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认知自一开始发现便向一块顽固的大石,盘踞在他心头,不知今日是怎么了,居然如此冲动地脱口而出,他设想过很多结果,假如他们开诚布公,有许多可能,但是依照林夏的性子,最可能的便是游戏终止。之前他缄默,自是有理由,只有这样才有人继续顶替林初,可是现在他问出来,又是什么理由呢?而且答案早就明显不是吗?
他知道答案的,她在利用他,为了报复林初,明明自己也是利用,明明不需要生气,可是偏偏莫名其妙地觉得荒唐可笑。
究竟是如何……
林夏生气的时候不会大吼大叫,更不会面红耳赤,只是平平静静地默不作声,因为人在生气的时候最容易显现出真实的自己,所以林夏从来不会生气,那对她来说不过始终奢侈的情绪,林夏习以为常的沉默。
车停在红绿灯的十字路口,江在铖看着透视镜镜中林夏微微苍白的脸,抿着唇角,眉间似有疏散不开的淡淡的忧伤,他自等着她的回答,可是偏偏似乎有些不忍了,她总是这样逃避着,伪装着,隐忍着。
算了,林夏,带着龟壳的刺猬。
久久,林夏轻声唤了一句,似乎无力:“江在铖——”
他打住她的话,是一贯的沉冷:“你们林家的事我没有兴趣介入,林志诚怎样只要你有本事,你很聪明,林初不是你的对手,但是奉劝你——”
明明只是不愿意再提及她刻意掩藏的东西,可是话到嘴边却冷了,硬了,似乎刻意想证实些什么。
林夏原本面无表情的脸有了微微变动,她嘴角一扯,极尽讽刺:“不是我的对手?”顿了顿,江在铖沉默,她也沉默,侧过头,她问:“江在铖,你真的了解她吗?”
江在铖你不是与旁人不一样吗?你的那双眼不是可以看透别人的伪装吗?既然可以看透我,如何看不清林初呢?难道真的是情动智损?这世上最会伪装,最会假意的人是林初,论起阴险,谁又能斗得过林初?
林初啊林初,我在如何伪装也学不来你能蒙蔽人的眼睛。
算了,她在计较些什么,原本就没有资格不是吗?转头,她望向窗外。
红灯暗了,他恍然片刻,听到后面的车鸣声,才缓缓开动,没有回答林夏的问题,因为不知道如何回答。他了解林初吗?应该是了解的,十年前便了解,可是又解释不通他能这样看懂林夏,对林初却从来没有想法。
好一会儿的死寂,林夏清泠的嗓音传来:“既然你不会停止游戏,那这样的话题以后没有必要。”
她的仇恨也好,她的目的也好,江在铖都知道,可是他没有说要停止,至少目前她没有输不是吗?
她侧着头,看着窗外倒退的街景,嘴角勾勒着笑:江在铖,你似乎动摇了,林初在你心里并不是你说的那般重要吧……
江在铖看不到她的表情,想说什么,终是沉默,还能说什么,他没有办法喊停,也不能,其实他自始至终便没有看清林夏到底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林夏怕是在心里冷笑:想要你啊,林初最珍惜的你……
伊始,他便输了,因为她清醒着,而他恍惚了。
车开得很慢,街道上的霓虹闪烁,林夏似笑非笑,江在铖若有所思。
车停了,顺着车窗,林夏蹙眉。
她并没有下车的意思:“你走错路了,我家不在这,这里可是高级住宅区。”
这里林夏虽然没有来过,可是却知道,上海有名的富豪区,而且开发商还是江在铖的雨后,没想到他自己也住这里。
江在铖开了车门,自顾出去:“这是我家。”
这个林夏自然知道。只是:“所以?”她还是不动,其实期待着某人能够与好心送她回去,这一带都是私家车,根本没有出租,猜想,莫不是江在铖生气了,故意惩戒她,才把她让在这里自生自灭。
江在铖不疾不徐,过来开了林夏这边的车门:“蓝爷盯上你了,你必须待在这。”
林夏脸上一僵,抬眸看看江在铖。
游戏剧情发展地太出乎意料了,林夏一时恍恍惚惚,她还是不动,半点没有要出来的意思,旁敲侧击地表达自己的意愿:“我会小心,大可不必这样麻烦。”
是很麻烦,但是没办法,这个女人居然露出这样荒诞的表情,江在铖有些气闷。
他冷笑:“你小心?小心到让他知道我对我的女人不管不顾?”
林夏错愕一会儿,恍然明白,这厮原来又在未雨绸缪,她还以为……她提着裙摆出车门:“我还以为你是担心我呢,我真是越发犯傻了。”下车后,猝不及防她挽着江在铖,明显感觉到江在铖一滞,不由得好笑,“既然要演,自然得逼真,我倒不介意,不知道林初会怎样,如果她一气之下,来一出红颜怒,可不穿帮了。”
这样的情景自然是不会出现的,林初最在行的便是处变不惊,就算心里恨得痒痒,气得痒痒,也会瞻前顾后,这一瞻前顾后,自然不会坏了游戏规则。林夏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看看江在铖吃瘪的样子。
可是对方哪有半点吃瘪,一副了然的样子:“做好你的本分就好。”
这男人真是……不过林初知道后的表情一定很有意思……比预想中的顺利,一箭双雕林夏自然乐得其成。
这片富豪区是雨后三年前开发的,总共一百六十六套,在还没还是售房,便被扫购一空,着实让江在铖赚了好一笔。
江在铖住在最高层,心理学上说喜欢高出的人不是喜欢孤独感,便是享受优越感,她自己也住在最高层,不过她和江在铖自然是不同的,她属于前者,江在铖属于后者。
江在铖的房间很干净,千篇一律的黑色,看得出这个男人很喜欢黑色,装修风格便是江在铖式风格——冷,沉。
林夏环视一周,除了必要的东西没有任何多余的摆设,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没有任何女人的痕迹,还真是稀奇得很。
林夏自顾做在沙发上,有些手足无措,莫名其妙觉得别扭一个屋檐下空气似乎变得有些拥挤,很不习惯,空中满满都是江在铖的味道,缠缠绕绕,绕的人恍恍惚惚,仿若梦中。
第三十二章:做贼心虚
林夏自顾做在沙发上,有些手足无措,莫名其妙觉得别扭一个屋檐下空气似乎变得有些拥挤,很不习惯,空中满满都是江在铖的味道,缠缠绕绕,绕的人恍恍惚惚,仿若梦中。
猝不及防,一件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