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谷是她上一世的夫君,宠她爱她,就算成亲几年未能给他生下一男半女,他依旧对她极好,多少世家妇羡慕她能嫁一个好人,她也曾经认为自己是最幸福的人,不然她也不会为了帮白谷清除最大的障碍,与仇人同归于尽,让他能够另寻一名佳人,繁衍子嗣。
怎么这一世就变成了自己讨厌白谷了呢?
这不对劲啊……
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人故意搅乱了她的生活,让她讨厌白谷,并将明铮与文靖泊硬插了进来。
“那我问你,三哥要娶的可是宣威将军的四女儿?”
“对啊。”
这个没有改变。
“杜表哥可是刚刚升为了国子监祭酒?”
“对啊。”
这个也没改变。
“去年的状元是古凡之,榜眼是许安雁,探花是吴天亦。”
这一回姚芷珊没有痛快的点头,而是将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回答道:“不不不,状元是许采文,榜眼是古凡之,探花是明琴。”
姚芷烟错愕的住了口,这个也改了,多了两个不熟悉的名字,可是仔细一想,突然发现,许采文乃是一标准的纨绔子弟,与明铮、文靖泊同是纨绔,关系却是对立的,日后在朝中也是出了名的奸臣,与明铮、文靖泊奸奸相对,明争暗斗,最后被明铮、文靖泊得胜,被抄家灭门,听闻从他府中搬出来的财物堆了满满一个院落。
难不成这一世他改过自新,好好念书,成了状元了?
还有这个明琴是明铮的大哥啊,他是一个标准的书生,爱好写诗作词,标准的书呆子一个,优柔寡断,性格怯懦,听说总是药不离身,近他三尺,就会闻到一股药香,这样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成了探花了?虽然说……明琴的长相配得上探花这个称号。
越想越觉得这事透着一股子诡异,姚芷烟几乎是下意识的问了出来:“我跌下山涧那日,许采文在不在?”
“在啊,听说那日的争执还是许采文引起的呢。”
难道问题出在许采文的身上,明铮与文靖泊是误打误撞与自己交好的?
难不成……许采文也重生了,且比她早?无意间改变了她的生活?
当然,这也是一种假设,人总是这样,在这种迷茫的时候,总会认定为那个受益最大的人,恐怕是有着什么便利条件的。如果那个人思想深沉,不想做出头鸟,也不想做最后,这探花郎恐怕才是最有嫌疑的吧?
姚芷烟纠结了,表情都有点扭曲了。
007此有奸臣待长成(四)
颓然的坐在那里,姚芷烟有点不确定一些事情了,究竟有多少人重生了?看来这不仅仅是自己的特权啊,也不知……
想到这里,她突然开口问道:“刘涵山他呢?”
姚芷珊抬头看着姚芷烟,表情十分平静,似乎不明白姚芷烟在说什么:“他是谁?”
刘涵山是姚芷珊未来的夫君,一个标准的浑人,若不是跟了他,姚芷珊也不至于惨死,不过看到姚芷珊并不认识的模样,她也就放心了。
自己的妹妹没有重生。
她觉得脑子有点乱,就好似百只蜜蜂在脑中旋转飞翔,吵得她一阵头痛。她觉得自己需要休息一番,整理一下思路。
其实在她的心中,自己的大哥已经过世了十多年了,自己早已能够接受,如今让她悲伤的,不过是能够与妹妹再次重逢。当想到自己已经回来了,不会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心中又是一阵安逸。
既然发现了问题,她就该整理一下思路,以至于她此时突然想回'。qisuu。奇'房间里休息一阵,让侍女帮她整理出一些近些年所发生的事情,将这些都一一记录下来,自己好整理一下思路,至于身边姚芷珊这小白花她也需要利用一下,顺便能在自己问问题的时候,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还能让她少些失去大哥的痛苦。
说做就做。
“珊儿,随我到我房间里去吧,你我说些贴己的话。”
姚芷珊是个性子单纯的,当即就点头答应了,起身跟着姚芷烟一同向外走,没成想,刚刚起身,迎面就看到了二婶。
二婶陈氏是姚芷烟二叔父的正妻。说起这个二婶,当真是有些趣事。
二婶是侯府嫡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是标准的深闺女子,姚芷烟祖母与其家中说亲之时,二婶父亲将她说得极为贤惠,两家也是门当户对,两位祖母聊得分外投缘,很快就定了亲事,将二婶娶进门来,成亲当日,二叔才是真的傻了。
二叔与姚芷烟的父亲一样,都是俊朗的男子,气度不凡,英俊自然是不用怀疑的,可当他掀开新娘盖头的时候,身为武将的他还是忍不住手一抖。
二婶方脸,单眼皮,眼睛不大,鼻子却大。她的嘴唇很薄,若说樱桃红唇也是极美的,偏偏她有些龅牙,笑的时候随意的一咧嘴,就能看到她血淋淋的牙龈,所谓笑不漏齿,这对二婶来说是极难的。姚家男子纳妾与通房绝对不许超过五个,父亲是世子,才有两个妾室与一个通房。偏生家中祖父、祖母觉得二叔可怜,从不管二叔纳妾之事,以至于二叔的妾室是最多的。
就算如何贤惠,也受不了这样的待遇,二婶起初并没有什么抱怨,到了后来,便开始闹事,闹出了几条人命来,二叔才停了纳妾,权当是他自己命苦,娶了个这般丑陋的妻子。
姚家也对这次盲婚哑嫁很是受伤,到了后来,无论谁成亲,都要各种打探,这才敢定亲。
不过姚芷烟知道,这二婶子看起来贤惠,样貌也有些丑陋,可是脑子够用。她进门之后确认了二叔对她不喜,不哭不闹,只是隐忍着,恐怕是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底子,只好认清楚情况,伺机而动。到了后来,二叔纳了四房妾室,二婶才去了祖母那里哭了一回,也不直接说纳妾的事情,只是捂着胸口说自己委屈。到二叔纳了第六房妾室的时候,二婶才开始行动,打掉了妾室的孩子,将妾室管得服服帖帖,还找到了一个妾室的不妥之处,当即将其乱棍打死,杀鸡儆猴。