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害怕吗?”见她脸色发白,默徵忽然低声问。
清月不敢摇头,也不敢点头:“你已经准备对我下手,如果没有叶笙之死,你也会如此对我是不是?”
薛默徵犹豫了一会,诚实地点头:“对不起,清月。我没有选择。”
“对,你中了催情药,你必须找一个女人,一个让你不过敏的女人。而我就是那个倒霉蛋,因为你要报复叶笙。但是,你为什么不阻止我杀死叶笙?为什么不救我?”她忽然捧着脸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对不起,清月。”他忽然慌乱了手脚,将她搂在怀里又抱又吻,“我只是想看出好戏,看他被心爱的女人刺伤会如何心痛,我不知道他会死。更不知道你会如此愧疚难安。”
她忽然间浑身的血液都冰冷了:“其实你根本没在意过他的死活,也根本不在意我会不会愧疚难安。薛默徵——”
她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泪痕斑驳的脸上写满了对他的指控:“我从来不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只因为我知道真相一定残忍到我无法接受。谢谢你告诉我实情!”
清月忽然想起乌狄妮对她的警告“默徵的心比你想象中的更冷酷”,她知道薛默徵冷血无情,但是当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时,才发现根本没办法接受。
她倒退几步,远离他长臂所及,薛默徵上前欲揽她入怀,她却退得更多了。
泪水决堤:“我有心有情啊,默徵,我无法安然躲在一个一手将我推入如斯不堪地步的男人怀中。”
“清月——”
“不要过来,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她拉开门,冲了出去。
泪珠飘下,清月跪倒在街头,星夜璀璨,灯火通明,只恨为何不是狂风大雨,让全世界一起痛哭!
《与你沉沦》绛唇の影v一鸣惊人的记者v最新更新:2013071315:56:36
33一鸣惊人的记者
清月一个人在卧室里疯疯癫癫哭了整夜,也不知何时睡着了,起来时,见早餐已摆在桌上了,时钟敲过了十点。安齐家正在喝着茶看着早报,瞥见她双眼红肿,吓了一跳:“清月,发生什么事了?”
清月笑着摇头:“昨晚看电视剧,太感人了,都看哭了。”
“真的?”安齐家一脸不相信,“哦,对了,默徵刚才打电话来,我说你还没起来,他让我等你起床了,给他打个电话。你要么自己去打吧。”
清月乖顺地点头:“好。不过,我想先吃早餐。”
安齐家柔声答应:“早餐都凉了,我替你去热热。”
清月慢条斯理地吃完早餐,然后装作上楼打电话,盯着薛默徵的电话,不知不觉又哭了,哭着哭着又睡着了。转醒时,床边已坐了一人,那身形熟悉地都刺痛了她的眼睛,她翻过身不愿见他。
“清月。”默徵低低唤了一句,“都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别不理我。”
清月没有动静,他忍不住伸手将她的身子扳了过来,四目直视。伸手疼惜地抚摸着她满是泪痕的面颊:“都是我不好,害你睡觉时都哭了。”
“默徵。”她忽然说。
“嗯?”略带一丝欣慰地瞅着她,她终于肯理他了。
“请你给我点时间,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他犹豫着点点头:“别胡思乱想太久,随时给我打电话。”
薛默徵起身离去,清月从落地窗前望着他的保时捷驶远,又盯着天边的云朵发呆。
她尽量使自己不去想薛默徵,每日弹弹钢琴,背着画夹去郊外写生,这时回忆便会如洪水一般蔓延开来。不管她愿不愿意记起,始终清晰如昨。山腰上的小屋里,薛默徵温柔地紧拥着她,冰冷无情的脸早已不复存在,望着她的眼中满是柔情。
为了不再胡思乱想,清月放弃写生,去热闹的市区逛街,街角的咖啡屋里遇上了许久未曾见面的孙凌玉。孙凌玉居然还留在这座城市里,看来还是不愿意放弃薛默徵。她安静地问候了一声,对方邀她入座,果不其然又说起了薛默徵的事,请她多劝劝薛默徵。
清月这时最不想提起的人就是他了,好不容易熬到黄昏,孙凌玉邀她一同吃饭,打了几通电话给刘志达都没人接听,两人步行回酒店去寻人,哪知一打开门,孙凌玉便尖叫了起来。屋内血迹斑驳,惨不忍睹。刘志达倒在床上,胸口被人刺了三刀,早已没了气。白净的床单上,赫然滴着三滴黑血。
清月猛然想起薛默徵的话,是——黑血党?
很快报了警,案发现场被查封,警察来来往往勘探着,又命她们去做笔录。做完笔录出来,夜色已深,孙凌云的情绪几乎崩溃了,歇斯底里地嚎啕大哭。
清月支撑住她的身体,任由她发泄。刘时弘听闻消息,连忙驱车赶了过来,将她们接回了安家暂住。半个时辰后,薛默徵也赶了过来。
哭成泪人的孙凌玉已是无力言语了,清月扶她入睡后,下楼看见薛默徵和刘时弘坐在沙发两边,气氛怪异。
“薛默徵,你知不知道这么些年来,我爸和孙阿姨一直不结婚是为了什么?”刘时弘说的甚是哀戚,脸上肃杀的表情与原先嘻嘻哈哈的模样显得格格不入,“因为他们想要得到你的承认与原谅,没有你的认可,一辈子都不会心安。可是你呢,一直对他们避而不见。他们留在这里都是因为你!”
“那你知道他们曾经做过什么吗?”薛默徵冰冷地回答,“在我父亲去世的时候做的苟合的事,我会当做没有发生过吗?”
“你在胡说什么。”刘时弘道。
“原来你不知道。”薛默徵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你此刻喋喋不休,倒不如去查清楚他死亡的真相会比较好吧。”
“真相我自然会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