是,化妆品毕竟不是食物,吃进肚里也是很不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