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揍了他?揍了陆禾?!右手因为用力过猛,在火辣辣作痛,提醒我这不是幻觉。我自己也难以相信,气怒攻心的我,居然揍了这张,这些年,我只是在脑海里想一想,整颗心就会砰砰乱跳的脸。
“不要钱,你想要什麽?”他镇定地掏出手帕,擦去嘴角的血,心平气和兀自说著残忍的话,“只要条件不太离谱,我都可以满足。”绝口不提唐卡。
“你喜欢唐卡,对不对?”我手不停在抖,却厌恶自己多过他,事到如今,第一时间我仍在担心,刚才失手揍伤了他。
可如果他和唐卡相互喜欢,只需要坦白说清,我就会努力学习死心,为什麽唐卡还要搞出这些恶心的事?他配不上陆禾!我尝到嫉妒滋味。
“我没有义务,向你报告我的私事。”
他既不回避我的逼视,却也不肯给我答案。
“前辈,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你对谢彦前辈的态度,又算什麽?”我痛心低吼,心中除了愤怒、难过,只剩迷茫。
我无法再欺骗自己,也再找不到为陆禾开脱的理由。
我豁出所有自尊和热情,以他为榜样追逐,但喜欢的偶像,为何竟变成一个连喜欢谁,都不愿承认的懦夫?甚至还沦为与秦监制一样,将强暴毒殴伤害他人的犯罪,当作不以为然,以为有钱就可以抵消伤害的混蛋。
我丝毫不为秦监制的事难受,因为秦监制本就是人人厌恶的人渣,总有一天会得到报应,可我心心念念崇拜的陆禾,怎麽也变得这样人品低劣?是唐卡的原因吗?如果是由於唐卡,为什麽他却连大声说出来的勇气都没有?
“也许你认为,上过一次床,我凡事都必须向你交代清楚。”陆禾毫不掩饰他的讥诮,不带一丝感情地说,“可赖原,我早说过,经过美化的陆禾,只存在於dramacd和你自以为是的想像。”
我怒视那张脸,攥紧拳头,牙关咬得咯吱作响。此刻,偶像就坐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我却觉得,陆禾离我从未有过的遥远,简直不在同一个世界。
难道我一开始就错了?那些他的温柔、体贴,都像他所说,只是我自以为是的幻想,是我在自欺欺人?而真正的陆禾,根本连做戏都懒得做?
可是──我喜欢他这麽多年,跑来c城又是为了什麽?
不、是、这、样、的!心底跑出一股直觉,笃定地提醒我:陆禾绝对不是品行恶劣的男人!
想到这里,我一刻也无法再忍受,扑上去揪住他的衣领嘶吼:“像个男人说出你喜欢谁,有那麽难吗?说啊!说你为了唐卡,所以才这麽对我!你敢不敢说?”气恨、失望与渺茫的希望全堵在了胸口,我眼底溢出了泪光,开始弄不清自己追问答案的意义,偶像的幻灭、追逐的一切失去价值和晚来的第三者的失恋,对我来说,无论哪个答案,都是残酷。
陆禾任由我揪著,我们呼吸交错,他脸上表情纹丝不动。
他从始至终的淡定,越发衬托得我,像个无可救药的蠢货。
“放手。赖原,成年人的游戏,玩不起就不要玩。弄成这样,纠纠缠缠,太难看。”对峙片刻,他制住我的手腕皱眉说。
玩……?游戏?或许是我太笨,以为把一腔热情与真心传递给他,他就会明白我的认真,可到底他不愿意向我敞开心门,我也就触摸不到真实的他,只能一次一次像个傻瓜似的出丑,丢尽自尊。
我那麽喜欢他,愿意为他可以做一切事情,努力想将自己变得更好!就算成为谢彦的影子也在所不惜,可到头来,他用行动粉碎我的梦想,告诉我,这一切都不值得!
“我现在要赶去录音室,你有我的手机号码,想清楚条件,再联络我。”趁我失神之际,他掰开我的手指,起身离去。
我紧攥的拳头,仍在颤抖,身上一阵冷,又一阵热。
我终於明白,丢掉男性自尊纠缠不清的我,果真就像个跳梁小丑般,令人生厌,而这一切,都只因为我对陆禾盲目的喜欢。
“不要意气用事,否则对你没有任何好处。”推门出去时,他突然警告。
“陆禾前辈,你会後悔的!我比谁都喜欢你!你这样恶劣,会後悔的!”我冲他低吼,声音嘶哑。
那一副面孔,那样的背影,走路姿势,都是我所喜欢的,为什麽身体掩藏下的心,我却怎麽都触及不到?
陆禾身形略微一滞,百叶门砰一声弹回来,他已经消失在门外。
我突然想到,嘴角红肿的他,要怎麽面对录音室同行的目光?
多可笑,我居然死性不改,仍为他担心。
事实已经摆在眼前,无论谢彦还是唐卡,陆禾所喜欢想要维护的人,从来都不会是我。
我忍疼起身,拾起支票,想将它撕成碎片,却又咬牙将它收好。总有一天,我要还给他,告诉他我不告唐卡,不是因为钱,也不是因为他警局有人,而是……我受不了和我打官司的人,是他。
我痛苦地吸著鼻子,我不明白陆禾,就像他也不明白我,难道我真的长了一张贪财而欠揍的脸?
如果,付出的感情,也能像支票一样能回收撕碎,那该多好?
啊啊啊啊!为什麽事业和感情都被我搞得一团糟,还弄得自己伤痕累累,而最终也没能逼陆禾说出为什麽维护唐卡?
圣母玛利亚,我到底应该怎麽做?
☆、(10鲜币)25、迷局3
咚咚!
突然响起敲门声。
难道是陆禾去而复返?我两眼重新燃起光芒。今天,必须问清楚唐卡的事!
但推门而入的人,居然是袁监制。
他手端餐盘,一手叉腰,揶揄我说:“你都已经受伤红肿,要是再哭丧著脸,演猪头就不需要化妆了!”
“监……制!你怎麽在这里?”失落之馀,感到自己可笑狼狈到的我,不禁涨红了脸。刚才与陆禾的争吵,必定一字不落地传到了袁监制耳中。
“废话!”袁监制挑眉,走过来,“这是我的家,我不在这里,应该在哪?”
难道是房产一夕之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