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小正太在浴室门口敲敲玻璃:“廖小萌,浴袍!”
廖小萌压根儿就不搭理他,趴在床上研究着那个可恶的甜甜圈,小正太又叫了一声,她仍然当他是透明的空气。
果然,不一会儿,他的声音就消失了。
廖小萌丢开可恶的甜甜圈,翻身仰躺着,腰部忽然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痛得她龇牙咧嘴。
伸手一摸,竟然是那个被杨莎莉搞坏又还给她的卡通玩偶钥匙链,两个亲密的嘴巴贴着嘴巴的小人儿竟然成了两个独立的个体了,那微微嘟起来的小嘴巴,看着真的好可怜。
她晃晃那本来应该是一个整体的小玩偶,有些感伤地想,这个玩偶看来也是有些灵性的,它更感应到小正太真的要撇开她了,直接裂成了两半来提醒她。
正感伤着,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一侧头,就看见那个身上一根线头都没有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浴室出来,站在她的床边了。
她顿时吓得别过脸,切齿:“流氓,穿上衣服!”
小正太一边擦头发,一边打着呵欠:“我什么时候改名字了,你今晚都这样叫了我两次了,叫得让我觉得要是不做点什么,有点对不起你。”
廖小萌气得坐起来,别着脸往门口走,摸到衣柜,打开,看了看,取出那件男式的浴袍,背着手丢给他,恨恨地说:“宋明哲,你现在凭什么还让我伺候你?”
她背对着他站着,一动不动。
小正太站在她的身后接过浴袍,鼻子都贪馋地呼吸着她身上熟悉的气息,她那歪在一侧的马尾辫调皮地扫着她优雅圆润的颈项,不过是一天没见,他好想她。
他看着她,终究没有伸出手,换上浴袍,枕了双臂歪在枕头上,放松了身体,然后口气和缓地说:“过来坐,我们说说话。”
廖小萌偷偷回头,眼角迅速地瞥了他一眼,见他身上穿着浴袍,这才转身坐在床边瞪他:“说什么?”
“你的身体感觉还好吗?我看你气色实在不好。”
小正太眼神忧虑地落在她身上,她的小脸变得清瘦了些,更衬得那乌溜溜的大眼睛大得显眼,只是那曾经溢满满足和甜美的色彩被空洞代替,可怜兮兮的好像是个玩具娃娃;
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她的平坦的小腹上。
廖小萌感受到他话里那深深的担忧,下意识地摸摸肚子,对他笑笑:“还好,你来之前,有没有告诉我妈妈,让她不要担心?”
小正太嫌弃地瞥了她一眼:“这还用你交代,我早就给她打了电话,说你和我在一起,让她不要担心。”
廖小萌眉头微微蹙起,和她说话,他有必要做出这么不耐烦的模样吗?
叹口气,她坐在那里低头,怅然地说:“你真的不该来这里。”
“我怎么可能不来?”小正太努力地忍耐着她这种刻意的生分和距离,他靠在枕头上,看着她,“你不用胡乱想了,有我在的地方,什么事情都交给我处理好了,睡吧,明天睡起来,送你回家。”
“你有办法?那为什么现在不处理?”廖小萌不解。
小正太淡淡地挑着眉,若无其事地那里摆弄小玩偶:“因为,我现在累了,不想处理。”
第一五六章
廖小萌憋了一肚子的气,转身出了房间,坐在了外边的沙发上。
小正太隐忍地看着她远远地抱着膝盖坐着,尖尖的下巴搁托在一个手掌上,那一副要和他划清界限的模样,让他又是心疼又是无力,她的精神状态一点儿都不好,他不愿刺激她。
当下只能跟了过去,低低地咳嗽一声:“睡沙发吗?”
她无奈地闭了眼,身体一骨碌,当真就歪在了沙发上,而且看着他过来,立刻用力地翻身,背对着他躺着,愤愤然不愿睬他。
小正太笑笑,走近她身边,俯身,手指上勾着那个修好了的卡通亲亲小人儿,递到她跟前晃晃:“看看,这就修好了,回去再用胶水粘一下,就和原来的一样。”
小玩偶有了裂痕,再怎么粘也有撕裂过的痕迹,就像人的心,分开了,还能粘在一起吗?
廖小萌蜷了身体不理他,小正太又把小玩偶往下垂了,轻轻地碰了她的脸:“不要了?”
他修长的手指接着小玩偶,一起触摸到她的脸颊,就眷恋地抚摸着舍不得离开,黯然失神。
廖小萌的脸顿时腾地就红得滚烫,她捂了一下脸,要夺他手指上的小钥匙链子,小正太立刻指尖一动,就重新紧紧地把小玩偶抓在手里,躲了过去。
春子被他撩拨得羞恼地坐起,瞪他:“你想怎么样?你现在连新女友都有了,请你放尊重点,可以吗?”
“她不是我的新女友,她是帮我的伙伴,你才是我的女朋友,不,是老婆。”
“谁是你老婆!伙伴?伙伴就能晚上给你留着门?伙伴就能穿着睡衣在你跟前转?伙伴就能很清楚她喜欢吃的食物是柠檬味的甜甜圈?”
廖小萌气结地反问。
小正太坐在和她距离很近的茶几上,听到最后一句话,顿时有些纳闷地把头扭回去,看到房间里边的床头边,的确放着一个很眼熟的甜甜圈的纸袋。
他回头,摆弄着手指上边的小玩偶,委屈着小脸:
“小萌,这些醋意纷纷的话代表着什么,你为什么不能像从前一样,什么情绪都不需要掩饰地和我吵闹,你这样脾气多变,阴阳怪气得不可琢磨,让我很是苦恼,不知道拿你怎么办。”
廖小萌顿时像炸了毛的猫儿:“谁吃醋了?我阴阳怪气、脾气多变?”
“这样色厉内荏、虚张声势的话就不要说了,我想听听你的心里话。”小正太抬手抓了她配合情绪挥舞着的小手,捂在自己的双手之间,静静地注视着她的眼睛,指尖一寸一寸地触摸过她的手指、手掌。
小手凉凉的,手心有着些涩涩的汗意,她在紧张。
廖小萌愣了一下,假意地挣了一下没有摆脱,就在小正太浓深的注视里渐渐红了眼圈。
小正太把她的手捧到唇边吻了一下,把视线移向了她的手:“你这娇嫩的小手,在为了写出诺贝尔文学奖而生的,我心疼得连让你洗一次碗都不舍得,你怎么就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把它整成这幅凄惨的模样?”
多久没有听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