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在铖冷笑,向里走了几步,语气里有隐约的杀伐:“我的孩子?我不想认,便什么都不是。”
他就是这样一个无情的人,他不想要的,他不承认,不管牵扯多深,他也能连根拔起。她早就知道的,知道自己爱上的是这样一个狠心无情的男人,可是每次听到,心里还是像被千万针刺一般,痛得难以喘息。
唇畔被她咬得血肉腥红,却死死抿着,所有压抑隐忍的情绪破体而出,根本不受控制:“你不承认也好,我腹中终究是你血脉,就算顶了私生子的头衔,也好过林夏肚子里的野孩子。”
私生子,野孩子……足够让她从这个世界消失的两个词语,只是她控制不住自己。
只是这些明明是江在铖知道的,他却默然接受,甚至颠覆所有,不让任何人置喙一句。
第一百六十五章:败露
只是这些明明是江在铖知道的,他却默然接受,甚至颠覆所有,不让任何人置喙一句。
江在铖冷峻的侧脸全是寒霜,眉间覆了阴鸷,唇边一抹狠绝:“别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一句辱骂林夏的话了,我不保证我会做出什么来。”
他江在铖的女人,不管如何,就算她不堪,她不好,她坏事做尽,他也容不得别人说一句。
初夏的季节,却因为江在铖的一句话,冷极。
她连冷笑都没有力气,只是半靠在枕上,垂着眸子,声嘶力竭一般:“我不说那也是事实。”抬眸,中间汇成两道光斑,微弱却跳跃,“在铖,我不会走的,孩子也我会生下来,如果不能彻底让我消失在这个世界,就别再想办法赶走我了。”不等江在铖说什么,她看着别处,自言自语一般念着,“都说男人四十之前,要爱情,之后便是血脉,十年,我等得起。”
有人说,与女人不同,男人的爱情有保质期,曾经觉得荒唐的话,现在却成了林初最后的筹码。
就算更久,即便一辈子,她也打算耗下去。
总有一天,他会回头,看见等在原地的自己。
女人便是这样,总会自以为是以为爱情可以等待。
江在铖冷笑,不以为然:“林初,我开始后悔没有打掉你的孩子了。”
他江在铖的原则就是绝不留后路,仅一次破例,他发现,有多愚蠢。贪心的人永远懂得得寸进尺,只要截断所有退路才可以一劳永逸。
林初大笑,甚至有些癫狂:“那也是你的孩子。”
她大吼,那般声嘶力竭,大概她自己已经忘了,到底是谁的孩子。
有句话说得好:要欺人,先自欺。
只是自欺之后,不能欺人又该何处?
江在铖眸光暗沉,不语,唇边全是冷峭。“那是你的孩子。”她沉沉嗓音再一次重复。
“江在铖的孩子?是吗?”
一句突如其来的反问,猝不及防间,林初怔愣。
门口,黎墨站在阳光里,怀抱着胸,一脸揶揄,笑得邪气。
只是一句戏谑的反问,却叫林初慌乱惊惧,强压下所有慌乱:“你来做什么?是为了林夏?”
不会的,她不会知道的……
黎墨步伐散漫,几步的距离,慢慢悠悠地走过去,拢了拢刚剪的短发,一脸的兴致:“我不来又怎么听得到这一出好戏呢?”林初下意识地往里退,黎墨却更加逼近,双手撑在病床上,笑看着林初,又一次反问,“江在铖的孩子吗?”
林初面不改色:“我与在铖的孩子与你何干?你为了林夏而来吗?怎么?挑拨离间还是无中生有?”
不得不说,林初是个极聪明的女人,很懂得如何扭转乾坤,如何先入为主。挑拨离间和无中生有两个词就足够将黎墨没开口的话都大打折扣。
黎墨还是笑,细细端详这眼前的女人,真没想到这个被爱情冲昏了脑袋的女人还这么狡猾啊……
“啪啪啪啪——”黎墨自顾鼓掌,盯着林初惨白的脸,一副每个正经的样子,“还真不愧是奥斯卡最佳演员,我都要为你叹为观止了,你肚子里到底是谁的种,你自己最明白不是吗?”
黎墨还是笑着,揶揄着,有种痞里痞气的姿态。反观林初,早就已经一脸刷白,眼中全是惊惧,敛都敛不住的凌乱:“你、你说什么?”林初深眸闪烁,只是轻轻掠过江在铖,不敢对视。
江在铖完全怔愣中,一双幽深的眸子翻腾着汹涌的情绪,却缄默无语。
黎墨左看看林初,右看看江在铖,似乎很是满意这个结果,笑得更是灿烂明媚:“这就心虚了,真是不禁夸,刚才还说你演技好呢?怎么这会就露出破绽了。”
林初听闻,连忙垂下眸子,强装镇定:“林夏真让人佩服啊,连你也这么为她胡言乱语,为她空口白话。”
美国的事情绝对不会有其他人知道,所以不能自乱了阵脚。林初一遍一遍自我催眠。
黎墨站直来,冷嗤一声:“我不和你这种满口谎言的女人浪费口舌,你肚子里的野种是谁的,我也没有兴趣知道。”绕到还处在震惊中的江在铖面前,语气再没有一丝戏谑,“江在铖你听好,你被这个女人耍了,她肚子里绝对不是你的种,我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瞒过你的,但是那天晚上是林夏,林夏肚子里的孩子才是你的。”
林初自然不会知道黎墨出自城南黎家,谁人都知道城南黎家的情报网无人能及,有个传闻:只有黎家不想知道的,没有黎家不能知道的。
所以,自始至终,这出戏都没有天衣无缝。
江在铖还是一脸的不可置信:“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