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疑惑和抱怨,在看到这个男人如此疲惫时,都烟消云散了,黑里洁把自己的脸,埋进了男人的胸膛里,吸取多日来想念的味道,贪恋着自己想要霸占一辈子的暖。
第二天,黑里洁想找时间和孙衡好好谈谈,这段时间两个人的感觉变了,令她感到很不安。但是发现,现在他俩竟然连单独在一起的时间都没有,孙衡每天都是早出晚归,女人睡懒觉习惯了,男人在刚开始陪她睡了一段时间后,感觉这种日子太萎靡,就恢复了一直以来的早起。他说最近生意忙,早上起来帮四舅开档就直接去了厂里,中午打电话给他,不是说有应酬在吃饭,就是说在哪里哪里巡厂。晚上黑里洁早早的就回到了四舅那里,可她有多晚睡,孙衡大多时间都是回来的更晚……
黑里洁不知道两人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是amp的到来带给他猜疑?还是他真是对自己厌倦了在外面有了女人?前者她没敢再提起,可后者他回来总是还有需要的搂着自己睡觉,看着又不像在别的女人那里得到过满足……自己从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的,但偏偏遇见孙衡这个闷死先生,实在不知道该怎样周全,才能令两人都平衡。
今晚的孙衡回来的还是很晚,冲完凉就着微弱的小夜灯,他轻手轻脚的摸上了黑里洁已经熟睡了的床。似是强盗的登堂入室,女人在朦朦胧胧中,被男人带出了久违了的激情……当两人闷不做声的苦战终于在高潮中结束,女人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动也不想动一下。男人诱哄着女人一起去冲凉,当两人再次躺回在床上,已经不知过了何时了。
极度的肉体疲惫和精神满足,就像这些日子以来两人的隔阂不再,彼此又紧紧的相依偎着,没有说话,只会享受着美好……然而美好终究还是短暂的,就在两人在恍惚中将要睡去时,孙衡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惊的男人慌忙的下床找到了电话,连忙接听就像早知道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黑里洁就这样坐在床上,安静的看着孙衡从未有过的慌乱与紧张,他一边接听电话,一边找到衣裤穿上,直到关上了电话,穿好衣服才转身面对着她。
“你去哪里?”黑里洁冥冥之中感觉有事情要发生,但她不知道自己的声音为何能这样平静。
男人走到了床尾,神色复杂的看向女人,最终还是据实以告:“我有急事要去趟厦门”。
“和女人有关吗?她到底是谁?”其实早已经有一个女人的阴影,在黑里洁的心里挥之不去,只是她一直在欺骗自己,断定没有这个女人。
咽下了一口气,孙衡不敢再直视女人的眼,望向地面很久,最后抬头声音迟钝的向她坦白:“她是我的责任”……
鳞四十一
像是什么也不必说,感情在距离中淡漠。
自从那晚孙衡匆忙的赶去厦门,已经又能有10多天没有回来了,他当然没有打电话给黑里洁,而黑里洁也不再想打电话给他。
黑里洁没有跑去问四舅厦门的女人到底是谁,想来四舅也应该不知道,否则他不会对孙衡最近这段日子的夜不归营,有着同样的不满和抱怨。黑里洁苦笑着,孙衡曾说四舅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而就是这最亲的人都不完全了解他,又何况自己这个只是陪他上床的女人?
没有谁的日子还是要照样过,只是黑里洁不知道她和孙衡如今的关系算什么。她是他的女友不是吗?可他承认身担责任的女人却是另一个,那么他到底把自己摆放在了哪里?一直撇她在心门外?在女主没有出现前,自己只不过就是一个女配?想来在不久以后,她这个女配即将要光荣下岗了吧?还是现在已经需要自己做好下岗的心理准备?
黑里洁神情恍惚的站在一旁猛抽烟,眼睛虽然像是看那些小弟给自己洗车,但是眼神却对不准焦距。傻傻的站在汽配档的门口当门神,直到后面有车想进来大声按喇叭,黑里洁才从太虚神游中醒过神来,走到一旁闪开。
“黑小姐”。
突然有一个男人声叫住了黑里洁,呆呆的望向呼唤自己的发声地,原来正是刚才按喇叭,现在刚从车上走下来的黄中良。
“黑小姐,好巧,你也来洗车啊?”这个成功的香港商人一向对人冷漠疏离,只因为眼前的这个女人是黑生的女儿,是孙衡的女友,所以他才会客套的笑容可掬。
“是啊,黄生,好巧”。此时的黑里洁,没有任何心情与人周旋,但是这个黄中良是孙衡的老友,所以她爱屋及乌的还给他一个笑容。
(bsp;都等着洗车的两人站在旁边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直到黄中良问黑里洁,孙衡有没有回来南海,女人才知道男人几天前去了香港。
冥冥之中感觉黄中良应该知道些什么,所以黑里洁也就直来直去的问他:“黄生,你怎么知道孙衡去了香港?”
其实有点后知后觉自己多嘴了,孙衡应该什么都没告诉她,这样一来自己怕为两人生是非,因此,黄中良笑着云淡风轻的回:“他去香港前有打我电话,还说要去找我,可惜那时我还在这里没回家。”
“哦?他去香港做什么呢?”女人问的好轻。
“你都不知道,我又怎么能知道?”男人回的谨慎。
其实黑里洁敢肯定,这个黄中良一定知道厦门的那个女人是孙衡的什么人,从上次在阿达家里打牌,他们两人含糊不清的谈话中就能听得出来。但是黑里洁不想从他这里片面的打听,一是想来他不会说,二是她想当面问孙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