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凤眼一扫,这地上哀怨凄楚的男人还有半分江在铖的影子吗?
江在铖斜靠着沙发,一手撑着地,一手握着酒瓶子,半阖着眼呢喃:“为了她,我可以娶林初,可是你要她一句话,我就不要林初,我只要她,可是她说了什么,她让我娶了林初,他只是利用我,利用我报复而已。”说到后面声音越发悲怆,似乎这冬日染了几分凄凄。
秦随风不禁摇头感叹:“一物降一物啊。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江在铖,你算是栽在她手里了,不得翻身了。”
这世间情为何物,直叫江在铖沦为酒鬼。
这人与人就是一条生物链,江在铖原本端坐在最上面,可是偏生林夏跳上去了,他就被吃定了。
诶!诶!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秦随风连连苦叹,暗自坚定自己可千万别掉进了苦海。
江在铖趴在桌上,酒瓶子滚到地上,刺向声里传来江在铖无力凄婉的声音:“我该拿她怎么办?她不愿意,我舍不得面前,只要她要,我都给,都舍得,可是我给的,她什么都不要。”
究竟有多爱她,才会到这样的地步,倾尽所有。到底有多冷清才能不为所动,罔顾江在铖的深情。
痴儿怨女啊!爱情这东西真的是毒药,毒入肺腑,无可救药。
江在铖的毒已经蔓延到心脏了……
秦随风同情又感叹:“江在铖,你中了林夏的毒了,毒入肺腑,没救了了。”
江在铖本是一朵带毒的罂粟,只是对林夏没了毒性,反叫林夏的毒趁虚而入了。难怪世间相生相克,林夏就是江在铖的劫数。
秦随风想,如果江在铖没有遇上林夏可能一辈子都会冷冷淡淡,绝情绝爱吧,这遇上了,便沉沦了,泥足深陷了,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无欲则刚,林夏就是江在铖的欲。这爱生欲,欲生念,念生贪,秦随风觉得江在铖和林夏之间绝对不可能这样便断了。
江在铖已经完全不省人事了,凉眸合着,长睫缀着酒滴,靠在沙发上,昏暗的灯光打在他棱角分明的下颚上,有些萧条沧桑,他似乎梦呓:“林夏,林夏,你要我怎么办?”
“能怎么办,肯定是林夏把你怎么办?你哪是她的对手,完全被吃得死死。”秦随风接话。
红唇沾酒,染了苦涩,江在铖无意识地呢喃:“林夏,如果可以,我绝对不要喜欢这样的浑身是刺的你。”嘴角一抹自嘲的弧度,“可是我居然庆幸遇上了你。”
“到底是幸还是不幸?”秦随风难得地悲天悯人,感叹爱情。
那厮半梦半醒念着:“林夏。”
“林夏。”
“……”
一声一声,江在铖不厌其烦。
林夏……一个人叫无所不能的江在铖一败涂地了。
秦随风苦笑:“醉成这样,还心心念念她。”他拿走江在铖手里的瓶子,细细打量着平日里桀骜不拘,睥睨商场的江在铖,摇摇头,惋惜扼腕,“无所不能的江在铖又怎么样,还不是这样穷途末路了,江在铖你还有一点以前自信狠辣的样子吗?”
江在铖的克星是林夏!
“诶。”秦随风重重叹了口气,“还是看不下去了。”
拿出手机,为了拯救某个堕入情网的人,他容易吗?
“林夏,好久不见啊。”某人对着电话笑得格外友好。
醉酒的某人睫毛微颤,可能是听到某个让他心疼的名字。
秦随风耷拉着个脸,看不到人的电话畅谈,居然也能表情到位,一脸的苦闷:“这么说,我就伤心了,怎么说,我们也有点交情。虽然不是私交甚笃,但也是救命之恩不是?”
循循善诱:,半真半假:“我在凌东岛,给你看病来了,信不信。”秦随风也是只狐狸啊,这满肚子的算计倒和江在铖如出一辙。
电话那头似乎不怎么给面子。
秦随风笑嘻嘻地一阵软磨硬泡。
“……”
十分钟过去了……秦随风从报恩说道林夏的病,从她的病说道她被下的药,不得不佩服这厮打哈哈能言善道的本事。要搁古代绝对是出色的谗臣。一番口舌才算说道目的:“你过来吧,我等你,那药可不能马虎,一定要来。”
说完不等对方回答,立即挂了电话。对着谁的昏沉的江在铖笑得诡异邪魅:“兄弟,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他容易吗?这做牛做马,包治百病的,实在是用心良苦啊。
林夏可别辜负了我一番苦心啊,最好这次将鸭子煮熟了,不然这江在铖可真没法活了,自己也就没法活了……秦随风权衡利弊得精准
秦随风坐在外间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地品着用白开水换来的名贵红酒,那叫一个慵懒闲散。笑得跟那四月桃花一般灿烂。
这厮在做一件十分有意义的事,那就是等!
抬眸,丹凤眼里晕开了几分笑意,几分得意,还有几分期待,将酒杯放下:“可算是来了,我真怕你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