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敢笃定,江在铖会同意,这个男人高瞻远瞩惯了,他自以为是地觉得那叫不拘小节,不管叫什么,这个男人肯定不会让以往谋划打了水漂。
江在铖看着林初,眼睛里有种不容拒绝的决然:“初初,没有别的办法,这样其实也好,你和赵墨林真真假假分不清正好,那样你更安全。”
林夏笑得肆意,果然,这江在铖怎么舍得之前的一番谋略。
林初,你可真是幼稚啊,难怪说恋爱中的女人都是白痴,恋爱中的男人都是狐狸。
林初双手垂在身侧,握紧又松开,咬咬唇,她妥协:“也只能这样了。”
还不是这个结果?非要磨蹭折腾一番,真是麻烦,赵墨林肯定等急了,林夏不由得催促:“换衣服吧,赵墨林还在外面等着呢。”
林夏与林初匆匆换了衣服,林夏今日穿了一件鹅黄色的长裙,高跟鞋很高,这可难到林夏了,踉踉跄跄地在门口深呼吸了许久,也没有开门出去。
身后,江在铖苦笑,刚才还自信地出谋划策了,现在垂头丧气的样子真是让人无语。
林初看着江在铖,垂在身侧的手指陷入沙发,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一双清水剪瞳如刃凌厉,睃着林夏的背影。
林夏深深呼了口气,整了整裙摆,手条件反射地去提起裙摆,才走了一步,想起来林初绝不会做这样的动作,又只得放下去。抿了抿唇,眉头紧蹙,嘴角扯出一个从容的笑意,不狡邪,端的是高雅温柔,那是林初的笑,不是她林夏。从她穿上这长裙,她便是林初。
真真讨厌,总要扮演那个最厌恶的人,算了,就当为了将来的本息牺牲一下好了。这样想着,她便开了门。
咔嗒——
门口正在盯着手表发憷的赵墨林抬眸,脸上不耐烦躁僵住了,看着眼前浅笑含烟的容颜一阵错愕。陌生又熟悉的感觉,熟悉的容颜,陌生的感觉,就好像是红酒杯里装着曼特宁一般,对用一个词来说:突兀。
赵墨林怔愣了好一会,一双妖治的眸,上上下下睃了眼前女子一遍,这身名媛打扮完全是林初风格,还有嘴角毫无破绽的浅笑也是赵墨林司空见惯三年了,只是这双眸子嵌在这样一张精美华贵的脸上显得格格不入,似乎……透着阴阴的冷意与疏离,那弯起的弧度,像月牙儿,却似刀刃那本锋利。
对面女子浅笑盈盈,赵墨林狐疑更甚:“你是?”
与林初认识三年,自觉与之熟识,就算是林夏也是印象深刻,可是现在赵墨林却分不清真假,乱了眼睛。
以前只觉得她们姐妹长相相似,却不知道,如果刻意装扮根本就是如出一辙,没有半点破绽。
居然连赵墨林也认不出来,看来装扮很成功吗?林夏心里得意,眼眸微眯,微敛的眼睑有猫儿的眼线,甚是狡邪。嘴角继续噙着林初式的笑容,从容不迫地道:“我是林初。”
她是林夏,嘴上一句我是林初说得很是顺嘴,看来习惯成自然,她扮林初扮得多了,就成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了。
赵墨林没有遗漏对面女子眸中的狡邪,心里顿时清醒,淡淡点破:“你是林夏。”
林夏苦恼,居然被拆穿,她问:“不像吗?居然叫你看出来了。”
赵墨林好笑地摇头:“不,很像,根本就一模一样,没有一处破绽。你抓住了林初所有的表情,连笑起来也一模一样。”
“你从哪里看出来的。”林夏打破沙锅问到底,依照现在的形式,指不准以后还会有扮演林初,得好好研究一番,到底哪里不像。
“眼睛,尤其是笑的时候,像猫,狡猾奸诈。”赵墨林一针见血。
本来他是辨不清这两人,只觉得突兀怪异,觉得分不清是林初还是林夏,可是林夏一笑,半弯的眼角灵动狡诈,这一点林初学不来,林夏也隐不去。
林夏了然,立即敛了笑,从容淡雅的模样更像林初,她点头:“原来问题出在这里,我下次会注意。”她又一次下意识地去提裙摆,下意识地松开,整整衣服:“走吧。”
赵墨林没有动,似乎要弄得明白:“林夏,这就是你玩的游戏。”
林夏嗪笑问:“你看出了什么?”
没想到这个平日里只会花天酒地,纸醉金迷的大少爷也有一双火眼晶晶?也对,能让华娱独垄上海娱乐,没点心机也说不过去。但不知道这赵墨林比之江在铖谁更奸诈就不知道了。
赵墨林在这里等了许久,先前脑中一团疑问,本来来会面江在铖的林夏却与林初的身份出来了,就算不全部明白,赵墨林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了,他笃定:“你是替了林初,我又是替了谁?”顿了顿,他又问,“江在铖?”含着笑看着林夏,疑问句的的句式,却肯定的语气。
林夏暗暗自恼,果然找了个非池中物,这厮居然看得这么透彻。既然没猜出来了,林夏也不否认,大大方方地承认:“难怪江在铖说我与虎谋皮。商人没一个不奸的。”
江在铖是,赵墨林也是,一个比一个会运筹帷幄。原本就复杂的游戏,现在有拖了这只狐狸下水,真是原来越麻烦。林夏心中暗暗寻思着对策,赵墨林知道了,但是要怎么让赵墨林守口如瓶却是个问题。
让人撞见了不能见人的勾当,那要那人闭口不言,只能是……将他拖下水。对,此为上策。林夏再一次笑得像狐狸一般,看着赵墨林,心里有了主意。
赵墨林只管去理清自己的思路,全然忽视了某人诡异奸诈的眼神,赵墨林敛着眸子,自言自语一般推敲断论:“我好像明白点什么了。江在铖暗度陈仓,将你放在台面上引人注意,实际上与林初株胎暗结。真真与他恩恩爱爱,伉俪情深的却是林初。”他抬眸,笑得灿若星产,“你说我说得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